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她会这么做,身为忍者,身为宇智波,身为母亲,她的苦无在眨眼间刺穿了少年的要害,在得手之后她才吐出几个字来。
“我不原谅。”
少年在那瞬间瞪大了眼睛,但是再强的万花筒写轮眼也无法阻止已然造成的伤害,佐助只看到少年最后没有反抗,近乎释然的死去了。
在乱做一团的嘈杂声中,佐助久久无法回神,人群立刻分开了她和少年,族人探了少年的鼻息遗憾的摇头,鼬在关键时刻捂住了止水的眼,在试图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佐助死死的盯着那位母亲,她在完成了复仇之后,形象忽然间从受害者转变为凶手,可她仍然没有哭,坚强这个词已经不再适合她。
她大仇得报,痛苦不再折磨着她,佐助忽然间了悟,在失去了一切连恨也失去之后,她剩下的便只有令人熟悉的麻木。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受什么惩罚,诚然杀死了万花筒写轮眼的拥有者是个问题,但问题不大,眼睛不是必须在本人的身上才能使用,何况她的确有资格那么做。
只是讨论万花筒写轮眼的所属就不是这一次会议能够决定的了。
草草收场之后,佐助重新走到阳光下有些恍惚,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而回忆总是在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袭来,沉重的令人窒息。
“老师……”他听到鼬怯怯的声音,叛逃的时候鼬就是这个年纪,而现在鼬只是一个想搞清楚他在想什么的普通少年,佐助勾起嘴角,只是一个不明显的笑容也让鼬放松了许多。
但总有人打破这默契,止水不安的询问,“春子阿姨……她会被抓起来吗?”
“不会,”佐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只是在复仇,那家伙可是杀死泉的凶手。”
“可是她杀了人……却不会受罚吗?”然而止水执着的并不放过他。
“……这么说吧,如果杀死泉的人是外族人,那么不只是她,宇智波的每个人都有复仇的责任。”这是家族制的好处,庇护每一个族人,佐助干脆继续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如果是宇智波杀了外族人呢?”果然止水继续问了。
佐助沉默了一会儿,不情愿的开口,“……这取决于杀的人是谁?以及为什么要杀?忍者不会没理由杀人的。”
“可这不公平。”止水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上神色十分认真,“如果复仇是被允许的,那为什么不能向宇智波复仇?”
好难搞啊这家伙!佐助克制住面部表情,唯有在止水面前,他绝对要像个成熟的智者!
实际上,佐助是这么解释的,“因为我们是宇智波,在警卫队我们说了算。”
“噗!”一旁的鼬没忍住笑出声,在佐助气恼的看向他时心虚的扭开头,而止水则是一脸的你看鼬都不信。
“我觉得老师的意思大概是……虽然复仇是被允许的,但是也要看做不做得到。”鼬总算参与了话题,转移了止水的目标。
然后佐助就眼看着鼬和止水聊起来了复杂的因果道理,为什么这俩人能把这么简单的话题说的那么复杂?不他才老师吧?这已经是完全被无视了吧?但是佐助还是明智的不参与进去,并且默认了鼬提到自己的部分。
……原来他随便说的时候鼬想了那么多哦。
不过说了半天最后还不是统一了意见,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变强才有决定权。
毕竟死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
泉短暂的一生还未绽放就已经被折断,还有天麻,绝不能让宇智波带土继续潜在暗处了。
虽然说是佐助自己过来接受审查,伊比喜也没觉得自己有权利上刑,旁边山中家的人更是坐立不安,生怕被点名,开玩笑那可是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不主动开口,审讯官也不敢问,气氛一时尴尬无比,解救他们的则是团藏。
“我有话要和他单独说几句。”团藏一开口,其他在场的人便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团藏和他的护卫,关于为什么单独谈话还带护卫,这谁敢问啊。
“宇智波佐助。”团藏在他面前坐下,也不再像三代目面前时那么装模作样了,简直就是把坏这个字写在了脸上,“不要真以为三代目那家伙能一直保得住你,宇智波的确在你手里安分多了,但是这次的事件,你要怎么把宇智波撇干净?”
“不,的确有一个宇智波流落在外,打着宇智波斑的名义四处惹事,只是不能确定,他的确是宇智波斑的后裔,还是说在战争时期没能找回来的族人。”佐助倒是爽快的承认了,“九尾袭村的事你一直怀疑是宇智波,这个人很大概率上就是凶手。”
过于爽快反而让团藏起疑,“你倒是坦诚,就不怕我对宇智波做什么吗?”
“无论这个宇智波是什么来历,他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事实是真的。”佐助赌他不会舍得一双万花筒写轮眼,“而且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像你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团藏目光威胁,身体却向后靠以放松一些。
“宇智波不承认这个人,他做的一切都和宇智波无关,也不关心他会发生什么。”言尽于此,佐助一点也不退让,团藏有本事的话大可以去取这双万花筒写轮眼,只要他做得到。
“说起来,”团藏眯起眼,“我听说有个少年为了开万花筒写轮眼而杀了人……”
“成功了吗?”这就全然是讽刺了,连着护卫们也跟着笑出声,既可以理解为成功杀死人,也可以理解为成功开眼。
“这个人已经死了。”佐助的确被激怒了,“不劳操心。”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杀了谁才获得了这双眼睛?”然而团藏步步紧逼,“据我所知……”
佐助一下子站了起来,终于让团藏满意的闭嘴,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起身离开。
等伊比喜几个人再回来,佐助周身的低气压和团藏离开时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虽然说没人真挨过佐助的毒打,也没人想尝试一下。
匆匆结束了审讯,差不多还是那些套路话,宇智波和面具男划清关系,内部问题已内部解决。
等他回到族地,族人的目光里更多了些畏惧,能去神社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毕竟是少数,但所有人都知道了第二个万花筒写轮眼,被佐助找出来这人还死了。
他去富岳家已经熟门熟路,鼬自觉的就跟着去和室,后面跟着个小尾巴被站在门口的佐助堵个现行,居高临下的驱逐,“这里没你的事。”
“不公平!鼬哥比我还小的时候就能一起听了!”止水抱怨着委屈的不行,被点名的鼬一脸尴尬,甚至犹豫着跃跃欲试,“要不……”
“够了,出去!”富岳终于出声呵斥,才让止水不情愿的让步离开。
宇智波内部要解决的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归属,佐助中过招对这双眼睛并不感冒,不过族里有的是人想要,与面具男有联系的族人也被逐一排查了出来,之后便会一同处刑。
聊到一半佐助忽然无声无息的站起身来,动作极快的拉开门,不过门外却没有人,可惜不远处扑通一响,看来止水及时的瞬身离开又没能掌握好落地。
没抓到人,佐助僵着脸回头,“……瞬身术不错。”
不过富岳对夸自己儿子那是一向照单全收,乐呵呵的也不揭穿,“托您吉言。”
关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归属,佐助只要说清楚利弊,相信富岳明白要怎么分配,“万花筒写轮眼一旦开启,每一次使用都伴随着视力下降,最后导致失明,这双眼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