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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酌:“过了那一阵就不疼了。”

萧循:“还动不了?”

裴酌装得严重点:“按往常经验,得一个时辰才能下地。”

万一下次系统又搞事,他准备把这个借口用到天荒地老。

西斜的日光照透菱花窗棱,在裴酌脸上留下暗影和光影,亮色在唇上,暗色在眼里。

萧循坐在床边,抬起裴酌一只脚踝,帮他把靴子脱了。

脚底瞬间感到一股凉意。

裴酌那一刻的条件反射达到巅峰,他想抽回去,没想到被太子拿捏得严严实实,竟然比拔河还难。

萧循盯着他的膝盖,过了一会儿,语气变得轻松一些:“太医会针灸。”

不仅要脱鞋,还要撸起裤腿。

裴酌:“针灸没用!我贴草药膏就好了!”

萧循:“先前哪个郎中看的?”

裴酌:“江湖郎中。”

萧循:“危言耸听。”

裴酌把狐裘拉高一些,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我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软,恐怕不能替殿下效劳几年了。”

裴酌今天福至心灵,才想到给卷王打他要退休的预防针。

“好好治。”萧循听见李二和太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将裴酌的裤腿卷上来,“每日针灸三次,效劳十年不成问题。”

这什么资本家发言。

生气了。

都说了治不了。

裴酌捂住额头:“你……郎中说我不能生——”

——气。

“能生、能生。”

陆太医一来就听见太子养的美人幽怨彷徨的消极看法,连忙喂了一颗定心丸。

俗话说养生先看脚,他看这位美人脚底淡粉,指甲红润,脚背经脉顺畅,小腿匀称健康……比一般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气血都要好。

气血好,底子就好,他不用看脸就知道这位美人多虑了。

女子怀不上,往往有时候紧张太过所致。

姜太医也能理解,毕竟谁不想尽快诞下皇长孙当太子妃呢?慢一步陛下随时可能指婚大臣之女。

他来之前,询问过李二,看诊者的身份,通过李二讳莫如深的眼神,姜太医心照不宣地背起了给后宫看诊的药箱。

一进来,太子一脸关切,美人蒙面避嫌。

姜太医:没猜错。

裴酌气了个倒仰,这到底是什么庸医,不会被4523附体了吧?他刷地拉下狐裘:“你说能生什么?”

姜太医猝不及防被美色攻击一波,慢了半拍才看见裴酌的喉结,眼睛微微瞪大。

“呃……”

刚才不是很虚弱吗?

萧循攥了攥手指,脸颊偏向一边,抿住了唇。

裴酌:“你看不出我是男的吗?男的怎么生?”

他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祸,太医闹了个乌龙,等下他若要针灸就可以拒绝这位不靠谱的才二十出头的太医。

姜太医恼恨,他这嘴快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微臣实在抱歉。”

萧循:“姜禄,给他看看腿。他方才突然膝盖虚软无力,人也站不住。”

姜太医上前,打开药箱,当着裴酌的面,取出一方锦帕,盖在裴酌膝盖上。

裴酌看愣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一幕好像在什么宫廷剧看过,帕子是用来避嫌的。

他一把抽起帕子,都是男的,什么毛病。

姜禄火速看了一眼太子。

萧循颔首。

姜禄伸手检查,按了一会儿,似是没检出毛病,眉头皱紧,又让裴酌把手腕伸出来把脉。

裴酌姿态闲适,感觉像在澡堂按摩。

姜禄把着他的脉,突然眉头一皱。

电光石火之间,裴酌突然想起系统给他开的生子权限。

等等,这玩意儿把脉把不出来吧?

他倏地抽回手,藏在狐裘下面,心跳咚咚地加快。

姜禄皱着眉:“微臣愚钝。”

这是装病吧?

他该怎么说?他曾经听父亲说过,遇到妃嫔装病争宠最是棘手。

要么直言不讳得罪人,要么开点不痛不痒的药。

选择哪条路,这其中的关键,是揣摩皇帝的心理。

皇帝的心理好揣摩,太子的……没人试过。

他觉得,太子应该是后者。

姜禄都看见太子笑了一下。

姜禄顺水推舟:“依微臣拙见,每日由太子搀扶去花园晒上一个时辰,不药而愈。”

裴酌:“……”

缺钙就缺钙,为什么要太子搀扶?

萧循:“我记下了。”

李二送太医回去,萧循命人在榻上架一张茶几,直接让裴酌坐在床上吃了。

裴酌端起碗,是他想要的在床上吃饭的生活。

他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跟萧循告辞:“我好了,我要回二皇子府。”

萧循放下碗筷:“父皇让我明日去金塔寺督工。”

裴酌屁股又坐了回去,对哦,他来这的目的……

“我跟你一起去。”

太子想不想打压金塔教?这个问题他决定自己发现答案。

看明日萧循对金塔教的态度就知道了。

如果是厌恶的,他就献言献策。

如果太子也信奉这一套……裴酌垂了垂眼,应该不会吧?

“明日一早出发,你就在这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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