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牵手、没有拥抱,更别说是亲吻。
他们只是四目相望,就感到心安。
在走之前,她告诉夏天朗:「你没把我弄丢。我没落下,还在你身边呢。」
「除了多校联合的交换圣诞糖果活动以外,学生会在今年也会在圣诞节办圣诞舞会,全都不强制参加,有兴趣的人再来找我填报名表。」
葛思梅一如既往,用着极高的效率主持班会,而只要提起有关玩的和吃的,七班的学生们就特别兴奋,台下七嘴八舌聊着,连罗巧筠都兴奋不已。
这次有更多学校参与交换糖果的活动,甚至还跨了县市,罗巧筠一看,发现还有她原本上的那所高中。
班会结束,罗巧筠便到葛思梅身旁填单子。
葛思梅见她已经列好要交换糖果的名单,忍不住吐槽:「如果读书也这麽有效率又积极的话,我就不会那麽头疼了。」
「我这学期不是进步挺多的吗?」罗巧筠对她眨了眨眼,又嘿嘿一笑,「有你和天朗帮我在考前恶补,我的班排直接进步十名呢!」
葛思梅轻叹,「我倒希望,我们加上夏天朗能包班上的前三呢。」
「你最近说笑话的功力越来越好了,果然名师出高徒,真佩服我自己。」
「呵呵,你只要考到第三名,我就考虑喊你一声师父。」
罗巧筠摊手,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所以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那我只好祝自己在梦里能听见你这麽喊我了。」
此刻,夏天朗也靠了过来,在他开口前,罗巧筠便问:「天朗,你也要参加活动吗?」
「之前没参加过,这次想尝鲜一下。」夏天朗拿走一张交换糖果的登记表,又接着说:「这次学生会的圣诞舞会办得很用心,你们如果有空的话,来参加一定不会失望的。」
「我得去补习,没时间,罗巧筠应该会参加吧?」
「当然要参加啊!这次不参加,高三哪有时间参加?明年的这时候我们可是在备考的水生火热里呢!」
「你还知道要读书啊。」葛思梅说着,将圣诞舞会的报名表递给她,「填一填就交上来给我,记得玩得尽兴点。」
「真的不考虑跟补习班请假,来参加圣诞舞会吗?」罗巧筠一边填着报名表,一边问着葛思梅。
「就算有空,我也没什麽兴趣。」撑着头的葛思梅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讨厌社交的她,怎麽可能参加这种得与人交流的活动?
「好吧,那天朗呢?你会参加吗?」罗巧筠填好报名表,顺手将单子递给他,才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圣诞舞会的活动时间是从放学五点到晚上九点,白天的夏天朗在晚上就会消失,一定不可能会参加──
然而,把她从恍神从拉回现实的,是那出乎意料的回答。
夏天朗说:「我会参加。」
他眯起了笑,与「初遇」时一样,都是温柔又和煦的暖yan。
「不过我是学生会的成员,所以不必填报名表。」
「噢……」罗巧筠愣愣地将报名表还给葛思梅,脑子仍是一整片的问号。
──「好久不见,巧筠。」
她与他的初遇,以「好久不见」开头,也以不哭为坚持。
倘若她与白天的夏天朗将走向结局,她希望那刻的他们能带着笑。
「白天朗」永远都是她的白马王子,是乘载了她回忆与思念的执念,更是她许下最珍贵的愿望。
「巧筠,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记得多穿点。」放学,夏天朗背着书包要离开时,特地叮嘱罗巧筠。
寒冷的十二月,罗巧筠只穿学校的防风外套,没戴手套与围巾,就连制服都还穿着夏季款,「放心啦!我又不怕冷!」
「看你还穿着裙子,还是怕你感冒了。」
罗巧筠早已经习惯夏天朗的细心与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这次听他这麽说,她的心里却萌生出一种道不清的感受,让她不敢继续叛逆。
「……谢谢天朗,我明天就换k子穿!如果气温太低的话,我也会戴上帽子又戴手套还会戴围巾!」罗巧筠笑着说,而回应她的,仍是那淡淡的笑。
明明他仍是温柔的夏天朗,也不像葛思梅一样会凶巴巴地对她,她为什麽突然想乖乖听话?她後来想了很久才发现原因──她过於迟钝,没在当下就发现,夏天朗那时候的语气,就像是在做最後的道别与叮嘱一样,多了不舍。
在两个知心朋友的眼里,她就是个叛逆的「逆子」,总是让他们头疼,虽不会惹出大事,但日常的琐碎小事就足够让他们c心。
每当葛思梅开启「老妈子模式」,又或是夏天朗开始温柔地说教,她虽然会乖乖听,但改不改又是一回事。对她来说,他们替自己c心也是在意自己的一种表现,而她刚好可以顺势向两个好朋友撒娇。
可她却隐约感觉到,自己往後的生活,会少一个能够包容她一切的对象。
是她的错觉吗?但如果她有这样的想法,就代表她放下执念了,理当来说他应该要直接消失才对呀……
会不会放下执念以後,白天的夏天朗仍还在?
十二月二十四日,罗巧筠收到了国中同学发来的讯息。
陈舒怡,她国中最要好的朋友。那时两人考上同一所高中,乐得想要开一整个暑假的派对,却没想到夏天朗的消失和她忽然要搬家的事,把所有的计画都打乱。
後来,因为忙於新的校园生活,她们鲜少联系,只有过节才会发讯息给对方,这样的相处模式一过就是一年半。
陈舒怡:终於想起我啦?没血没泪的nv人!
罗巧筠:我可是送上最大包的糖果,你还敢说我没血没泪啊?
陈舒怡:我看起来会被食物收买吗?你连我是怎麽样的人都忘了,哎!
两人寒暄几句,陈舒怡便提起了夏天朗,甚至还说着她不晓得的事。
陈舒怡:你知道夏天朗转走之後,他爸还到学校找人,甚至揍了老师吗?
罗巧筠:高一的事?
陈舒怡:对,大概刚开学两个礼拜左右吧……一个大叔闯进学校,不停b问夏天朗的原导师,还说连学校都把他儿子藏起来什麽的,一气之下就揍人,甚至还拿出刀要胁持班上的学生,说如果不把夏天朗交出来後果自负。
罗巧筠:……我都不知道有这些事。
陈舒怡:我看你刚开学的时候还很难过,就想说慢点跟你说、别刺激你,毕竟如果是我,也很容易不小心往坏处想。
罗巧筠:没事没事,我没怪你的意思,只是真的太震惊了……
她打字的同时,手也不停发抖。
那个叫夏计谆的人真的如疯子一样,甚至b她想像的还要夸张,如果夏天朗真的被他带走,後果一定不堪设想。
陈舒怡:所以现在的你呢?找到你的下一春了吗?
罗巧筠看着她发来的讯息与可ai的贴图,深深x1了口气,慢慢地敲起手机的键盘,回覆她:我不需要下一春,我会永远在名为夏天朗的夏天等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可以独自走过很多个四季,只要最後能够再相遇就行。所以,不管是在哪一年的夏日重逢,她都乐意。
就如〈灰姑娘〉里的舞会一样,圣诞舞会也必须盛装出席,穿着校服不得进入,大家必须穿上最心仪的正式服装来。
罗巧筠为此犹豫了好几个晚上,最终从衣柜中选了一件白se的短版洋装,她记得这件洋装她只穿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