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大气不敢喘一下。
“走!”这群人威胁完他,转身就走。
直到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宁玉的呼吸和心跳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天呐,这也太吓人了。
宁玉快速跑回家,把门彻底锁上,这才给他爸妈打电话。
他没敢详细说细节,只说是四哥的人提醒他还一千万。
宁父在电话那头安慰他半天。
“都是爸爸不好,让那群坏人吓到你了。爸爸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没事的,爸爸。”宁玉心里难过,他听不得爸爸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是不是他太懦弱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跟他爸妈抱怨,没出息。
晚上顾岩下班回家,宁玉本想和他说说,但看顾岩一脸疲惫,他还是没说出口。
晚上,康平路路边一家小卖部二层,白日里那几个威胁宁玉的壮汉正聚在一起吃火锅,烟雾缭绕、热火朝天。
房间的门突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着黑色短袖t恤,领口和袖口隐约露出青色纹身,他留着一头短短寸发,右侧眉尾有一道斜着的疤痕,看起来很不好惹。
“四哥!”
“四哥来了。”
正在吃火锅的壮汉们立即噤声,放下手里的碗筷噌地站了起来,像小学生见到老师一样乖顺。
“坐。”被称为四哥的男人点了点头,走到里面那间上锁的房门前站定,“张路。”
被叫到名字的人是个小眼睛的男人,一身腱子肉,这人点头哈腰走上前来:“哎,四哥,这就开门。”张路带着讨好的笑,把门打开。
门开后,男人走了进去,在办公桌前站定。
“四哥,这是上个月的账本。”张路双手奉上。
“嗯。”男人接过来,随手翻了翻,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在桌上另一份档案上。
“宁国刚……”男人声音低哑,眉头微皱,“这不是江城的活儿么?”
张路满头大汗:“是是是,宁国刚是去了江城,但他儿子不是还留在海城么……”
“他儿子?”男人挑眉,“宁玉?”
张路点了点头。
“你们找过他了?”
“今天刚找过。”张路小心翼翼地观察男人的脸色。
男人面色平静,只是那双狼一样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玩味,“跟我讲讲经过……”
宁玉提心吊胆了一阵子,那群人并没有再次找他,他心也大,渐渐也就不去想了,该吃吃该喝喝。
宁玉大学时的好友周末过生日开party,邀请他和顾岩参加。
“我就不去了,”顾岩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我最近有点累,想在家里休息一天。你去吧,玩得开心。”
“哦。”宁玉有些失落,这个好友大学时代也对顾岩有意思,迫于宁小少爷的淫威才不敢接近顾岩,故而宁玉以前对着他从来都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这次也是想拉着顾岩去炫耀一番,让那群人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他和顾岩依然情比金坚,恩爱如初。
可没想到顾岩竟然不想去。
不过顾岩不去也好,省得他们还惦记,宁玉自我安慰道。
周末天气有点冷,宁玉在衣帽间挑衣服,选来选去选中一件黑风衣,他穿上以后才想起来,这件衣服还是展鹤给他付的钱。
宁玉顿时如鲠在喉,穿也不是,脱也不是。小少爷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黑色风衣,嫩白面容,黑眉俊眼,实在好看。
算了,衣服是无罪的。
他压下心头异样,穿着风衣匆匆出了门。
生日宴会办在露天泳池边,邀请了很多网红和小明星,大家都很拼,脱了外套,穿着清凉,只有宁玉这个已婚人士坚持保暖。
宁玉跟各色人等打招呼,又辗转在几个圈子里闲聊八卦。
好不容易抽空吃个甜点,寿星凑到他身边,瞥了眼他的风衣,酸道:“行啊,宁玉,新款风衣这就穿上了。这衣服不便宜吧?你家不是破……哎呀,对不起啊,你瞧我这张嘴。”
寿星佬人不错,就是嘴贱。
宁玉看他这副故作夸张的样子,心里冷笑:“哦,这个啊,顾岩给我买的,怎么了?”
他得瑟得很。哼!顾岩是我老公,他就爱我,酸死你!
寿星佬果然露出吃瘪的表情,立刻认输:“呵呵,顾岩对你可真够好的。不过……”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宁玉挑眉:“不过什么,你赶紧说,话说一半烦不烦?”
寿星佬凑近他,神秘兮兮道:“宁玉,我可听说柏越回国了,你注意点。”
宁玉顿时呼吸一滞。
柏越,顾岩的白月光,还是个相当难缠的白月光。
相较于宁玉那种大少爷脾气,柏越惯会装柔弱,让顾岩心疼他。
当年顾岩和柏越分手,本就是宁玉从中作梗,如今宁家破产,顾岩会不会和柏越……
呸呸呸,宁玉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不会的,顾岩是爱他的,他们最近越来越恩爱了,绝不会让柏越有可趁之机。
宁玉给自己打气,不过party他也是无心参加了,他陪着寿星佬吹过蜡烛、吃了蛋糕,就借故还有事,提前回家了。
回到家,宁玉听见顾岩在打电话。
“嗯,这事急不得,再等等。”顾岩举着手机放在耳边,抬头见宁玉回来了,对着电话道:“周一上班再说,挂了。”
宁玉想到寿星佬的话,风声鹤唳,立刻问道:“你在给谁打电话?”
顾岩面上淡淡:“下属,问我工作上的事。”
“大周末还打电话?”宁玉嘟囔一句。
“新招的小孩儿,挺上进的。”顾岩笑了笑,转移话题,“对了,party怎么样?”
宁玉仔细观察顾岩的神情,见他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面色稍霁。他脱了风衣,洗了手,往沙发上一坐:“就那样吧,蛋糕挺好吃的,明天我在他家订一个给你尝尝。”
“好。”顾岩道。
顾岩刷平板,宁玉打游戏,两人又各玩各的。
叮咚叮咚叮咚。
宁玉的手机突然响起一串提示音,他正好死了一局,放下游戏机,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了一眼,当即发出哀嚎:“呃呃呃呃——烦死了!”
“怎么了?“顾岩问。
宁玉:“是我高中班主任,说我们学校马上要举办一百周年校庆,想邀请优秀校友回学校给学弟学妹传授经验,还说要给我寄邀请函。”
“这很好啊,不过,你……是优秀校友?”顾岩颇感意外,就他所知,宁玉高中时成绩很差,毕业后能在海城大学就读也是因为宁国刚蒋妍夫妇给大学捐建了一座图书馆。
宁玉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哎呀,我高中成绩很烂,你知道的。还不是因为我爸妈给高中捐了不少钱。”
顾岩心想果然,他道:“那你是……不想去?”
宁玉瘫在沙发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想去。我算什么优秀校友,成绩又不好。”
“唯一能分享给他们的人生经验就是让他们努力投胎,争取当个富二代。”
顾岩默默地想,那你还是不去为好。
宁玉还在抱怨,顾岩的手机也响了,是一条短信。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