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交汇处。
我想到了江岳,那个带我冲破黑暗,走向黎明的人,我内心其实是没多少光亮的,而他为我做的,却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光亮。
我想象着他的模样,去画我内心深处最直观的感受,一笔一划皆是我对他至高的罗曼蒂克。
兴许是经过多年的沉淀,哪怕很长时间都没有拿起画笔,生疏又熟悉的感觉,很微妙,每一笔都在回忆,每一笔都值得去描绘。
当真正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一上午的课程就结束了,我有了恍然,还未感叹时间过得真快,我就听见导师的赞叹:
“楚云,你这画很有灵气,远看迷茫无助,近看却到处是光,情绪宣发和人生的含义都表达很到位……”
借着导师的话语,我再次看向我的画,纵横交错的暗色调,的确,有很多不好的极端表现,我还以为江岳在我笔下的背影是光明与正义。
现如今莫名的看出了一丝孤寂与凄凉,背影还是那个背影,光亮还是那个光亮。
我潜意识里给江岳加入了我自己的意志,他在带着我往光的方向前行……
今天下午没课,我打算把画拿回去继续画,这些画具就留在教室了,我再买一套回家用。
我来到校门口等江岳来接我,我发现校门口出现了一个新卖花的小摊,上边的花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江岳家有很多花,我是不打算买的,而真正吸引我的是卖花的那个人。
商贩很高大,身上的肌肉很匀称很厚实,一看就是常年混迹战场的军雌,金色的秀发很耀眼,我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等老板转过身来,我才看清他的脸,我一眼认出了这个让我眼熟的老板是谁。
他曾经是帝国的荣耀,民族的英雄,史上最年轻的英莱上将。
十五年前英莱上将为了和雄主结婚,选择退役,而他的雄主当时也是出了名的专情。
在民政局签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直接冲上星网热搜,霸榜星网热搜好几个月。
我的雌父很喜欢安莱,没少给我讲安莱英勇杀敌的故事,在我年幼不多的记忆里,我深深的记住了安莱这位伟大的英雄。
我跑到小摊前,抱起了两大束星星花,我记得上辈子江岳跟我说过,他喜欢星星花,索性我也就一石二鸟光顾一下安莱将军的生意和讨一下江岳的欢心。
“老板多少钱?”
“两束50。”
安莱将军估计是新人上岗,第一次见我那么豪爽不讲价的客人,略微有点惊讶,金色的眸子带着一丝光亮。
我准备用光脑扫码给安莱将军付款的时候,就听见安莱将军有些尴尬的轻咳几声:
“能付现金吗?”
我愣了愣,放下手中的花,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悲凉,我不觉得我在过度极端的猜想,因为这就是现实,再美好的童话都会有消失的那一天。
我跑去找提款机提现了几张现金,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给安莱付款,可能是最近吃得太少了,我肚子空虚得厉害。
跑几步全身就没有多少力气,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难受。
我把手里的现金直接塞给了安莱,安莱在伸手接我的现金的时候,我才彻底愣住了。
白色的长袖衬衫不经意间裸露出来的伤疤……安莱的手。
我低下头,沉默的抱起花,雌虫天生自愈能力强,任何伤只要不伤及要害,几乎是肉眼可见的恢复,不轻易留疤。
能让雌虫留下伤疤的,只有长年累月反复的暴/力/伤害,直到雌虫天生强大的治愈能力下降,伤疤自然也就留下来了。
上辈子,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我再次抱起星星花,我冲着安莱笑了笑,本来想来个善意的微笑,却不曾想笑得那样的委屈与难看。
有时候我在想,我现在所经历的所有一切美好的事情,会不会是我独自一人面对星盗临死做的美梦。
这会江岳来接我了,我抱着花跑上了悬浮车。
“哥,哥,你抱抱我,我好难受,好想哭。”
我把自己塞进江岳的怀里,贪恋着他温暖的体温和宽厚的胸膛,我好怕,真的好怕,好怕下一秒梦就结束了,江岳也就再也不回来。
“宝宝,遇到到什么事了?别哭,哥会心痛的。”
江岳把我搂在怀里,亲吻我的额头。
“别离开我,我好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眼泪不停的流,这段时间天天哭,天天难受,哥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又怕哥厌弃我,又怕梦醒这一天天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不离开,怎么可能会离开宝宝,我的心都想掏给你,又怎么会离开宝宝。”
江岳用手给我抹着眼泪,我在他怀里蹭了蹭,但小作精上头了,就忍不住想杠两句:
“人家安莱将军都嫁给一个s级雄虫,雄虫还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但是将军也过得并不好,雄虫的话骗人的鬼。”
江岳握起我手背,亲了亲,像是要留下印记似的,格外的尊重:
“宝宝,相信哥,哥会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给你,别哭。
哥和其他的雄虫不一样,至于怎么不一样哥不能说,但哥绝对是最爱你的,我们都是彼此同一个人,要给自己一点信心。”
我被江岳弄得面红耳赤,蹭了蹭他的胸膛,我把怀里的花递给了江岳。
“哥,哥这花送给你。”
我心里有些愧疚,毕竟这花不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而是随手买的。
江岳看起来很喜欢我送的花,拿着摆弄了好一会,像是得到什么稀有物件:
“宝宝,我很喜欢。”
说着,他再次亲吻我的额头,软软的,我很喜欢江岳亲我。
我看着江岳俊美的脸庞,色心大起,我也想给江岳亲亲,我像个突然袭击的采花贼似的,吧唧一口,吻在了江岳的脸上
叔父突然发信息让我回老宅一趟,上辈子我只去过一次老宅,对哪里并不熟悉,我对此心里没底。
本来决定拒绝,却没想到叔父会做得那么决绝,如果我不来就要联系雄保局。
雄虫任何一个理由都能牵扯住一个雌虫,更何况联系雄保局,进入雄保局什么概念!?
大概会被驯服得连只狗都不如,到时候连嫁都嫁不出去,最后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雌奴。
雌奴没有人权,雌侍最起码还能活下去,雌奴随时都有面对死亡的风险。
我抿了抿嘴唇,不说话,最后把光脑扔在一旁,连信息都不想回,随便了。
我走进厨房,看着江岳忙里忙外的身影,我有些难过,从后边伸手抱着江岳的腰,垂头埋在了他挺直的后背:
“哥,你明天有空吗?”
江岳做饭的手顿了顿,他转过身揉了揉我的脑袋:
“怎么了宝宝?”
他把我拦在怀里,另一只手继续做着饭。
“没什么。”
本来我想跟江岳说去参加宴会的事情,但一想到叔父来势汹汹,上次江岳已经帮我挡灾了,现在难道又要再连累他一次?
再加上我有私心的,我不再希望江岳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去发现我沉痛的过往。
江岳意识到我情绪的低落,拍了拍我的背,语气更加的轻柔:
“乖,有事一定要跟哥说,别憋坏了,哥会帮你解决的。”
“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