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闭眼坐在后座养神。
阿索下车后三两下将刚从车窗玻璃钻出来的三人拿下,给人扔到了地上。三人头上的血止不住外冒,眼前迷糊,却又隐约看到一人自大g后座下来。
盛淮安随意穿着黑衬衫,扣子没扣几颗,露出胸膛以及脖颈处女孩抓他时留下的疤痕,有的是早些时候还未好的伤痕,有些则是今早女孩刚留下来的,新鲜得冒血珠。
盛淮安仰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又是那么大,他不耐烦地啧了声,双手插兜走到了那三人面前。
他脚尖抬了抬中间那人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那人抬头时,便看到了眼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男人。
盛淮安嘴角带笑,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没等他人回答,盛淮安又说:“嗯,不错,还挺新奇。”
旁人沉默了片刻,对于这人的自问自答无话可说。
阿索将周围的状况扫了一下。他们此刻位于柏油路主干道,人原本应该挺多,但路人大多因为他们闹出的动静而乱窜。但能确定的是暗地里并没有伏击。
阿索抬眸与盛淮安对视了一眼。盛淮安扬下巴示意他将这三人带走。
霍城洲邀人见面的地点位于果敢老街亨利集团下一星际酒吧。
熟悉的老套路。表面做着正当的酒吧生意,暗地里色情、赌博、毒品、诈骗、贩卖人口器官等交易都有进行。
盛淮安在进来时便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淫靡味,夹带着卡洛因的气息。他都不用看,便知道在喝酒玩闹的众人到底在干些什么。
穿过一层的酒吧,抵达了高楼的包厢。
阿索正要上前开门时,盛淮安摆手拦住了。阿索见他脸上带着笑,又仔细地听了一下包厢内的动静。
并非是男女做爱发出的声音,而是更有趣的事情。至少盛淮安觉得看别人的热闹实在是有趣极了。
包间里一身穿黑色皮衣的男人慵懒地坐在皮制沙发上,正欣赏着面前的戏。包厢光线昏暗,但这男人的一只蓝色眼眸实在亮眼,让人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他身上。
而他对面正跪着一个梳着高马尾、穿着黑色吊带与短裤的女人。
女人声音平静:“洲哥,我当时便与你说了,这人我不熟悉,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你再问我一百遍我还是会如此回答。”
霍城洲一笑,拿下了口中正在吸的烟,朝女人勾了勾手指。
女人跪着向前了几步,表情还算平静。
霍城洲手指捏起了她的下巴,笑着看她。而他手中烟蒂泛着猩红的火星掉在了女人的脸蛋上,女人疼得皱了下眉,可却未敢多语。
霍城洲说:“嗯,对。你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正当女人要缓气的时候,霍城洲又说:“不过,我可以好心告诉你他的身份。”
他说着,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女人的脸蛋。以前没细看,而现在在昏暗的灯光下,如此死亡的角度这女人还能如此俊俏。霍城洲喜欢长相稍微艳丽一些的,而这女人怎样瞧都透着一丝温柔,尽管她的装扮已经够辣了。不过,他倒是可以多尝试一些其他风格类型的女人。
霍城洲说:“许承川,中国警校毕业的优秀学子。我看了他的各项成绩考核,看着还不错,是个好苗子。”
一听到警校毕业四个字的那一瞬,女人心里一咯噔。她勉强勾着笑,不想表现出任何不对的表情,说:“他们不是说这人叫小舟吗,我看他挺普通的,怎么会是洲哥说的那人呢。”
霍城洲没从女人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不对劲,但掐着女人下巴的手却不松。他轻挑眉,说:“哦,你觉得他表现挺普通,是吗?”
女人不敢多说,紧张地点头。
这次霍城洲松开了女人的下巴,将指间烟头递出,女人伸手接过。他往后懒洋洋地一靠,语气随意:“既然都普通了,我身边可不会再养什么废人。”他说着,又摆手示意一旁的人递过来东西。
手枪冰冷,女人接过手枪的手已然开始颤抖。
霍城洲笑着说:“那便由你去把他杀了,我正好瞧瞧你的枪法如何了。”
此话一出,女人彻底心慌了。她声音颤抖:“洲哥,我不会的。”
“怎么会?宁宁说笑了。我记得你能来我身边就是因为枪法精湛,不是吗?”
楚迦楠看了眼手中的枪,又抬头去望坐在那里的男人,而霍城洲此刻嘴角还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她此刻心里想要拿这把枪将这个男人给杀死,可她又知道自己办不到的。霍城洲的实力她见过,她也知晓霍城洲既然敢给她枪,那便是有了准备,不可能给她机会让她向他开枪。
楚迦楠身旁有人说:“初宁,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让你杀个人至于这模样?”
这话音随意,丝毫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与尊重。楚迦楠此刻觉得自己像是要疯了,身体已经止不住地冒冷汗。
她得继续扮演好卧底初宁,可地上跪着的小舟是她的同胞,他们都有着共同的信仰。
楚迦楠原先真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卧底身份。她向来是一个人与接头人对接着她所获取的情报,只保持着两个人的联系。
而她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半了,好不容易有了接近霍城洲、打探更重要的情报的机会,她不想因此被怀疑。
可她又不愿亲手杀死自己的同胞。
许承川身上都是血,原先还算干净的脸蛋此刻不是乌青就是鲜血,半张脸高肿,眼球也直往外突。
他的舌头应该是被拔掉了,就连牙齿都已经脱落完。他使劲抬头去看前方的脊背僵硬的楚迦楠。
和楚迦楠一样,他以前也不知晓楚迦楠的卧底身份,直到前些日子他偶然撞到楚迦楠与接头人传信,他才知道她的身份。
可当时能看到那一幕全是因为他跟在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身后见到的,而那人自然也瞧到了,许承川凭着心中的信仰替楚迦楠挡下了那一劫,可却也不小心暴露了卧底身份。
从那天起,他便一直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许承川不想楚迦楠因不忍杀他而被怀疑,他想,他们好不容易能有一个人接近到霍城洲,这是他们的机会。
以己之命,换取成功的一线之机,他死而无憾。
许承川开始奋力挣扎开旁人的束缚,快速半起身子,朝沙发上的霍城洲吐了一口血。
可霍城洲身旁的阿明反应极快。迅速抓住一人遮挡住那一口血,不让血迹沾到霍城洲身上。后,又迅速锁住许承川的喉咙。
然霍城洲对此只是一笑。笑许承川的不自量力。
而许承川的行为也告诉了楚迦楠,她没有能力去杀了霍城洲,霍城洲身边的人反应太快了。没等楚迦楠去想许承川为何如此做,她便被大力踹倒。
是霍城洲一脚踹到了她的肩膀上,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
霍城洲自沙发上起来,在走到楚迦楠身边后蹲了下来,他又吸了一口烟,待烟头燃烧起火光的时候,他将烟头狠狠地碾压在楚迦楠锁骨处。
楚迦楠疼得表情狰狞,却又知道不能够去反抗,不能够尖叫。
霍城洲漫不经心地说:“我看你是没做好准备,不过没关系,我给你时间冷静冷静。”
楚迦楠正猜测他的话意时,霍城洲已然起身走到了趴在地上的许承川面前。他脚踩在了许承川半张脸上,甚至像碾烟头一样碾了几下。
霍城洲是带着笑说:“先给他注射支吗啡,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