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对她吐了吐舌,在罗巧涵放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後,罗巧筠才又小声地对葛思梅说:「在这里少提那个字b较好。我们家隔音已经很好了,但不管说得多小声,我姐都能听到,不知道是装了窃听器还是雷达,超级夸张。」
葛思梅确实见识到了,点了点头,「你姐姐真厉害。」
「根本能算是无用技能了。」
她们捞好汤圆,坐回原位,心里都想着方才被打断的话题,可目光都落在电视机上,谁也没说话,乖乖吃着汤圆。
虽然葛思梅做了诡异的梦,她还是不敢置信,而罗巧筠更是不敢相信,葛思梅居然能梦见那些被所有人遗忘的日子。
「告诉我吧,那些你一直很想找人说,却可能会被当疯话的事。」
打破沉默的,是鼓起勇气、决定相信罗巧筠的葛思梅。
「我说过我很双标,所有的包容跟偏ai,都只会给真正的朋友。」
罗巧筠望向葛思梅,用力地深x1一口气,眼眶瞬间挤满了泪。
在跨年烟火绽放的瞬间,她哭得泣不成声。
罗巧筠天天都在想,夏天朗到底什麽时候会出现。
会不会他说一定会来找自己,其实是好几年之後。
在她这麽想的同时,也懊恼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关於可怕的夏计谆、解开廖佳芯的心结又或是让夏天朗回归校园,都不是能一直拖延的事。
倘若她继续这麽被动,让日子一天天过去,甚至拖到高三毕业,她该怎麽跟陶佐联系?夏天朗又浪费了多少的青春岁月?
也许是因为刚离开休业式的会场,让她对时间特别敏感,却没想到自己急躁的心,竟然真让苦恼的事情有所进展──
休业式在中午结束,而她又先去找了陶佐,b其他学生还晚离开,待她到公车站牌前时,校门口已经没什麽人。
忽地,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让她疑惑地抬起头。
「你就是罗巧筠吧?」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过於直接的语气,让罗巧筠紧皱起眉头,心中的警铃大响。
对方是个年约四五十岁的大叔,罗巧筠对他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从记忆中翻找,却都看不到这个人的身影。
「你是谁?」罗巧筠打量着他,见他手里有一张被r0u烂的纸,她想仔细端睨,对方却再度扬起声,并主动将纸张摊於自己的手心。
「没想到你也搬到这座城市,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他的话,让罗巧筠马上联想起夏天朗,在看见纸上的内容时,更猜出了他的身分──
那是从国中毕业纪念册撕下的,她的照片。
看到的当下,罗巧筠起了身j皮疙瘩,觉得毛骨悚然。
「你是夏天朗的爸爸,夏计谆吗?」
在大家欢呼寒假总算开始的休业式,她居然碰上了这个疯子?
「哦,原来你知道我,那我就不用特别自我介绍了,毕竟天朗应该也跟你说了不少我的事吧?」语落,夏计谆将r0u烂的纸塞回k子的口袋,笑得轻浮。
罗巧筠下意识地後退一步,总觉得夏计谆在下秒就会提着刀子冲上来。
见她如此提防自己,夏季谆本就暴躁的脾气马上就被引燃,深深皱起眉,「所以呢?夏天朗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吧?」
「我、我不知道,你问错人了。」罗巧筠佯装镇定,「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人,我跟他也只是国中朋友而已,我不知道那麽多事。」
闻言,夏计谆重叹口气,他在社会打滚这麽多年,还看不出罗巧筠在说谎?如此拙劣的演技,让他更觉得对方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语气也上扬几分,「丫头,你不说是害了天朗,他妈就是个疯子,要不然他怎麽可能没学能上?我是为了带天朗走、让他过正常的生活才到处找他,不是什麽坏人。」
即使音量大声,但罗巧筠也因为他所说的内容动摇了一会儿。
她有可能跟着夏天朗一起误会夏计谆吗?
但是一年前的他,拿着刀冲进校园、威胁校方说出夏天朗的下落……
──他是一个疯狂的人,跟着他走的话,哪天被打到剩半条命都不晓得。
罗巧筠想起夏天朗曾经和自己说的话,原本迟疑的心,又马上变得坚定。
「之前你不是还找人打夏天朗吗?」
「什麽打?是因为我要带他回去,但他却反抗,b不得已才动手。」
夏计谆震碎三观的发言,让罗巧筠脑中的理智线「啪嚓」一声、y生生地断裂,後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全都说服不了她。
「不好意思,我有东西忘在教室,得回去拿一趟。」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转身想往学校里头跑、找个警卫求救时,却没想到对方一把拽住自己的手,不让她走──
「你放手!」罗巧筠用力地挥掉他的手,自己背在肩上的书包也因此掉落,里头没放多少东西,可全都散落一地,除了铅笔盒以外,也包含她与夏天朗的恋ai日记。
即使「白天朗」离开了,她还是随身带在身上,於她而言,这本笔记本就是她的幸运物、仍对她意义非凡,不是随时随地都能丢弃的。
夏计谆发现日记本夹着照片,认真一看,还是熟面孔,忍不住嗤笑了声,「所以说,你刚才都在骗我?」
他蹲下身,捡起那本写满了她与夏天朗在国中所有点滴的日记,将黏在上头的其中一张照片撕下,「这不是我儿子吗?到现在你都还随身携带,还敢说你们没连系?」
罗巧筠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连组织语言的能力都没了,吓得直发抖。
「手机交出来。」
「这、这里是学校……」
「我叫你手机拿出来!」对方大声咆哮,不仅将夏天朗的照片撕碎,连她用心写下的那本恋ai日记也被破坏殆尽。
当看见乘载着诸多回忆的日记,变成五彩的纸屑散落一地时,她的心好像也被狠狠击溃,确实有那麽一个角落,澈底的空了──
罗巧筠原本想,也许在这本日记里写下道别的话,消失的白天朗也许会看见也说不定,却没想到她一个字都还没写,日记就这麽被毁了。
她深深x1一口气,忍住想哭的冲动,交出手机的同时,也奋力往校门口跑,孰料即使她溜得快,夏计谆也马上反应到,揪住了她长长的马尾,再次地用力往後一甩,让她吃痛地跌坐在地上。
这时候的学校怎麽真的半个人都没有?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她……
当她在内心祈求的同时,她朝思暮想的人,也如听见她的呼唤,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了活命,他不能一直都那麽软弱。
从来没想过要习武的他,对空手道或跆拳道一点兴趣也没有,直至升上高中的暑假,他才意识到自己若不会打架,也许在某天就会si在路旁了。
他曾经也嘲笑过自己,在治安良好的国家,怎麽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哪怕有,诸如此类的事件也很少,再怎麽样也轮不到他──可是,後来他却发现,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恶意只会冲着自己而来。
至少打不赢人,也得学几招防身术,再抓紧机会溜走。
他可以当一个窝囊的人,但不能不战而败,他也有想守护的事物。
──我的亲身父亲,那个叫夏计谆的人,和黑道、帮派、毒品这些东西扯上关系,而身为他的儿子,即使不与他见面,也会被他所接触的一切影响。
他曾在交换日记上这麽介绍夏计谆,每一字句都是满满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