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我生辰礼物呢?岂不是还能借此机会好好赚一笔。」
肖珏哼了一声:「骗子。」
「我哪里算骗子,」禾晏得寸进尺,大胆回嘴,「我看今日少爷在宴席上才是装的天衣无缝,骗过了所有人。什么『我与内子有个约定』……哈哈哈,少爷,老实说,我真没想到能从您嘴里听到这种话。」
肖珏好整以暇的看着禾晏取笑,待她笑够了,才问:「很好笑?」
「是很好笑啊。」
他点点头:「那你以后自己应付吧,乔夫人。」
禾晏笑不出来了。
她道:「少爷,我是随口一说的,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肖珏没理她,不紧不慢的喝汤。
「小气。」她道:「真是小气的令人嘆为观止。」
肖珏仍不为所动。
禾晏眼珠一转,放柔了声音:「夫君,妾身错了,请夫君饶恕妾身的无礼,妾身再也不敢了,夫君,夫君?」
肖珏忍无可忍:「……闭嘴!」
他道:「你给我好好说话。」
禾晏明瞭,原来冷漠无情的肖都督,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儿,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传到了隔壁,正和林双鹤打叶子牌的飞奴赤乌二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
赤乌嘆道:「做戏竟要做到这种地步,都督也实在太拼了,那禾晏也是,几乎是将自己看成了女子。他们都这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飞奴无言以对,林双鹤闻言,也忍笑道:「嗯……确实,十分努力。」
……
夜里依旧是一人睡床,一人睡侧塌。
第二日一早,禾晏起得稍晚了些,醒来的时候,见肖珏正站在门口与飞奴赤乌说话。
禾晏梳洗过后,翠娇和红俏送来厨房的早食,禾晏便对肖珏道:「少爷,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肖珏道:「今日我有事外出,不在府中。你与林双鹤待在府上,不要乱跑。」
「你要出去吗?去干嘛?」禾晏问:「带上我行不行?」
肖珏无言片刻,道:「不便。」
禾晏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小声问:「你要去寻柴安喜的下落?」
此话一出,赤乌倒是楞了一楞,没想到肖珏竟将这件事都告诉了禾晏。
「不错。带上你惹人怀疑。」
禾晏便点头:「行吧,那你去。」
她难得这般爽快,没有如尾巴一般粘上来,倒让肖珏意外了一瞬,看着她若有所思。
禾晏转身往屋里走:「要去快去,等我改变主意了,你们都甩不掉我。」
肖珏没说什么,领着赤乌与飞奴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禾晏独自一人用完早饭。崔越之不在府上,一大早就去练兵了。禾晏去隔壁屋子找林双鹤,扑了个空,伺候林双鹤的婢子笑道:「林管家一大早出门去了,说要买些东西,晚些才回来。」
禾晏略略一想,就明白了过来。林双鹤又不是真正的管家,这几日都围着肖珏转,只怕早就腻了。难得今日肖珏出门,得了个空閒,自然无拘无束,出去玩乐一整日。只是这人忒不厚道,出门也不叫上她,大概怕她回头跟肖珏告状?
不过林双鹤此举,正中禾晏下怀。
来济阳城也有几日了,但因为如今她是「温玉燕」的身份,时时与肖珏待在一起,一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打听柳不忘的下落。今日肖珏和林双鹤都不在,恰好可以让她独自行动。
当年柳不忘与她分别之时,曾经说过,倘若日后有机会路过济阳,济阳城外连山脚下,有一处茶肆,想要寻他,可去茶肆打听,许还能有机会再见。
禾晏便穿上外裳,收拾了一下东西,翠娇见状,问道:「夫人这是要出门?」
「今日少爷和管家都不在,我一人在府上也不认识别人,怪没意思的。我们也出去瞧瞧吧,这几日天气又很好,不如去济阳城外山上踏青如何?」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好端端的,踏的哪门子青?
「就这么说定了。」禾晏说着,想了想,将那只可以伸缩成几截的九节鞭揣在怀里,转身往门外走:「走吧。」
……
没有了肖珏,禾晏自由的毫无管束。
她是崔家的客人,崔家自然没人敢拦她。钟福倒是不放心她独自出门,想要叫她带两个崔府的护卫,被禾晏严词拒绝。
「我不过是就在这附近转一转,绝不走远,况且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应当也不会有人贼胆包天,钟管家尽可放心。我走一会儿就去找我夫君,我夫君身边的两个护卫武艺高强,足够用了。」
钟福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等出了崔家,禾晏叫翠娇在府外不远雇了一辆马车,叫车夫往城外的方向走。
红俏小心翼翼的问:「夫人,咱们真要出城啊?」
「不是出城,就是去城外的栖云山上看一看,」禾晏道:「我来的时候路过栖云山,见山上风景绮丽,很是嚮往。今日恰好有空,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刚好。」
她说的跟真的一样,两个小姑娘也不疑有他。
等到了城门口,禾晏将崔越之给她的令牌给城门卫看,城门卫见是崔府上的人,便轻鬆放行,任禾晏出城。
栖云山就在城门外直走的方向,路幷不难走,等到了山脚时,禾晏作势道:「我有些口渴,不如在这附近找一找有没有茶肆,坐下来歇息片刻后再去。」
翠娇和红俏自然不会说不好,红俏就下马车道:「夫人且先在车上歇一歇,奴婢下去看看。」
不多时,红俏回来了,笑道:「这附近正好有一家茶肆,就在不远处,夫人,奴婢搀扶您下来,咱们直接走过去吧。」
禾晏欣然答应。
几人走了没多久,便见山脚下一棵槐树下,有一间茅草搭建的茶肆,三三两两有茶客坐着喝茶閒谈。
禾晏便上前去,问人要了几杯茶,一点点心。让翠娇红俏幷着车夫一起润润嗓子。
「夫人,奴婢不渴。」
「奴婢也不渴。」
「这么久的路,怎么会不渴。」禾晏道:「喝吧,我去问问掌柜的,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
不等二人回答,禾晏便径直往前走。
茶肆的主人是一对夫妇,人到中年,头上包着青布巾,肤色黝黑,大约是因为热,泛起些红。那大娘瞧见禾晏,便问:「姑娘,可是茶水点心不合口味?」
禾晏笑道:「不是,我是来向您们打听个人。」
「打听人?」掌柜的将手中的帕子搭在肩上,「姑娘要打听的,是什么人呀?」
「名字叫柳不忘,」禾晏比划了一下,「个子比我高一个头,生的很不错,大约四十来岁,背着一把琴,配着一把剑,喜欢穿白衣,像个剑客侠士。」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一定是白衣,总之,是个极飘逸的男子。」
毕竟她与柳不忘也多年未见,也许如今的柳不忘,不喜欢穿白衣了。
大娘思忖片刻,笑了,道:「姑娘,您说的这人,是云林居士吧?」
「云林居士?」
「是啊,我们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每年大概水神节过后几日,他都会出现在我们这茶肆,问我们讨杯茶喝。至于云林居士,那也是我们听旁人这般叫他,跟着叫的,我们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不过按照你说的,穿白衣,很飘逸,长得不错,又背着一把琴的,应当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