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她母亲就不辛苦吗?
或许是她年纪尚小,书也没念过几年,她想不通这些太高深的东西。
她只是不想以嫁人的方式,保她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最重要的是,一旦嫁了人,她就不能习医了吧?
她只能成为陪伴丈夫的枝叶,成为谁的陪衬物。
那些她心之所想的,都再无可能发生。
梁予馥把饼塞进怀里,失魂落魄的回到白鹤观。
入观后,她细察才发现,在白鹤道观里的道友,都清一色都是男人或是男孩童,连一个道姑、道婆都没有。
大燕的女子若是不想嫁人,连道姑都没得做吗?
梁予馥凄惨一笑,她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失落了。
她可以在黑夜中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却不能在青天白日之下浑浑噩噩的行走过活。
可是,不论亲人还是旁人都告诉她
她得待在内宅里浑浑噩噩的当个贤妻娘母。
不论在黑夜还是青天白日之下,她不能去自私。
当个好妻子跟好母亲,比她的心之所想,心之所念还要重要。
从她懂事之后,她想要的,所喜欢过的,小如珍巧女子之物,大到能被父亲手把手的教导习字读书,她都不曾拥有过。
为何她就不能单纯让自己开心,就自私一点呢?
梁予馥躺在床榻上,看着蜡油燃尽,直到天色大白。
她的枕套也湿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