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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陛下的情敌是谁,他还不知道呢,是谁冒话本之大不韪,竟然拆大宣官配?

当皇后就当皇后呗,反正他就是小太子的亲爹。

萧循从书桌上抽出一份不知道写好多久的圣旨:“李如意,去太傅家传旨。”

裴酌目不暇接:“你早就写好了?!”

萧循:“立太子的诏书我提前拟定,封后的诏书自然同时写好。”

裴酌抢过来一看,要是诏书里说什么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他可不干。

裴酌嚯地打开,却见圣旨上写的是——封裴酌为太子太傅。

裴酌一愣。

萧循道:“你想要的官职,当我的太傅是不可能了,当复复的太傅,不难。”

裴酌嘴角扬了扬,倒不是因为当上太傅而高兴,而是因为萧循记得他曾经随口胡说的想当太傅跟裴清许打擂台。

所以,萧循就是逗着玩呢?

裴酌还没高兴两秒,就看见萧循拿出一道新的圣旨,提笔在上面写立后诏书。

“先立太傅,再立后。以太子太傅之职兼任皇后,堵住后宫干政的悠悠众口。”

虽然萧循也不在乎其他人反不反对,但他乐意师出有名。

萧循写完圣旨不算,还立刻铺开一张纸写皇榜,圣旨是下给裴家的,皇榜是给天下人看的,字更多。

萧循细数裴皇后的功劳:办公立学堂、防治血吸虫、发明水泥建筑、亲事农桑、收留乞儿、教养太子……“朕无以言表,唯皇后之位敬之爱之,共治江山。”

裴酌被夸得脸颊冒出热气,夸自家皇后陛下一点也不吝啬。

萧循写完,正要交给李如意,裴酌眼疾手快地按住皇榜:“不行。”

萧循从容道:“反悔?”

裴酌:“我说了,你病中不能处理任何公事。”

萧循:“这是我的私事。”

裴酌:“有种别昭告天下。”

现在知情人都知道陛下抱病歇息五日,皇宫被裴夫子把持着,大臣想见皇帝都得递上一封奏折,先送到裴夫子手里。

那别人会不会觉得这充满溢美之词的皇榜是他臭不要脸自己写的?

裴夫子的脸皮往哪搁!

萧循对峙一会儿,让步道:“行。”

拖几天就拖几天,先把太子太傅的职位落实了。

裴酌火速批改完作业,啥心思也没有了。

大宣没有民政局盖章,没有电脑系统录入,但是这皇榜一发,就意味着他和萧循结婚了。

冷静下来想想——

“你把情书给我看看。”

他倒要看看连累他的情书是谁写的。

萧循那么爱吃醋,会不会明天这人就退学了?萧循办事肯定滴水不漏,他得捞一捞。

萧循面色发沉:“你还想知道是谁?”

“够了!”裴酌从背后抱住萧循的脖子,从他身上摸那封信,“还演?是不是就是你写来诬陷我的!”

他就不信这个学生胆子又大,心眼又粗,情书直接夹在作业里。

他带复复悟出一个道理:

卷王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萧循怎么可能真闲着一天什么事都不干,估计早上用了五分钟思考能利用有限的条件做些什么,半小时后就把立后的事儿办妥了。

啊啊啊啊栽赃诬陷!

萧循任由他在身上扒拉一会儿,才抓到他的手,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行,给你看。”

裴酌迫不及待打开,一共两页,他直接翻开第二页,目光落在尾端,果然,那里用陌生的笔迹,写着熟悉的名字——萧循。

“你——”

萧循:“我也是夫子的学生。”

裴酌哑然,余光不受控制地瞥向信纸,这应该是萧循用左手写的信。

他看了一会儿,面红耳赤。

什么啊,这是玩什么奇怪的花样吗?

萧循居然用直白中带着一丝禁忌的口吻,描述他学高数时对裴酌的敬仰,日久生情,想侵犯大美人的心思愈发难以控制,他不满足于三次解毒、学高数,不满足于身体的接触,想要心意像莲蓬路路相通,想要名正言顺地跟他干那种事???

萧循是内敛的,但这封信却像一汪浓稠热烈的陈酒,猛地灌入喉咙,烧得裴酌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裴酌脸颊爆红……这真的是一封情书,如果他没有仓促地在桃李河不告而别,高数课结业后,萧循也应当会挑明。

是迟了两年的情书,是在有了孩子、答应结婚后,才解析的两年多前的情义。

平时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写信就肆无忌惮了是吧!

裴酌看着萧循仍然端方持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不打算给我看?”

萧循:“看完又如何?”

裴酌:“是噢,看完你下次就不用使用这种小伎俩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新型苦肉计?给自己安排一个虚拟情敌?还能反复利用?

萧循不太赞同:“我若是不写这封信,就会被别人抢了头功。”

随着关于“藐视皇室”这类莫须有的罪名被降到最低,而裴酌在外面大放异彩,谁能不被漂亮善良聪慧心软的大美人吸引?

目前或许还没有人敢跟他抢人,以后总有几个不怕死的。

裴酌收的第一封情书,理应是由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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