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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行李,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开了一间房间。

外宿申请已经通过光脑发送给辅导员,明天还要去当面确认一下,剩下的事情就是找房子住。

其实我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穷,我手里还有一笔启用基金。

我雄父虽是虫族社会最典型的雄虫,殴打施虐成性,我雌父嫁给雄父的时候,雄父已是花甲之年。

虫族的寿命平均200岁,这样的相差上百岁的婚姻也很常见,我雌父生下我的时候,雄父因为身体衰竭没多少年可活了。

或许是即将走到寿命的终结,任谁都想求个好死,我的雄父也在这时候幡然醒悟,他每日都在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巨大过错。

对于我这个最小出生的雌崽也没有了像其他雌虫兄弟那般苛责,用他的话来讲,我就是他最后的救赎,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

可在我看来,这哪是救赎?这只不过是临死前的慰籍,我的雌父很疼爱我,对比起雄父廉价的爱,我更珍惜雌父的爱。

只可惜,我性子随了雌父,天生懦弱,没有雄父的那般张扬,哪怕看得再透彻,最后这种透彻也成为了累赘。

最后……雄父哪怕有所谓幡然醒悟,可坏了一辈子的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雄父临死前,他说要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我,前提是要我的雌父去给他殉/情。

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雌虫给一个活了一辈子的雄虫殉/情……

我雌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来给我未来铺路。

他怕我性格懦弱一事无成,这笔钱就是我最好的筹码,甚至能成为我的嫁妆嫁个好人家。

我是不同意的,我死活拉着雌父要离开这个所谓的家,这里不是家,是吃人的地方……

怪我,太年幼,一切阻止都是徒劳,我就这么看着我雌父痛苦的死在我面前,他看我最后一面的眼神,我至今记得……

我的雌父,一个特别怕疼的雌虫,但凡受一点伤就能疼得直掉眼泪,每次被雄父打我都感觉他活不下去了。

这样怕疼的一个人,雄父到死也不忘看着一个怕疼的人捶死挣扎。

这笔钱的数额很多,一辈子都挥霍不完,更别说还有几处房产……

虫族天生基因强大,14岁的雌虫就算还没成年,就已经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所以我并没有被送进孤儿院。

待到成年后,我直接将房产变卖,我是一刻都不想待在我雄父留下的房子里。

在虫族,除了雌君可以拥有一半的财产的使用权以外,雌侍是一点财产都没有,婚前所有的存款和房产都要交给雄主。

上辈子我嫁给如莫,将雌父用命换来财富,让他肆意挥霍……

我打算在学校附近买间房子住,我想按照上辈子计划的轨迹好好活一次,大学毕业后就考研究生,攻读博士,再找个院校做老师……

而江岳,他是我的救赎,一辈子的光亮,任何人都无法束缚他的光芒,除了上一次的失态,我并不想过多的打扰他。

我在酒店睡了一晚,体验并不舒服,翻来翻去的睡不着,我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因为认床而失眠。

,不断撕扯开他平日里温和的伪装。

这日他不再爱玩弄他那黑色的鞭子,他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我惶恐的与他对视。

周围的灯光很暗,压抑到极点,我身体不自觉的发冷,喉咙滚动,怯弱的叫了一声:

“雄主?”

他眯了眯双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他的手轻抚着我的肚子,就像温和的抚摸心爱的珍宝。

我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慌,我才刚怀上虫崽三个月……

雄主的安抚,却过于反常,出于母性对幼崽的担忧,我试图去讨好雄主手下留情,我扬了扬嘴角。

很可惜,太久的面无表情,我都麻木了,没笑出来。

常年折磨让我早已经失去了微笑的能力,笑都笑不出来,反倒是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我试图用祈求的声音和雄主商量,喉咙哽咽,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雄,雄主,虫崽才三个月。”

“没事宝贝,正好给虫崽补充营养。”

……

我在做梦?脸上有些凉凉的,我又流眼泪了,我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里面曾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不知道是不是我出现了幻觉,我的肚子在疼,钻心的疼,疼得我直打滚,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安宁。

我冒着一身冷汗,在床上挣扎狰狞得吓人,那种痛比当初流掉虫崽还要疼一千倍一万倍,痛得我直打滚。

肚子还没疼完,我的头皮开始发麻,今晚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仿佛还没结束,我的脑袋传来阵阵疼痛……

我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的抱着自己,试图来减轻自己的疼痛,软弱无助,眼泪不断的掉,打湿了白色的床单。

房间里没开灯,我只能在这样昏暗的空间里,不断的压缩自我的体积,来博取安全感。

我深感无力,身体还在疼痛,巨大的压力和焦虑让我变得麻木,不知情的情绪由来,让我崩溃得想大哭。

房间的灯开了,黑暗里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减弱了几分,亮堂光明的地方,让人有些许安慰。

江岳来到床边坐下,他轻抚着我的脑袋,动作温和细腻,就如同雌父照顾孩子般安抚着我:

“乖,没事,没事,不开心的事情都过去了。”

我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得像夜空的星星,我有点傻了,江岳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楞楞的看着他,过了半响我才回过神来,估计是我刚刚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他休息。

江岳隔着被子抱起我,将我紧紧塞在怀里,一遍又一遍拍着我的背安抚:

“没事,别害怕,今晚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乖。”

在江岳的怀里,我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下找到家,本来刚刚崩溃的情绪还想忍回去,但现在我压根就不想忍了。

哇的一声,我又哭了出来,我的眼泪他不要钱,所以他们都很浪费,像是没了开关似的直往下掉。

妈的,我乱吼的声音简直就像个猪叫,我猜我也就只有江在岳面前敢这般放肆无礼又粗鲁:

“哇,呜呜呜……江,岳,我是不是患,上绝症了,呵嗝,刚刚脑袋疼肚子也疼!!!”

江岳又揉了揉我的脑袋,也揉了揉我的肚子,拍了拍我的背:

“你没生病,揉揉就不疼了,乖,小坏蛋,我给你拿纸巾,别再向上次那样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了。”

本来鼻涕有些止不住,我想故技重施,偷偷把它抹到江岳灰色的睡衣上,结果小动作还是被江岳抓包了。

原来江岳也是记仇的,还把我做过的坏事记得那么清楚,他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擦了擦鼻涕,顺便也帮我把眼泪也擦了。

我也哭够了,红着眼眶看他,在不断的抽泣,整个人都楚楚可怜,跟无害的小白兔似的,明明刚刚跟猪似的嘶哑乱吼,真是没对比没伤害。

他抱着我,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拍着我的背,像是对我有极大的耐心:

“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明天早上天一亮,很多事情都重新开始了。”

我不知道被江岳抱了多久,我只记得最后我迷迷糊糊的在江岳怀里睡着了……

好像,江岳在我准备睡着的情况下,大脑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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