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太大,想对付他的人太多了。更重要的是,明齐皇室的人都乐见其成,沈信倒霉,皇室还会上去踩上一脚。」
「所以现在到底怎么办?」季羽书头疼:「沈垣这种人太懂得隐忍,和那个傅修宜一个性质。沈家大房倒霉,沈小姐该有多难过。」
「你还想着沈妙?」高阳白了他一眼:「要不是沈妙撺掇着让他们沈府的表亲和沈垣捉姦在床,沈垣也不会这么快动作。本来以他的性质,还会再隐忍两年将沈家大房一支一网打尽,现在提前出手,不过是被沈妙逼的。」高阳摸着下巴:「以沈垣对沈妙的痛恨,这一次定不会轻易放过沈妙。也许沈家大房其余人尚可捡条命,可是沈妙的下场一定是惨之又惨。」
季羽书急的抓耳挠腮:「那怎么办?沈垣那个混蛋,该不会对沈小姐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他连自家大伯都能算计,肯定心肠黑透了。」
「放心吧。」高阳慢悠悠道:「沈垣心肠黑透,沈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这次倒很好奇,沈妙又会使什么手段力挽狂澜。以她一出手就灭了豫亲王府满门还安然无退的性子,总觉得,不会这么束手就擒。」
「沈小姐足智多谋,沈垣一定斗不过她。」季羽书忽而想到什么,看向高阳:「谢三哥临走前不许咱们插手沈家的事,所以……她要是赢了,你也不许帮沈垣。」
「你对她倒是挺有信心。」高阳展开摺扇摇了摇:「只是我也很想看她究竟会用什么法子。」看着季羽书鬆了口气的神情,高阳又毫不留情的给他泼冷水:「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放心。自从谢三的计划提前,定京城的局势变了不少。有一点却不会变,那就是定王的野心。沈家送上门的肥肉,他岂会不好好利用。沈妙再能也只是个闺阁女子,定王不比豫亲王愚蠢,一人之力难以抗衡诸多势力,沈信的官帽这回十有要丢,而沈信一旦丢了官帽……」他半是嘆息半是感嘆:「对于沈家大房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他要护的人,一个都护不住。」
季羽书的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谢三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沈家大房都免不了覆亡的宿命。」高阳停下摇扇的手,目光微微闪动:「就和谢家一样。」
……
第二日,天气晴好,荣景堂的偏院中,桃源正拿出几件衣裳让荆楚楚挑选。
自从荆家夫妇来了之后,沈老夫人先前给荆楚楚兄妹住的院子便显得有些拥挤。荆家夫妇登堂入室,直接蛮不讲理的占了荣景堂除了沈老夫人外最大的院子,除此之外,还里里外外使唤着荣景堂的下人,不晓得的,还以为荣景堂里住的不是沈老夫人,而是荆家夫妇。
荆楚楚坐在桌前,仔细的对着铜镜描眉。她一笔一画描的极为认真,嘴唇抿了淡淡的胭脂,头髮更是梳的一丝不乱,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就那件月白色的。」荆楚楚道。月白色的衣裳素凈,却能更好显出她楚楚可怜的气质。今日是她要和孙才南见面的日子,能不能让孙才南对她念念不忘,也就靠这一次了。
或许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或许是她真心对孙才南动了几分情意,明知道如今与孙才南见面极为冒险,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桃源将其余的衣裳收起来,有人推门进来,正是荆夫人。
荆夫人瞧见荆楚楚这般打扮,有些疑惑:「楚楚,你这是要出门?」
「想出门买些首饰。」荆楚楚应付道:「日后既然是要成为沈家二房的少夫人,总不能戴着从前那些首饰,会被人看轻的。」
「是应该如此。」荆夫人道。反正荆楚楚买首饰的银两都会从公中开支,这些日子荆夫人也没少捞油水。荆夫人道:「你一人怎么行,我与你一块去。」
「不行!」荆楚楚连忙拒绝。
荆夫人不解:「为什么?」
「我、我与易家小姐约定了一同去。」荆楚楚摇着荆夫人的手:「日后在定京,总要和这些小姐们打好交情。娘你就别去了,易小姐也不喜欢随便见生人,你知道她们这些高门小姐脾性都有些古怪。」
荆夫人有些不满:「什么高门小姐,有什么了不得,日后你还不是官家夫人。算了,你既然要打好交情,那便去吧,多带几个侍卫出去。」
「不用了。」荆楚楚推辞:「易家那么多侍卫,我带过去像什么样子。娘您就别管了,等我回来给您买些首饰。」说罢便继续描眉。
荆夫人隻得作罢。
等出府到了马车上,荆楚楚心中有些紧张,问桃源:「你选的那间酒楼到底牢不牢靠?」
「放心吧小姐。」桃源道:「那酒楼远得很,又偏僻,平日里去的人也极少,小酒带着斗笠蒙着面,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荆楚楚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经过城南,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面前停下。荆楚楚摆正了斗笠,又扶了扶面纱,这才由桃源扶着往酒家走去。
荆楚楚虽然早在苏州的时候就时常在一种公子哥儿中游走,只是如今身份又是不同。明齐民风开放,可是有了未婚夫的女子再与别的男子私下相见,那便是不小的罪名。
那酒家只有上下两层,倒是真的如桃源说的一般偏僻又冷清,客人三三两两不甚拥挤。瞧着她进来也未曾留意,桃源给了掌柜的一锭银子,笑道:「掌柜的,昨日就订好的那间客房在何处?」
掌柜的连忙吩咐伙计带荆楚楚进去。
二楼的客房位于最后一间,阁楼都是木质的,桃源谢过伙计,将荆楚楚扶着进房,一进房,荆楚楚就迫不及待的摘下斗笠和面纱,道:「闷死我了。」
「小姐先歇一歇,喝点茶的好。」桃源道:「想来孙公子快到了。」
「你过来替我理理头髮。」荆楚楚先是自己对着铜镜摆弄两下:「方才一路带着斗笠,头髮都弄乱了。」
「小姐好看的很。」桃源恭维:「今儿个更是美的紧。」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荆楚楚和桃源都忍不住一愣,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楚楚,真的是你。」
孙才南站在门口,目光殷切的瞧着荆楚楚,荆楚楚的脸顿时红了,她嗔怪的看了一眼桃源:「你下去吧。」
「好啊,」桃源笑道:「孙公子和小姐先说话,奴婢就在门口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这般说话,似乎在暗示些什么。荆楚楚低下头,待桃源出去将门掩上后,孙才南上前两步,唤了一声「楚楚」。
荆楚楚迟疑了一下,抬眼看去。目光似乎有星点水意,半是惆怅半是依恋,若此刻有幸沈妙在场,怕也不得不佩服荆楚楚此刻戏演的真实。
孙才南走到荆楚楚面前,柔声道:「楚楚,你和沈垣定亲一事,是真的吗?」
荆楚楚顿了顿,才点了点头。
「你……」孙才南彷佛受了巨大打击,后退两步。荆楚楚见状,登时红了眼眶,怯怯的道:「你生气了?」
「不。」孙才南顿了顿,突然伸手抚摸荆楚楚的脸,他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沈垣那个傢伙强迫与你。你是没办法才跟他成亲的,我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气。」
闻言,荆楚楚低下头去,却无人瞧见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得意。孙才南想必是真心爱慕她,就算如今她要嫁给沈垣,都还舍不得怪罪她。
「其实……」荆楚楚别过头:「那日二表哥并未碰我,只是当时众目睽睽之下难以解释。」她低下头:「孙公子,其实我……。我仍旧是清白之身!」
荆楚楚那一日和沈垣之间,其实并未发生什么。只是那样抱在一起看在众人眼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