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燕玄想碰一碰柏禾,和柏禾说一说话,又怕惊扰了柏禾,让柏禾更痛苦。燕玄最终只能徘徊在寝室门口叫嚣催促着御医。
“务必保住龙嗣!”燕玄一把抓过急冲冲赶过来的御医,特别强调柏禾肚子里孩子是龙胎,随后又补了一句,“大人更不能出事!”
“是是是,陛下快松手,让臣去看看公子的情况!”
燕玄闻言立刻松手,也跟了进去。
一贯为柏禾把脉请安,甚至和燕玄合谋把柏禾调养成受孕体质让柏禾怀孕的陈太医还在赶来的路上,现在到的是以金针救命出名的贺太医。虽然没陈太医那么清楚柏禾的身体状况,但贺太医在来的路上,也听大太监讲了些柏禾的基本情况,心里多少是有些数的。
但是贺太医没想到柏禾的身体差到了这种地步。贺太医一把脉,瞳孔一震,先是看了眼陛下,又看了眼已经痛晕过去的前侍郎大人。
这这这……就算好好的,不整这一出,这位公子能不能活到胎熟蒂落之日都得另说,更别说受了鞭刑,就这陛下还要保胎?能保住大人都算他医术高超了!
贺太医也不知道燕玄对柏禾的身体状况到底有多了解,毕竟刚才大太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这位公子从小身子弱,但近两年还可以,只不过现在怀了孕还受了刑,可能需要他先续命,后期调养会有陈太医照看。
贺太医不想多事,他只打算先救回柏禾,尽力保住孩子,再之后……就是陈太医的事了!陛下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他身上。
“阿藜如何?孩子能保住吗?”贺太医一看他,燕玄立刻追问。
“臣尽力一试!”贺太医也不敢保证,只能说试一试,随后便解开了针囊,准备扎针。
燕玄龇牙,他要听一定能救而不是尽力!但贺太医已经是续命手段最高的太医了,他若是没办法,柏禾也肯定没救了。
经过太医院多名太医的联手抢救,柏禾总算活了过来,当然,因为燕玄的强烈要求,柏禾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住了,只不过没人敢告诉燕玄,他们用的方法对柏禾的身体损伤很大,柏禾很可能活不过生产之日。
“阿爹!”柏禾惊叫着睁开眼,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虚弱的身体叫嚣着酸痛。
“阿藜、阿藜你终于醒了……”燕玄跪在柏禾床头,见柏禾总算醒来,握住柏禾的手背贴上脑门,露出了似哭似笑的表情,“放心,你阿爹没事,你大哥也没事,你的家人都好好的……”
“……”柏禾抽回手,闭上了眼睛。
好烦哦,怎么又是这个贱人,能不能快点下一世!
柏禾昏睡了三天三夜才苏醒,彼时他背上的鞭伤已经结痂,但为了让伤口好得更快些,柏禾一直是侧躺着,穿得很是清凉,几乎就是一层薄纱,还好身上盖着一层薄被,遮住了风光。
“阿藜……”因为柏禾的抗拒,燕玄讪讪收手,却不肯离开,一声又一声唤着柏禾的乳名。
被吵的没办法的柏禾睁开了眼,面无表情地问道:“我为什么会怀孕?”
燕玄眨了眨眼,抬手覆住了柏禾的腹部,“我每次都会射到你的小子宫里,把你的小子宫装得满满当当,你会怀孕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放屁!要不是因为身体太弱了压根怀不上孩子,柏禾不可能任由燕玄内射不做处理,他可不想在小世界里用凡人的身子留下凡人的子嗣,这无论对他还是对孩子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柏禾险些脱口而出,他抓起燕玄的手用力甩开,因为用力过猛扯到后背的鞭伤,疼得他龇牙,还好没将伤口崩裂。
燕玄见柏禾动作过大也是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想要查看柏禾的伤口,又怕柏禾不给他碰再次伤到自己,一时间左右为难,最终再次蹲在柏禾床头。
“阿藜,你别激动,我不碰你就是了……”
柏禾深吸了一口气,“是你给我喝的那些调理身体的药是不是?我想过无数种可能,你会放催情的东西、让我上瘾离不开你的东西,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想要一个孩子!你疯了吧!你知不知道生了孩子我会……!”
柏禾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但在即将脱口而出之时他又猛然清醒,戛然而止。
“你会怎样?”燕玄掀起眼皮,望着柏禾认真地诉说他的憧憬,“你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太子,我会传授他帝王之道,教导他成材,甚至他不需要太优秀,只要中庸就好,别的事我会替他安排好。元家会成为下一任帝王的外家,元家的荣耀起码延续百年。这样不好吗?”
柏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了想,他道:“你这么肯定我肚子里的是男孩?如果我生的是女孩呢?”
“那就是皇太女!”燕玄毫不犹豫答道。
柏禾沉默许久,轻声道,“若是……他和我一样呢?”
和他一样的双儿,又该如何?
“那他也是下一任帝王!”燕玄斩钉截铁道,“我会在他幼时为他挑选合适的伴侣,悉心教导,将来也好辅佐我们的孩儿。”
柏禾完全被燕玄绕进去了,头疼得揉了揉眉心,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随你吧。”
比起感动燕玄的痴情,柏禾更担心这个王朝的未来。这人对他的江山也太不负责了吧!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决定下一任皇位继承人!万一他生的是个傻子怎么办!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很可能生不出来啊……
柏禾动用神魂的力量能够探知到腹中的小肉芽非常虚弱,比他还要虚弱,这都还活着真的是让柏禾震惊了,这种胎就算生下来也是体弱多病的主,十分容易夭折。
不过,在知道燕玄暂时不打算动元家人以后,柏禾就不打算再闹了,至于肚子里的孩子,柏禾决定随缘,虽然他很可能活不到孩子足月出生,但他会尽力多活些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月余,柏禾背上的鞭伤已经完全恢复,只在脊髓骨上段留下了两条相交的粉线,每次燕玄摸到那里,都会带给柏禾一股战栗的酥麻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柏禾的孕吐反应越发激烈,到第三个月时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清水都喝不下,更别说太医院精心准备的药膳,每次都是刚入口就吐得精光,这便导致柏禾的身体极速衰弱,短短三天便瘦了一圈。
柏禾本就清瘦,这一遭瘦下来,更是虚弱到了极点,连床都下不了了,整日整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燕玄急不可耐,书房里的笔墨纸砚砸了一套又一套,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最终,在宦官的谗言下,燕玄采用了一个比较缺德但很有的办法。
看着燕玄大步流星的走远,大太监用佛尘狠狠地抽了一下干儿子的胳膊,一脸不赞同地瞪了他一眼,“若是公子出了什么意外,陛下不得扒了你的皮!”
年轻的小太监嬉皮笑脸地搀了上去,“干爹,富贵险中求,反正现在大家都没法子,死马当活马医呗。”
柏禾正揉着微鼓的小腹张着嘴喘息,满腔胃酸的苦涩让柏禾分外难受,他连口水都咽不下去,精神十分萎靡。
燕玄急冲冲地走进殿中,对着柏禾道:“往后你吃多少,朕就派人给你父兄送多少吃的。”
柏禾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眨了眨眼,一脸懵逼地望向燕玄,“你说什么?”
“朕说,往后你吃多少食物,你父兄就吃同样多的食物!”燕玄重复了一遍。
柏禾一下子变了脸色,将手边的一切饰品,包括但不局限于水杯、茶碗、枕头通通砸向燕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