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略,战后的,感谢梅林,他终于可以不用在霍格沃茨迷宫里瞎转悠了。他微微欠身致意,笑得还算亲切和善,语气也足够礼貌温和,“您好,先生。安格斯·罗森伯莱斯,刚刚转来霍格沃茨上学。的确是有困扰,我找不到去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
安格斯当然注意到了来人在听到自己姓名的瞬间僵硬了一瞬,漂亮的湖蓝色的眼中的善意瞬间变做了难以置信的审视,和一些,他看不太懂的敌意。
男人勉强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但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雷欧·斯洛斯,格兰芬多七年级级长。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入口在地下室,你已经迷路到格兰芬多塔楼门口了……总之我带你过去吧。”
“非常感谢,斯洛斯学长。”安格斯拎起手提箱跟在雷欧身后,并且自动忽略了他数次回头对自己的打量。
不知道该说自己来对地方了,还是该说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安格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在查明格兰芬多的敌意后,安格斯当然不会自讨没趣地再主动搭话,一路沉默着来到地下室,看着雷欧在石质墙壁上摸索片刻后敲起一道石门,随即沉重的被推开,露出几个矜持的好奇脑袋。
“我把迷路的转学生带过来了,他分到了斯莱特林——嘿别装模作样了米尔恩。”雷欧对着其中黑色头发的男人说。
“辛苦,你的任务结束了,乐于助人的爆炸木头。”斯莱特林既有致谢又带嘲讽地回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安格斯拉进休息室紧接着关门谢客。
他还没有好好地和斯洛斯告别,安格斯有点苦恼地想。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在斯莱特林站稳脚跟。
“沃特·米尔恩,七年级。”沃特开口自我介绍,然后指向躲在他身后的红发女生,“希拉瑞莉·沙克尔,另一个七年级。”
“尤多拉。”金色长发的姑娘说。
“卡米拉。”金色短发的姑娘紧跟着说。
“我们都是亚克斯利。”两个姑娘异口同声说。
刚刚凑过去又被安格斯躲开的凌乱的男人被人摁在沙发上,不情不愿地开口:“赫德森·奥利凡德,或许你愿意让我看看你的魔杖?”
安格斯从腰间抽出自己的魔杖递给他。
仍旧在摁着赫德森防止他做出奇怪事情的巧克力肤色少年腼腆又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真遗憾,你未来的一年半要和这个怪胎住同一间宿舍了——谢利·斯科特,五年级。”
“十四又二分之一英寸的——雪松木——”
在赫德森怪叫的间隙,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少年赶忙进行起了介绍,“罗德尔·乔伊斯……”
“不错不错,是一根!十分坚硬的!魔杖!”
“……五年级。还请不要听谢利乱说,了解赫德森的话他还是……”
“杖芯,杖芯,雷鸟尾羽?雷鸟?梅林!”
“很好相处但还是有点让人生气的。”
沃特有点怪地笑了一下,“欢迎来到斯莱特林,这里是所有的高年级了。低年级的孩子们会多一些,他们在礼堂凑热闹,等晚一些或者明天,你就能见到了。”
安格斯点点头,飞快地把几人的姓名长相特征又在心里背了一遍后,他依然选择欠身致意,语气仍然礼貌,但多了些自己都没太察觉到的骄矜:“安格斯·罗森伯莱斯。有幸认识诸位。”
卡米拉相当浮夸地捧着自己的脸,“哦,罗森伯莱斯,洞悉万物的鹰的眼瞳——”
“追寻胜过金银的真相。”尤多拉跟着补充。
卡米拉挑衅似的扬起细眉,“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安格斯的眼神沉了些,表情却没有任何波动,他把手提箱丢在桌旁,随意地坐在赫德森身边,双腿交叠,望向卡米拉时同样不怀好意地抬了抬眉:“亚克斯利,心狠手辣的小杜鹃鸟……无恶不作的小食死徒?”
卡米拉愣了一瞬,随即一抽一抽地伏在尤多拉肩上,做出一副美人垂泪的样子,但她说话语气显得那么兴奋又羞赧:“姐姐,我以后想姓罗森伯莱斯,他叫我小食死徒诶。”
尤多拉随即凶巴巴地瞪了一眼安格斯:“看在他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同意了。”
安格斯在心里松了口气,他猜测别人性格的天赋在霍格沃茨还不算完全失效。
“我可没说同意。”安格斯移走和两姐妹对视的视线,转向身旁的赫德森,“或许你愿意把魔杖还给我?”
“抱歉,当然。我是说,我很喜欢雪松木。”赫德森小心翼翼地双手托着魔杖递过去,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很喜欢雪松木,希望我会喜欢你。”
“也希望我能得你青睐。”安格斯这么说的时候,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谢利嫌弃地扁了扁嘴。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不记得巫师里有斯科特这个姓氏,所以他大胆猜测至少谢利的父亲是个麻瓜。
他的坐姿变得更为放松了一点,抬起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半转过身看向谢利,“看起来我和赫德森相处得还算可以?”
“但我永远不会喜欢他们纯血这样的装腔作势和奇怪癖好。”显然谢利不是第一次发表类似言论了,在座五个纯血家族出身的巫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感。谢利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挠挠头问道,“抱歉,差点忘了你也是,我多嘴问一句,你的舞跳得怎么样?
安格斯的神色难得变得一言难尽起来,他垂眸轻轻叹气,“比霍格沃茨的勇士小姐跳的好一些。”让他没想到,是尤多拉和沃特先绷不住地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永远可以相信伟大的格兰芬多。”沃特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除了让他们在需要优雅的场合保持优雅。”说着,尤多拉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安格斯决定先进行一些小小的尝试,“只是一支舞连着踩我几脚,至少我承认她的礼服足够华丽出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法国的克里斯汀夫人的秋冬定制系列之一。”
果然,斯莱特林们,至少是在场的三位女士,都或多或少地表达了惊讶,亚克斯利姐妹已经在交头接耳地商量着找时间去和莱拉当面对质她怎么从不在学校里透露她的漂亮裙子。
“说回我的话题。”谢利气愤地盯着安格斯,“我想邀请你跳舞,挑你空闲的时间。哦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邀请——小情侣,三个怪胎,书呆子——只会是一场灾难。”
罗德尔急忙拉住谢利的胳膊,同时谨慎地瞟了几眼安格斯的反应,声音压到低的不能再低:“谢利,我明明告诉过你,邀请同性跳舞的巫师大多都是在表达‘这是我的同性恋人’。”
“都说了我不是!在我眼里舞伴只是舞伴……”谢利同样极小声音嘟囔着,转头看向安格斯,语气真诚地在表达歉意,“如果你有被冒犯到的话,抱歉,当我没说过。”
或许他的父母是麻瓜世界里的职业舞者?安格斯开始随性猜想,同时收回了他的捉弄般的眼神:“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个,而且我也不是。所以,我接受你的邀请了。”大概不是。感情经历目前只有曾在完全不认识的情况下暗恋了一下自己表姐的安格斯为了让谢利信任他一些,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谢利感动得快哭出来了。
罗德尔叹气,见同伴目的达成,便毫不犹豫地揭了他的老底:“其实他就是为了寻找舞伴才来迎接新生的,实在抱歉他居然弯弯绕绕了这么久。既然成了,继续去学草药学吧,谢利?”
谢利肉眼可见地萎靡了。
安格斯突然抓到了他从进门开始就有点隐隐察觉的违和感:“你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被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