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发旋。
“我知道,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江宁川支支吾吾地开口,“以前、以前有过这种事。我以为不去想就不会发生。”
章途觉出江宁川这人像鸵鸟的可爱之处来了,弯弯眼睛笑道:“就是不去想,它也存在呀。”
江宁川此刻就像是他班上犯了错的小孩儿,跟章老师承认错误:“那我以后没事尽量不来学校找你。”
他使了个小小的心机,说的是“尽量”,尽量可不是绝对的意思。
章途看不出是听出来了还是没听出来,收拾好自己桌上的东西,把办公室门一锁,宣布:“回家。”
回他们的家。
江宁川心里热乎乎的。
其实他没跟章途说实话。
这些从城市里来的知识青年能在这个小小的落后的山村待多久?谁也不信他们真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章途又愿意和他相处多久?江宁川也不信章途可以和他过一辈子,他是想相信的,但总是做不到。他们这样的关系本就如江中浮萍,说不定哪天就断了。因此,他恨不得把和对方相处的每一秒都掰成两秒过,万一哪天、哪天真的分开了,也有可以做一辈子的念想。
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所以他格外珍视能和章途相处的时间,总想时时刻刻能看见对方。
章途说要他们减少见面时间,江宁川虽然听着有点失落,但一想到对方是为二人的长久计,就又高兴起来。
江宁川家里还是先前那样,一览无余,穷得叮当响的模样。之前章途在这里住时,许多日用品都在这里,让这个孤零零空荡荡的屋子里被填满了一半,但章途搬回知青宿舍后,屋子里又骤然空了一半,那空白一半的痕迹太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屋子的主人至今仍在等着某个人回来。
上次来这里还是深更半夜,根本看不清屋里的陈设,章途也不会觉得世界上竟还会有这么一个人专程等他。但是现在看见了,心里便不能不柔软。
江宁川问:“你能搬回来吗?”
章途目光闪了闪,垂眸道:“还是不了……我会常来找你。”
以前大家心里都敞亮,同居坦坦荡荡,但现下,心里有了人,藏了事,再说起这件事就有些羞涩了。安全起见,就像在小学校的办公室对江宁川说的,他们还是得保持点儿适当的距离。
还在想着这事呢,忽然感觉有只手覆上了自己的,温热的触感传来,章途顺眼看去,江宁川红着脸。低头不敢看他,手倒是不老实。章途越看越觉得江宁川可爱,大大方方回握住,对江宁川的那些小心思佯作不知:“怎么了?”
江宁川有点扭捏,用空闲的那只手攥着床单:“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我想……”
“想什么?”章途越是使坏,面上就越坦然,“想亲我?”
内心的想法被击中,他没想到章途就这么面不改色地把他藏了好些天的、蠢蠢欲动的欲望给说了出来,江宁川觉得自己是一只快被煮熟的螃蟹,晕头晕脑,只会顺着章途的话说:“想……”
章途压低了声音,拉近暧昧的气氛,目光却毫不遮掩,直勾勾地看着江宁川的唇:“想亲我哪里?”
他还等着江宁川期期艾艾地回答,但没想到此人无师自通,很主动地凑上来亲了一口。
这下把章途整不会了,愣了一会儿才轻轻笑了声。
江宁川的眼里已经是一汪春水,适才尝过了一点甜头,但依然不够。
章途问:“还要做什么?”
江宁川伸出舌尖,轻轻舔了章途的嘴唇一下。
满脸通红,心愿却很执着地表露出来。
两个人吻得气喘吁吁、擦枪走火,在这个容易热血上涌的年纪,彼此都太了解对方身上会出现什么反应。江宁川的气息急促,也忘了自己一开始明明都害羞得不敢看人,手明目张胆地就往章途下身探:“我……我帮你。”
章途蓦然抓住这只手。
本来该顺水推舟往后发展的流程于是戛然而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江宁川像是忽从一场大梦中醒过来一样,意识到自己太着急,可能会招惹到章途的反感,他急忙抽回手:“对不起,我……”
完了,他是不是觉得我太轻浮?江宁川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关注章途的举动,生怕自己要从云端跌下去。
到目前为止,现在的这些事岂不都像是在做梦一样?木板床明明很硬,他坐在上面,却觉得天底下最柔软的天鹅绒也不过如此。
童年记忆中那些乡野闲汉们对那个“走旱道”的人的评判里,总免不了一些侮辱字眼,那些话就像是某种记忆的烙印,刻在他的灵魂里。他一直在恐惧的,就是章途会不会冷眼看着他,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然后冷冰冰地说出那个字眼。
章途心里在犹豫着事,并没有太注意江宁川全身的僵硬。沉默得越久,江宁川的心越凉,最后终于到了非问不可的地步。
“……章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章途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想?”他去握住江宁川的手,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天气并不冷,他却好似已经冷得牙齿打战,冷到了行将冻毙的程度。
眼前发抖的人死死咬着牙齿,没有回答。
直到这时章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推拒对江宁川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他搂住江宁川,哄小孩似地拍背,慌忙解释:“不是觉得你……我从没这么觉得过,你也不要这么想自己。”这个字眼太严重了,他没办法说出口。
“我刚刚、我刚刚是在想,要是我们现在就做那档子事,会受伤的。”章途耳根子阵阵发烫,把刚才的想法坦陈,他面热得厉害。
他看过的那些书里,不乏正儿八经的科普读物,其中也有一两本跟生理科普有关的,其中就有讲过夫妻间性生活的注意事项。他那时候还是上生物课时翻到男女人体异同图会匆匆翻过去的年纪,像这样的内容更是被他视为洪水猛兽,可又是性意识萌发的时候,耐不住好奇心,大略看过两眼后,就丢到了床底下。
他真感谢当年的自己有这份好奇心,才不至于箭在弦上了还两眼一抹黑。
江宁川一听也反应过来章途说的“那档子事”是什么事,一颗患得患失高高悬起的心轻轻放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下意识吞咽口水。他其实……他其实没有立刻就要做那档子事的意思,只是想用手,或者章途愿意的话,用嘴也行,帮对方纾解一下。没想到章途想的比他长远得多。
难道,其实,章途很愿意做?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血液在体内热烈地游走,原本冷静了的身体立刻又有了反应。
江宁川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嗓音有些发颤:“为、为什么会受伤?”他的双手游走在章途大腿周边,试图把对方有些萎靡的欲望重新引诱至顶峰。
“会出血,会很疼。”章途被人这么充满色情暗示意味地摸着,哪里还不情动,眼角微微有些泛红,“要是想做,得提前做好准备。”
“那现在怎么办?”
真是个好问题,先前是他问江宁川,现在乾坤倒转,轮到江宁川来一句句勾着他来答了。
章途秉承着有问必答的精神提议道:“那咱们先用手解决一下?”
江宁川看来对他的这个提议不甚满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猛地蹲下去,用嘴含住了章途勃发的性器。
章途吓得魂飞魄散:“宁宁宁宁宁川!!!”
江宁川含着性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