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好,一会儿我就将人都找上去给那位小营管赔罪,今晚我便赶路,永远离开这里。”蒋门神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能够保住一条命就足够了。
武松看了一眼对方明显不服气,但又显然惹不起的表情,冷哼一声,提起了一件往事:“你若不服,大可以再来,反正别说是你,就连那景阳冈上的老虎不照样被我料理了一顿,事情快些交割清楚,若是明天我还能看到你,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蒋门神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这位就是传说中喝了十八碗酒,打死了老虎的那个武松,又惊又怕的开始求饶。武松未在理会他,如今哥哥和那位师兄弟还正在那安平寨中等候他的消息呢。
武松回来时,武大郎的那些炊饼也已经考好了,他将这些炊饼送给了今天在安平寨中遇到的每一个人,只给自己的弟弟单独的留了五个。施恩也未曾想到,武松竟然能回来的这么快,看上去十分从容,似乎都没受到一点伤。本来他只是见武松健壮一些,便随手的压了一把,未曾想对方竟然真的就打败了身高九尺的蒋门神将他的酒肉馆给抢回来了。
看向武松和武大郎的目光则更加的尊敬和感激了:“武松兄弟,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了,奔波一路饿了吧?武大兄弟也莫要再烤饼了,我叫人备上一些好酒好菜,咱们在这院子里痛饮几杯如何?”武家兄弟并未有异议,施恩很快便派人准备了一桌的好酒好菜。
老营管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晚上时也前来敬了武松几杯酒替儿子表达感谢。老营官走后,三人又喝到天亮时分才各自睡去。
施恩的心思本就不在这里,全都在他的那家酒肉店上,老营官没了办法也只得任由他去,现在见自己的店已经被夺回来了,第二天便带着武松和武大郎兄弟两个一起去了酒肉馆。
几人一来,昨日的那个小二便又迎了过来,施恩让厨子烫了一壶酒,做了几个小菜,知道武松这个人爱喝酒,就特意想着让对方喝个够。
三个人正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谈天说地的时候,楼下的小二忽然上来禀告:“掌柜的,咱们酒店门口忽然来了几个人,正点名说要见您和武松大哥呢。”施恩闻言站起身来透过窗子向楼下望了一望,紧接着笑了起来看向了正一脸警惕的武松:“武松兄弟,你放心吧,下面的那几位都是这快活林里有头脸的人物,跟咱们两个没什么瓜葛的。”武松闻言放松下来,也笑到:“我还正说得空了抓紧见一见呢,既然来了更好,那边上来一起喝酒吧。”
施恩也正有此意,对着楼下边喊:“都快上来吧。”那些人都未说什么,挥挥衣袖便走了上来。一上来便对着屋内的几人拱手道好。
武松让施恩坐到主座上后,接着又邀请其他的人一齐来坐:“外面天凉,大家没有冷吧?快吃些刚烫好的酒,暖暖身子。”
那些人已经听说了武松的所作所为,见到武松心中自然有些害怕,干笑着坐到了座位上,却都离武松坐的远远的。
桌上这些人几杯酒下肚之后,彼此之间也都熟识了不少,席间的氛围也热闹了起来,武松见时机已到,高声说:“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听说那位蒋门神倚势豪强,欺男霸女,还抢了我施恩兄弟的店,我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死也不怕。若不是顾念着他贸然死了,只怕这快活林里的各位也不好交代,也断然不会让他还能有机会逃脱的了。”
席间众人听了武松这番话却没人敢开口,但他们也知武松说的的确是事实,那蒋门神临走之前还曾跟他们中的几位有过谈话,说那位叫武松的下手的确是狠,招招奔着要人命去的。
“武兄弟,我们都曾听过你的名号,你不就是那位徒手打死了老虎的英雄吗?何苦和这种人置气,反正他现在也已经跑了,谅他也是再也不敢出现在你眼前的了。”席中的一人突然开口劝说起武松来,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劝说:“就是,听说似乎你说过了今天就不要再见到他了,昨天他便连夜收拾了那些东西走了。”
那些人在劝说武松的时候,也不免对蒋门神有些讽刺。可见这蒋门神往日里也曾得罪过他们,奈何这些人实在是打不过那位蒋门神,才只得一直忍受着。
一行人从日上三竿一直饮到了夕阳西斜方才停止。自那日以后,这快活林中的各酒家赌坊兑方都时常去给施恩送银子,那方圆几里的更是各家都知道了有个叫施恩的。
经过这一次不但让施恩出了气,出了名,就连买卖都比平常多了好几成,这么一来,他是更加的敬重武松了,兄弟三个无聊时就常在酒店里待着。施恩志向便在经商挣钱,每日都在店里照看生意,武松爱喝酒,这酒店里的酒又任由他喝,困了便找个房间歇息,更是待的舒服,武大郎来到酒店里,依然喜欢烤炊饼,还喜欢跟厨子偷师学艺,店里索性又加了个一日只做五十个的炊饼。武大郎到底是烤了几十年炊饼的炊饼师傅,很快便有人慕名而来。
就这样,三个人不知不觉的在店里已经待了一月有余,秋风都已经吹了起来,随着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三人的感情也更好了一些。一天早上,施恩刚刚起床打算开店营业,就看到门外有几个军兵正守在这里,见酒店的门开了,几个正合目歇息的军兵睁开眼睛,恭恭敬敬的询问:“施掌柜,那位打死了一只老虎的武都头在这里吗?”施恩搞不清楚来人的目的,但看这些人目光柔和,举止恭敬,似乎来找的并不是什么坏事。那些军兵似乎见施恩有些警惕,便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令牌:“我们是孟州守御兵马督监张蒙方衙内家的,特奉命令来寻找武都头。”一听原来是张衙内家的军兵,施恩稍微放心了些,开口询问:“你们可知张衙内找武都头是何事?”军兵们恭敬道:“听说那武都头是个英雄,我们督监特地让我们邀请前往做客,这就是我们督监的请柬。”
其中一位军兵一面说着一面在身上翻出了个请柬来。施恩闻言打开那个请柬翻了翻,那位张都监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那字迹他也认得,的确是本人。
武松这个武都头也是归那位张都监管的,也不知此次到底是福是祸,施恩心中如此想着,却也知武松此次无论如何都是非去不可了。于是回了那些军兵:“那位武都头现在正在楼上歇息呢,既然是都监要见,那我便去将他叫醒。”军兵们得知消息皆是一喜摆了摆手:“不着急,找到人了便好。”军兵们在楼下等着,施恩见天气凉,安排小二给这些军兵们都奉上了热茶,自己则上楼去叫武松出来,给武松说明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武松一听,原来如此,便知此次自己是非去不可了,他为人也向来光明磊落,于是和施恩交代了一声:“施恩兄弟,既然那位都监大人指明要我去,那我自然是要去一趟的,只是你知道我最担心的除了我自己便是,我那位哥哥了…”
武松话还没有说完,施恩便已经知道武松要说的是什么了,拍了拍武松,让他放下心来:“你放心吧,咱们几个已经在这里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除了没拜把子之外,不就和真正的兄弟是一样的吗?武大自然也是我的哥哥,难道我还能委屈到自己哥哥不成?”
武松听施恩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心中十分动容,见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便独自一人走到了门口去见那些军兵:“听说你们要找我武松?”那些军兵一听这话连忙又拜:“武都头,我们是奉都监的命令前来请您去做客的。”武松没有再和这些人多说,跟着对方一起离开了。
几人纵马很快便到了孟州府。那些军兵便带着武松去参见了督监。武松本身就生的膀大腰圆,面阔口方,剑目英眉,看上去便是一脸的正气凛然,那张蒙方一见到武松便十分的喜欢。听说武松爱喝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