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跟我妈讲讲大城市的人都怎么开店的,她特别想知道。”
周幼晴看着她期待的表情,点了点头。
乔安安高兴得抱了她一下,收回手时突然对她笑起来,那个笑容简单干净。
周幼晴也不由勾了勾嘴角。
夜,天色浓得化不开。
周幼晴缩在车座上玩单机游戏,直到把最后一格电消耗完,才肯抬眼看一看窗外,
溟蒙的路灯下,周衡和苏黎在说话,高大健硕的男人和身材窈窕的女人站在一起总归是登对的。
隔着车窗,周幼晴呼出的气变成薄雾,她饶有兴趣看着。
周衡在抽烟,指尖猩红忽闪,苏黎是笑着的,两个人交谈时苏黎看着他,不时掩唇笑起来,明艳漂亮,她微微仰头,暧昧的贴着他的耳侧说了句什么。
周衡偏头往后看,像是笑了一下。
周幼晴知道他发现了,于是别过头不再盯着那边。
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周幼晴正闭眼假寐。
他带进来一股凉风,在夜色朦胧里,周幼晴清醒几分。
睁开眼,发现周衡正在脱外套,他随手扔在她大腿上,口袋一角露出一张电影票根,周幼晴拿出来,细细看了一眼。
明天的票,还是部爱情片。
“苏黎给你的?”她拿着票随口问了一句。
周衡嗯了一声。
“你会去吗?”她挺好奇的。
他侧头看她,“你觉得呢?”
“问问而已,你谈恋爱还是结婚都随你。”
周衡点了根烟,声音低低的,“跟自己的女儿上床,做爱。乱伦到任谁都觉得离谱的地步。”
漆黑的目光落下,语气淡然,嘴角抽动,像是轻笑了一下,他问,
“周幼晴,你认为我这样还能正常结婚吗?”
周幼晴被盯得莫名心烦,把东西重新塞回去,保持沉默。
20
乔安安家的饭店位置并不算太好,大概是租金问题,选的地方很偏,但好在味道不错,回头客也是有的。
不管怎样,总比摆地摊要好很多,起码不用再风吹雨淋。
厨房里,母女两因为要招待周幼晴,忙得不亦乐乎。
周幼晴本来是想帮点什么忙,但乔素萍执意不让她进后厨。
她确实也做不了什么,在钟家连锅都没碰过,跟着周衡,他太忙,大多时间,周幼晴也是吃快餐。
尝试过做炒饭,忘了加盐,连隔壁的黄狗都不吃,狗扭头就跑那一刻,周幼晴彻底放弃锅碗瓢盆。
一顿饭等了接近两个小时,一桌子色泽不错的菜,大多是家常小炒,闻着味道很香。
“小晴,你太瘦了,排骨多吃点,青菜也是。”乔素萍往周幼晴碗里夹了一堆菜,她笑得温暖和善,是真心希望周幼晴吃多点。
“是啊,幼晴,你要听我妈的话,什么都吃一点,平时吃食堂那么挑食,在家里吃饭就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乔安安在一旁笑着附和。
周幼晴默不作声吃着饭,莫名觉得这一幕挺温馨的。
吃过饭,乔安安去送隔壁网吧的外卖订单。
周幼晴跟乔素萍收拾餐桌。
“小晴,安安在学校多亏你,我知道她逆来顺受,很多时候被欺负怕我担心,都不敢告诉我,我又太忙,没办法顾到她,我看她最近开朗很多。”
因为自己小三的身份,女儿从小到大受了多少苦,乔素萍最清楚不过。
她是被骗的,年纪轻轻就未婚先孕给人生孩子,后来才知道对方有家庭,但一切都晚了,她后悔那时,乔安安已经九岁,到底是亲身骨肉,乔素萍顶着小三的烂名声活了这么多年,对于那些污言秽语早就习惯,可还是心疼女儿。
但、一个小三的女儿又会得到什么好待遇?
她心知肚明,偏偏乔安安那么懂事,她既心疼又愧疚。
听女儿讲了周幼晴,心里才好受一点,有个同学在她身边,起码不会太孤单。
周幼晴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摇摇头,语气淡然而坚定,“阿姨,她不是懦弱,她只是怕给你添麻烦。”
临近黄昏,周幼晴从乔安安家离开。
余晖的光晕落在小巷,行人稀少,静谧偏僻,老旧的巷道长而狭窄。
肥胖的橘猫窝在楼道门口休憩,街边叫卖声偶尔飘扬进来。
在小卖部要了一包烟,刚付过钱就看见离自己不过十步远的钟袁。
白衬衣,黑色西装裤,细框眼镜,他一身名牌,衣服熨烫妥帖,不管是衣服还是人,都与这里格格不入。
周幼晴当没看见,收起烟转角快步往外走。
钟袁腿长,几步就追上她。
一把抓住她,靠着墙根往上禁锢她的手腕。
周幼晴动弹不得,浑身使劲也抵不过他的强势。
“你躲我?”低哑的声音带着质问,钟袁似乎是咬着牙问的。
她固执的不作声,双手继续挣扎,被他捏得更紧,钟袁低下头要去吻她,灼热气息靠近,她选择两败俱伤的方法,狠狠偏过头躲开,撞得自己嘴角都破了。
21
鲜红的血色染在唇瓣上,多一抹媚。
她定定看他,浓密的乌睫纤长微翘,漂亮的眼珠透着一股近似执拗的劲儿。
钟袁微怔一瞬,心头像是被人无形攥了一把,揪着他没法呼吸。
这样的眼神,他也在周幼晴脸上看见过。
两年前,公司增资扩股,他每天忙得不分昼夜,分公司事情多,他要出差、要开会,每天睡不足五个小时,疲惫得随便在哪都能睡着。
有段时间,甚至连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在客厅沙发将就一夜是常有的事情。
那是深冬的夜,平湘的冬天降温得毫不留情,稀薄冰冷的空气令他极度不适,低烧在此刻找上门,他变得不太清醒,一觉睡得迷迷糊糊。
半睡半醒之间,有团近乎炙热的东西钻入被单,将他紧紧抱住,带着点瑟缩,小心翼翼却虔诚。
唇瓣被某种柔软温暖的东西触碰,他困倦的掀开眼皮,周幼晴跟猫一样贴着他。
沙发的空间太逼仄,要挤下两个人实在太牵强,她只好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这是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只要他稍稍低头就能闻见她发丝间的馨香,同样,她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频率。
分享彼此的体温,是一件多么意味不明的事情,他动动唇,想让她滚开。
可她再度吻上来,纤细的手臂抱着他,她的吻好烫,好柔软。
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真挚执拗,她眨眨眼,说,“钟袁,我爱你。”
就这么一句话,她说得故作淡然,钟袁却感受到她微不可觉的轻颤。
少女初次动情的生涩和勇敢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那么他呢?
刻意的躲避、忽视。
把她伤得千苍百孔,说到底,左右不过证明一件事。
他钟袁,是彻头彻尾的懦夫。
“我要结婚了。”他垂下的睫毛投下恹恹一小片阴影,声音微哑落寞。
周幼晴的挣扎在他噤声后停下来,她还是不肯说话,看着他的脸想。
自己从前是如何喜欢上这样道貌岸然的男人。
“很好,这样你就不会再像狗一样缠着我了。”她的目光冷冷,勾唇笑起来。
饱满红润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