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啜泣着虚握住男人的手腕,不确定自己祈求的是停止还是进犯。
“快到了?”他问你。
你不敢睁眼。
“感觉快到了哦。”和你面对面相拥,窝着背,下巴搁在你肩头。侧着脸舔湿你的耳垂,声音低低的,极像是笑了一声,“你那里,一跳一跳的……哦,跳得更厉害了呢。”
还未发育完全的胸部乳头突兀立起,正随不由自主发颤的身子有一下没一下触碰摩擦着制服粗砺的布料。
“请……请您不要……请您不要再说出来了。”你说。指节因用力而缺血发白。
“好哦,”男人说着,嘴唇落在你耳后,指尖游离于你阴阜,“既然是可爱学生的要求,那老师就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啦。”
你愣了一下,旋即哭出声。
“夜蛾校长让我入学自然有他的理由,我想您也是这样认为,才没直接赶人吧。”你撑着双膝直起身,向下俯瞰男人,“所以还是请五条老师和我定下束缚。直到我把人追到手为止,请您务必和我交往,装装样子挂个名就行,老师不必太过担心;而作为义务,在束缚达成之前我也会拼尽全力努力学习,决不食言。您不用再为劝退班里的坏学生发愁,我也不用为卑微的少女心事天天分心胡思乱想,双赢对谁都好。”心脏扑通通乱跳,你怀疑对方已经听到了,“如果五条老师同意的话。”
“ん…おいおいおい、完全看不出来我有什么好‘赢’的嘛!!”男人没用手撑地,直坐起身子,扭脸看你,“虽然是gtg没错啦,但完——全,不准备为帮助落后差生搭上‘清誉’诶!老师可没有‘great’到为了让个别小朋友努力学习,就非要和未成年女学生交往不可的地步呐。”
“我现在就‘站起来喊我在这里快带我一起’。”你垂眼看着对方,把头发束起来,束完便开始一颗一颗解制服外套的衣扣,“一会和菜菜子对练,我获胜,则束缚成立。您同意吧?”
男人也看着你,习惯洞悉一切的人可能正试图用视线剖析分解现在的局面。你耐心的等了一会,一条胳膊一条胳膊的慢悠悠褪下来制服上衣,挂在手臂上。正低头对着他撩起打底衫时,等来一声短促的回应,
“还没答应你呢??”
你眨了眨眼,把视线移回去,“束缚成立非常对等,甚至说您还赚了不是么?把一个有天资但不努力的懒蛋换成可靠的咒术师,代价只是五条老师短时间内对外假装和我交往一下而已——这何止是您赚了,是咒术界赚了吧?多了一个用来送命的走卒呢。”边说你边继续撩起衣服在身前打结系紧,露出腰腹后便把口袋里的东西全掏出来,“再说了,像我这种吊车尾,和菜菜子对练最多只是五五开。”
“……想用八成胜率的对象糊弄六眼可不行吧。”眼罩上映出皱起的眉心,看不见的视线正在你身上扫来扫去,“我想想……まぁあ、只是体术……如果是惠的话——”
“成交。既然是老师的要求,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答应了。”你当即打断,趁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语速飞快,边说边拉起对方胳膊,把外套塞进他左手,把口袋里翻出来的乱七八糟东西塞进他右手,一身轻松转身大喊着“伏黑前辈请和我对练”便拔腿就跑。跑出两步突然想起来,回头补充了一句,
“五条老师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认为您确实有‘great’到这个程度。顺便,手机请不要乱翻,棒棒糖可以吃一只。”
酒精大概会加速血液循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片段一股脑翻腾着。你由衷希望自己没意识混乱一不小心又说了不该说的。
不过应当是没讲错。毕竟此刻伏黑正抱着双臂一张臭脸瞪你,默认不追究来自钉崎的直拳连击。
“前辈是好心……”你咬着后槽牙边抽气边笑,两颊肌肉都僵了,“当时是我跳着脚的反抗还能支棱回去。两人独处时就无能为力了——不是私下更过火,而是根本不搭理你。
退避三舍,见人就跑,转着圈的躲着你逃难。
“反正五条老师也不在意别人会听到,我站在这里等也没什么关系吧。”你声音不大不小,梗起脖子冲着门说,“装睡是没用的,我知道您今晚住在高专的!”
没有回应,屋里甚至灯都没开,脸贴地上扒在门缝看都黑漆漆一片。你站起身绷住表情,一边敲门一边补充,“还超体贴的自备枕头了呢,快夸我。”
“更奇怪了吧臭小鬼!!!”门后的人嚷嚷出声,听起来像瘫在椅子上喊的,“失眠就失眠,别把老师当保育员啊!!”
“明明是您张嘴闭嘴‘女友’‘女友’叫个不停的打趣我在前好不好。您有本事口嗨,倒是有本事开门啊!太尴尬了,是为了东京塔的事在惩罚我么,”你把门叩的震响,“非要这么说的话,那男女朋友晚上睡在一起关起门做——”
紧闭的房门被猛一把拉开,男人睨视下来。一时说不好是他脸色更黑,还是没开灯的室内更黑。
你使劲眨巴眼,两手高高举起玩具熊,说“看!枕头”,随即门又在脸前被砰的一声甩上。
二十五天又十七个小时。你挖空心思死乞白赖没事找事满高专晃悠,成天到晚对负责教师进行围追堵截,美其名曰“请教问题”。
好不容易一对一逮着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就摆着手装都装的不走心嘟囔着“没正事吧你没正事对吧啊真不巧正有任务呢伊地知找我哦回头再说”跐溜一下瞬间便窜出去五米远。股下五光年,像鞋底抹了油,像多长了腿,像头足纲软体动物滑不溜手。跑路快到你连根白毛都摸不着,残影都留不下。
如果非常不幸,此刻恰逢有路人突然出现,那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你还懵着逼,就会被一把薅过去搂住当道具,“哎呀人家的小女朋友好粘人诶,这次又怎么了呀?哦——,原来是想我啊”只顾扯着嗓门嗷嗷。分明攥着肩膀隔着制服,还要防火防盗防痴女般开着术式。
大概是为了身体力行确保束缚执行。但亲历几次,只令人不禁怀疑你俩之中必有一个精神分裂。
所以改为每日白天明着打击报复,每晚夜里敲锣打鼓堵门。
“老师不能继续把我关在外边了啊!”你冲着门里的人喊。
“你自己不是靠着门板睡的很好嘛!!”门里的人冲你喊。
“那是在您家里!!高专的话,老师是希望我睡走廊么,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我胜负下着是穿着玩的吗!!”你做出发脾气的样子,“我可是真会睡在您房门口的!还会做个牌子挂脖子上,写‘惨遭无良人渣男友抛弃风餐露宿’。明早老师出门时,就请无情的践踏我冻僵的尸体和满地火柴梗吧!”
“……哈,做牌子做上瘾了是吧臭小鬼。那你做呗,做六块牌子怎么样,正好够搭个简易房啦,要不要人家给你提供材料呀。火柴就算啦,玩火小孩可是会尿床的哦?”屋里隐约有些杂乱的声响,怕不是真在翻箱倒柜,“顺便一提,五条老师呢,是完全不吃道德绑架那一套的诶。而且现在大家也都知道了嘛,你再大声一点喊全校围观都ok,并不在意!劝你别白费力气啦,不然明天上课又打盹还得再敲你脑袋……纸板没有但是有包装盒,现在给你递出去?”
所谓的两性博弈亲密关系,总有些忒修斯之舟的意味。在不断的更改不露痕迹的替换下,似是而非的定义往往可以适用于面目全非的内核。
柚木甲板被偷天换日成了白胡桃,一经发现便极可能满盘皆输。
怕就怕急转直下。
“如果是钉崎前辈要进屋,您肯定早开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