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落地窗前,单焜整理着衬衫领口,夜色如墨,玻璃上映着他白皙冷峻的面庞,“这是我最后一次允许你过问我和你姐姐的事,给你一个答案。”
“别再挑衅我,惹怒我,凌野,这对你没好处。”
凌野狼狈的坐在办公桌上,发丝凌乱被汗水打湿,一双厉眸猩红,他跳下来,双腿踉跄一步,努力站在单焜面前恶狠狠地朝他吐了口口水。
他转身,一瘸一拐地走出书房,一股掺着血的白浊顺着裤脚滴在地板上。
单焜面色阴沉,负手而立,转动着手指的尾戒,双眸凝着黑夜,目光如炬。
这几天单烨变得忙碌起来,打排球锦标赛,打辩论赛,参加社交舞会……
连单焜都见不到他的人影。
早晨,单烨风风火火地走下楼,单焜坐下餐桌前,对他招了招手。
单烨走过去,规矩地叫了一声:“哥。”
单焜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关切道:“别让自己太累了?”
单烨点头,端起咖啡,咬了口面包就走了。
体育馆,单烨穿着训练服,短裤下露出结实的大腿,肌肉线条流畅,佩戴专业的护膝,跟腱细长明显,弹跳力惊人。
他完成最后一个大力跳发球训练,跑到场边喝水补充体力。
场馆外,顾明诚远远地瞧了一眼单烨,熟视无睹地推着垃圾桶经过。
单烨拿起手机瞧见一条未读消息,叶珩:哥在好莱坞参加公益活动,有没有喜欢的明星,哥给你要签名带回去?
“单烨,晚上去留学生餐厅参加舞会。”
同学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单烨关上手机扔进自己的运动包里,“知道了。”
深夜,单烨回到家,昏暗的客厅内,单焜一身纯黑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影,单烨淡淡地问:“哥,还没睡?”
单焜沉声开口:“过来。”
单烨放下背包走过去,坐在单焜身旁。
他看着自己的弟弟,直视那双深邃的眼睛,笃定道:“死心了?”
单烨不语,这么多天他麻痹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叶珩,可一旦提起他,还是心痛,窒息般的绞痛,委屈地点头。
单焜扣着单烨的后颈,把他搂在怀里,“疼吗?”
单烨还是点头。
“男子汉还怕疼?”
单烨闷闷地嗯了一声。
单焜大笑,却不是嘲笑,对着单烨认真地开口:“小宝,你很真实,很勇敢。哥也疼,也怕疼,可没有勇气说出来。”
单烨似懂非懂,在他的印象里,单焜什么都不怕,连中了枪都不会皱一下眉头,怎么会怕疼,“哥,你对凌野好一点。”
单焜一愣,笑睨着他:“怎么了?”
他就是不想凌野像自己一样,他劝不动凌野放弃喜欢哥哥,就希望哥哥能对他好点。
“小宝,凌野和你不一样。”
单焜欲言又止,似乎想说,凌野根本无药可救……
单烨摇头,是一样的。
周末,单烨约了凌野去赛车,走下楼时,瞧见哥哥正在和朋友们聊天,叶珩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
叶珩抬头看见他,立刻捻灭指间的香烟,笑道:“小宝起床了?”
他起身走过去。
单烨从他的眼前经过,冷着脸,一言不发,像是对待任何一位陌生的客人,“哥,你们聊,我出去了。”
单焜点头同意。
“小宝?”
叶珩没体会过被单烨忽视的滋味,他还想解释,“那天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单烨的脚步一顿。
“哥说了些混话是闹着玩的?”
单烨已经走出家门。
叶珩转身,无奈地求助单焜,“你帮帮我呗?”
“孩子怎么突然不理我了?”
单焜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反问:“这不是正合你意?”
“他不缠着你了,不好吗?”
叶珩端起茴香酒,一饮而尽。
坐在一旁的朋友们瞅他一眼,笑而不语。
高耸的山峰沐浴着傍晚的晚霞,一条宽敞的赛道环绕着山体,多达上百个弯道,一环套着一环。单烨和凌野换上赛车服坐在驾驶舱蓄势待发。
随着发动机深沉的轰鸣声,两辆赛车仿佛撕裂空气狂飙出去,速度刺激着肾上腺素飙升,单烨一双漆黑的瞳孔深邃专注,望着眼前蜿蜒的赛道。
他操作档位,方向盘,油门,刹车,手刹……
加速,漂移,甩尾,一气呵成……
他会莫名地想到叶珩,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旋即,凌野的赛车超越自己。
他嚣张地漂移调转方向,怼着自己的车头挂倒挡行驶在赛道上。
单烨沉着脸,踩死油门朝着他的车头顶过去。凌野调转车头,与他并驾齐驱,弯道时,单烨再次反超。
赛车穿越终点,单烨下车,随后凌野的赛车驶过,他瞧了一眼凌野,摔上车门,踹着路边的石子宣泄落后的怒气。
单烨扔给他一瓶水,自己也喝了一口,“你比我的心还乱,今天算我胜之不武。”
凌野摘掉赛车手套,和他靠在赛车上,仰头把整瓶水浇在自己的脸上,手指穿过额前的发丝向后梳理,露出棱角分明的脸庞,他说:“前几天我姐回来了,和你哥吵架了。”
单烨瞅了他一眼,“野子,这是他们自己的事。”
“靠!”凌野骂了一句,湿漉漉的眸子染上愠色,“单烨,你和你哥真是一个德行!”
他摔下水瓶,一脚踢开,“鬼才会喜欢你们,也就是我瞎了眼看上他!”
单烨垂眸,抿唇不语。
凌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抓了一把凌乱的发丝,“小宝,我无心的。”
“我知道。”
单烨仰头望着悄然降临的夜幕,没错,鬼才会喜欢自己。
一周后,又是讨厌的阴雨天,乌云密布,黑压压地悬在头顶。单烨走出教学楼,怔怔地望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站在那里就已经是雨中的风景,恐怕今天校园的表白墙上会被一位穿着风衣撑着伞的男人霸屏。
昏沉沉的天色下,他依旧白得耀眼,冷风吹动微卷的深褐色发丝,被他随性地捋在耳后,侧颜轮廓深刻清俊,那种带着攻击性的美感,引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捂嘴窃喜。
单烨还是会心动,但一样的坑,他不会跳进去第二次了。
叶珩看见单烨,向他招手。
鼓起勇气想要联系方式的学生,见男人有了等待的对象,扫兴地走开。
单烨低着头,往前走,叶珩朝他走过去,“小宝。”
单烨抬眸,浓密的睫毛挂着雨珠,淡淡道:“好巧。”
叶珩轻笑,手掌抚过他面庞的雨珠,被单烨不动声色地躲开,一双大眼睛干巴巴地盯着他。叶珩一愣,转而搂住他的肩膀,怕他再次躲开似的,收紧手臂护在怀里,把他罩在雨伞之下,“巧什么,哥专门来接你的。”
“哦。”
单烨被他塞进车里,叶珩升起隔板,单烨看了他一眼,这是自己习惯的动作,曾经想与他独处,哪怕是在车上的一分一秒。
现在两人独处在密闭的空间里,单烨被满是叶珩的气息包裹着,很压抑,快要透不过气,他降下一截车窗,大口地呼吸着凛咧的冷空气。
叶珩俯身凑过去,立刻升起车窗:“疯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