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一下港口的情况,还有武器装备,路线规划,临时据点。
等立花流忙完之后,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琴酒还没醒,立花流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困意一下子袭来,便靠在角落闭上眼回复体力。
此刻,他们的复仇目标藤田组的掌权人正在破口大骂。
“搞什么!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这都抓不住人吗?!一群废物!”
“老大息怒!”被骂的人抖成了筛子,“我们查了监控,下面的人一整晚都在找,可那家伙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说到后面那人声音越来越小,藤田组的老大气得上去就是一脚把人踹翻,他此刻心里十分焦急。若是被他逃离东都,超过了他的领地再想抓人就难了。而且他深知组织的行为作风,这次吃了亏必定十倍百倍的打击报复。
“监控呢?拿给我看看。”
藤田组老大背后的中年人突然开口,他脸上有一条疤,模样倒是普通,带着一副黑边色方形眼睛,体型比在场的人都要瘦弱很多,一看就不像是能打的人。
“中村君。”藤田组的老大脸色缓和了不少,随手指了个人,不一会送来一台笔记本,被叫中村的男子打开电脑操作了几十分钟后皱起了眉毛。
“藤田先生。”中村脸色很差,“这监控被做过手脚!你们的人找错方向了!”
“什么?!”藤田脸色非常难看,他狠狠瞪了一眼办事不力的部下,回过头焦急地询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那家伙是不是和接应的人联系上了?”
“不可能,这次行动的情报员是我,我很清楚这次参与任务的人出了琴酒都死了!他一个刚回国的代号成员,就算找到人帮他也没用!优势在我们这里!”中村在地图上画了个范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跑的多远,重点排查这里。”
空旷的房间,早晨的阳光晒入拉了一半窗帘内的室内,一道光线强硬地隔开了室内黑暗的两边,琴酒早就醒了,他靠着墙壁眯着眼观察对面缩在角落里睡着的‘月’。
睡着的表情倒是乖巧。
琴酒轻哼了一声,他视线下落看着地上的光线,仿佛这条线在提醒自己,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
滴滴滴滴——
地上的那台笔记本毫无征兆地发出声音,琴酒的视线倏然看去,他本打算拿过看看情况,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他们来了。”
琴酒的视线暗下,手下意识地摸到身边的枪,嘴唇线条拉直。
其实昨天琴酒在接过枪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是没有子弹的。火力不足的他又身负重伤,没有通讯,即便有他也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能够联系的部下。
目前的处境对他来说十分恶劣,难免内心起了焦躁感。
啧,唯一的依靠竟然只有眼前这个小鬼。
琴酒的心情说不上好。
“这个监控的范围离我们还有一千五百米。”
立花流直接无视了琴酒的心声,他在电脑上按了几下,在琴酒的眼皮子下切换了很多个界面,每个界面几乎都是一闪而过,速度快的琴酒都只能看到个轮廓。
“你会开车的吧?”
“哈,别以为我是你。”
立花流撇了撇嘴,他把笔记本合上塞到挎包里,反手从挎包里掏出另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套简易的洗漱套装,他拿出一套丢给琴酒。
“收拾一下吧。”
琴酒感觉不可思议,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收拾?这家伙该不是玩他吧?!
“别急,他们还远着呢。”立花流可不理会琴酒那黑的可怕的脸,“你若是不想洗漱,那就去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吧。”
说完立花流拿了自己的那套下楼给自己洗把脸。冷水拍在脸上让他精神了不少,但镜中的他看起来还是很憔悴。
他很少熬夜,没有屏蔽器之前他很难睡好觉,这狗屎一般的【心灵感应】总是会有声音强硬地挤入他的脑海,即便是深夜也有零碎的熬夜党吵的他难以入眠。没想到屏蔽器才带了没多久,反而适应不了了。
变得娇气了。
立花流使劲擦了把脸,苍白的脸被他揉出一些血色,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去厕所放放水,然后洗个手去了二楼。
琴酒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看到他来了就不断催促。
“耐心点,琴酒。”立花流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好,被褥让琴酒帮忙挂在阳台的栏杆上,“你可别忘了,这次的行动听我指挥。”
琴酒不耐地啧了一声,他狠狠瞪了一眼,不再催促。
一千五百米的距离,对于琴酒来说真的很近,他的第六感也在不断发出警报,浑身绷的难受,但偏偏这家伙根本不着急一样,竟然还给他扎了个高马尾。
“你在这等我。”
立花流也不等他回应,嗖一下翻身从二楼跳下,白色的身影一下就不见了。琴酒没有通讯和计时器具,他感觉时间非常难熬,在房间里坐立难安。
琴酒静悄悄地站在窗帘后观察外面,每一个偶尔路过的人都让他充满怀疑和戒备,甚至他在想那家伙是不是一去不返自己跑了。
在耐心即将消失的时候,立花流出现了,他背着一个小包灵活地翻进了屋子。
“去哪了?那么久。”
“不过五分钟而已。”立花流打开背包,琴酒看了过去,然后挑眉。
“哪来的炸弹。”
“你管我哪来的。”立花流看向琴酒,“会装吗?”
琴酒伸出手,立花流立马全部交给他,并且说了几个位置,琴酒速度很快就把炸弹装好。
“走了。”
昨晚他们用过的东西都丢在了房间里,两人趁着外面没人,利索的翻窗跳出,站稳后从包里掏了顶鸭舌帽带上。
立花流的背包像个百宝箱一样,琴酒看着那掏出来的鸭舌帽,颇为好奇他究竟还能再掏出些什么。
“这边,收一收你的冷气。”
好软好细的手。
琴酒从未与人这般亲密接触过,浑身僵硬无比,手里软软的触感让他很不自在,他几乎克制着自己的本能才没有立马把身边的人甩出去。
立花流自然是感觉到了,但是他没有在意,拉着琴酒的手不急不慢地走在路上。两人几乎相同的发色,一高一矮亲密贴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亲兄弟。
早晨的人不多,立花流甚至还路过便利店买了份早餐,一边吃着一边低头看着手机。
琴酒搞不懂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感觉自己被牵着乱转,但瞥了一眼这家伙的手机画面,似乎又是有什么目标似的。
搞不懂,琴酒只好凶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
立花流的手机里是这片区域的监控画面,他并没有乱转,而是在个别监控视角留下痕迹,再黑进监控把监控画面截取,塞入与他们行进路线完全相反的另一条街。
这一片区域立花流熟悉的不能再熟了,很多地方的建筑格局相似,对这边不熟悉的人的确很难分辨真假。所以即便是故技重施,被看破一次后,追他们的人任然会被绊住脚。
滴滴。
手机发出声音。立花流收到了一个定位,他这才收起手机,拉着琴酒跑了起来。
“前面有个商场,我们要去地下车库。”
不算远,跑过去大概五分钟。
立花流忽然在路口停下,然后皱起眉。
“怎么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