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二月,香港的气温稍降。
教室里,阿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桌上卫昂放下来的东西。
她抬头,对上了向她挑眉的卫昂。
卫昂说:“只要你喜欢,我以后还给你送。”
自卫昂那日与阿禧说过之后,他真就一直给她送吃的喝的。差不多两个月,也就只是在阿禧生病住院这几天没送。
阿禧不知该如何回答,觉得卫昂这人好奇怪。
礼貌道谢。
待卫昂走之后,苑音肩膀碰了下阿禧的,“阿禧,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苑音眯着小眼,觉得所有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啊?”阿禧疑惑地问了声。
正处于懵懂的青春期,阿禧对男女之间的感情尚不清楚,不明白苑音口中的喜欢是什么。
苑音摸了下阿禧的脑袋,“他要是不喜欢你的话,又怎会坚持给你送礼物?男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女人。我觉得卫昂那小子的耐心挺差的,可能男人都是那个样子,不过你想啊,他能坚持这么久,他是得有多喜欢你啊?”
阿禧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卫昂还在看着这边时急忙收回了视线。
上课铃声在此时响起。数学课,不再是那个女老师了,换了一个中年男人。
阿禧的心脏还在乱跳,觉得脸又些发热,不知是为何。
直到放学的时候,阿禧匆忙离开,但还是被卫昂拦住了。
“阿禧,我送你的吃的好吃吧?”
阿禧背着书包,手攥着书包肩带,抬头不解地去看卫昂,“我没吃,不知道好不好吃。”
卫昂皱了眉,“没吃?那谁吃了?”
送来的东西都被阿禧分给了同学吃,大半都是给了苑音,阿禧觉得告诉卫昂的话不太好,就没有说。
摇了头,阿禧也不看他。
而卫昂貌似不太在乎,提出要和阿禧一起出校门的要求。
阿禧没拒绝,可内心总归是有些尴尬的。
校门口的绿茵道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到路边。
后座车窗玻璃降下,男人的手伸出了窗外,自然垂落。
“老大,霍红香最近借着我们的势力可没少在东南亚搞大生意。我们就不管不顾?”
森北在前座喋喋不休,“我们与泰国那边的合作渠道都因她而断送了,澳门赌场那边也因她被叫停,收益跌了多少了。”
“要我说,我们就应该出击,把她的地盘抢过来,弥补我们的亏空。”
森北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这些日子,霍红香没少抢霍无渡一方的地盘,甚至连霍无渡在海外的一些生意都被她抢了去。这便导致霍无渡一方最近的收益持续下滑,加上有些合作因霍红香的插入而彻底中断,从长远来看,霍无渡一方的损失得是千亿起步。
而此时再不对霍红香的攻击作出反击,那霍无渡一方可就难了。
不过后座上的人貌似没听到森北讲话,眯眼瞧着窗外。
在校门口一旁的小道上,有一个卖兔子的摊子。有一对情侣就停在一只兔子面前。
面对那对情侣的眼神,兔子直往笼子里缩,没想到胆子那么的小,有人看它一眼它都能抖成那样。
紧接着,那个男生拎起了小兔子,递向女人那边。女生呢,很喜欢这个软萌萌的兔子,顺了顺它的毛。
男生则是双手举着小兔子,在小兔子头上亲了下。
下一刻,小兔子急了,开始了乱舞尖叫。
有意思。
霍无渡微微收回了视线。
小兔子那样胆小啊,旁人看一眼就颤抖,可是被亲了又能反抗,把贞洁看的格外重要。
快过十六岁生日了,不过……还有两年才能成年。
霍无渡微微蹙了眉。
再等她两年?那他不得憋坏了。
莫名有些烦躁,晚两年再遇到她?不行,她估计得被别人抢了去,况且再晚两年,他说不定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哪有机会遇上她。
那这小姑娘怎就不能再早两年出生呢?
对一个未成年的晚辈下手,霍无渡真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唉嘿,妹妹仔身边那男的是谁啊?”
森北望着窗外。
霍无渡几乎是一瞬间就顺着森北的视线看去。
看到了,在宴会上见过,卫家那小子。
而卫昂身边的阿禧正漾着马尾走路,穿着校服,白衬衫打了领带,外面穿着杏白色的针织马甲,显得阿禧有些毛绒软绵的感觉。下面的格子短裙,往下白色过膝袜,显得那一双腿更加笔直纤细。
嘴角勾了笑,霍无渡说:“卫是东那边怎么样了?”
这件事是左进在管,他回答说:“还在犹豫。”
是霍无渡派他拉拢卫是东,断了卫是东和霍红香的合作。
“不用好言相劝,把他逼到绝路,他自然知道该如何选。”
前面二人安静了一瞬,大概知道霍无渡为何非要去拉拢卫是东,不就是想断了霍红香与卫是东的联系,让他们二人结不了亲家。
阿禧正准备上车,便感受到有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她回头看时,正对上小舅舅的视线。
阿禧很有礼貌地喊了声:“小舅舅。”
男人懒懒地嗯了声,扫了眼阿禧旁边跟着的卫昂,不屑的一声冷笑。
“阿禧,最近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吧?”
阿禧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霍无渡双手插兜,微微弯腰,拉近了自己与小姑娘的距离,“那不如到舅舅家里去,省得你一人在家没饭吃。”
“我有饭吃的!”阿禧忙回应,但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便低下头又喃喃了两句:“我自己会做饭,我一个人都能在英国把自己照顾好,在家里就更不用担心了。”
男人哦了声,不知在想什么,“阿禧,如果舅舅没记错的话,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提到生日阿禧就兴奋。
以往她一直是在英国呆着,顶多圣诞节或者春节的时候回来香港一次,而生日她永远是一个人过的,妈咪好多次连电话都不打,转了一笔钱就算生日礼物。
而这次不同了,这次她一直待在香港,可以和妈咪一起过生日了。
阿禧点了头,“嗯,快了,还有半个多月。”
霍无渡笑了一声,“过个生日就这么激动?”
“嗯,这次阿禧可以和妈咪一起过。”她说完,看到男人神色微顿,就还是补上了一句:“阿禧还可以和小舅舅你一起过。”
一起过?
霍无渡忽而笑了,“行。”
他扫了眼车内的司机,看向阿禧:“现在是要去哪?”
阿禧实话实说:“妈咪在祭拜阿公,阿禧也想跟着去看看阿公。”
再次听到阿禧口中的“阿公”,霍无渡心里就冒火,但他还是没跟阿禧说明白那件事,害怕阿禧会承受不了。
“行啊,刚好小舅舅顺路,载你一程。”
阿禧本想着拒绝,可霍无渡直接拎着她背上的书包把她给拎到了车上。
坐在车上时,阿禧就有些不开心了。
她前面坐着一个爱说话的绿毛,上次还是红毛,如今就又染了绿毛,他就那么爱拾掇他那短得可怜的头发吗?
森北伸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