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杂念,伯伦决定把坏事做到底,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咬了一口白亦然的下巴,捧住白亦然的脸颊强吻,吻得格外深情又投入。
体温升高,热得人受不了。
心脏,好像要融化了
你要跟我抢他?
一吻结束,伯伦抬起头,盯着身下白亦然的脸。
颊边憋得通红,喘息声也乱了节奏,白亦然躺在地上愣愣地凝视伯伦。他慢慢扬起手,不是特别使劲的扇了伯伦一巴掌。
滚。
白亦然的声音冰凉,眼神更是冷漠,全无从前的温软可亲。
从伯伦的房间里走出来后,白亦然踉踉跄跄地慢步走回自己的卧室。
他用力擦嘴巴,拼命想要遗忘掉和对方接吻时的触感,好不容易愈合起来的心,再次变得千疮百孔。
比起恶心,白亦然最大的感觉是悲伤。
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接近他、对他表露善意的男人,似乎都只是被他的样貌和利用价值所吸引。
不是见色起意,就是对他别有所图。
怪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陆震、傅成渊和周易寒他们三个不是什么好东西,伯伦同样是个会临时暴走的疯子。
继续容忍一个随时会反攻伤害自己的神经病在身边,确实是个麻烦。
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即便他给伯伦一大笔钱,保证对方衣食无忧,伯伦会乖乖离开吗?
他可是亲眼目睹过,伯伦杀人的场面有多可怕。
也许早晚有一天,那双沾满鲜血的怪物的魔爪,会恶狠狠地掐在他的脖子上,要他的命。
回屋洗漱完毕,白亦然平躺在床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发呆。
他心事重重地拨通了董事会成员之一,王珂女士的号码。
小然少爷,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何贵干?对方十秒之内接通,一开口就是尊称。
奇怪的是王珂今年三十多岁,年龄辈分和管理经验都算得上是白亦然的老前辈。
可她自从白亦然接任公司开始,这几年对他的称呼从来不喊真名或者白总,见面打招呼的时候,永远都是用一副惜爱和欣赏的目光看着白亦然。
王珂女士育有一儿一女,家庭美满幸福,自身能力出众,老公也很支持她的事业。
她刚忙完工作,准备入睡,老公跟三岁的小女儿正坐在床上玩耍。
接到电话后,王珂特意避开了与家人的距离走到窗前,跟白亦然聊了起来。
电话里头依稀传来小孩子唧唧哇哇的玩闹声。
白亦然本来是想通知王女士,自己周末要去趟国,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公司那边他希望王珂能照看着点。
但是一听到对面小孩子的欢笑,还有那句稚嫩乖巧的妈妈~,他也不由得怀念起了自己的父母。
湿润的眼眶里有轻微的泪光闪动,眼皮缓缓低垂下去,视线转向了地面。
王理事,我周末要出趟远门,公司和董事会就劳烦您多多操心了。
应该的,毕竟我也是白氏集团的一份子。没有过问太多原因,王珂爽快地答应下来。
几天后的傍晚,白亦然在家吃完饭,准备和傅成渊坐车去机场。
他回房间收拾了几件衣物,司机帮他把行李箱拿下楼,放进外面的汽车后备箱里。
客厅里,白亦然笑着和老管家道别,两人拥抱了一下。
到地方了记得打个电话。这回白亦然单独出远门,老管家总觉得不放心他,还特地问,伯伦呢,他不跟着你去?
白亦然扭头朝楼梯的方向看了看,嘟囔着,他这几天都不露面,躲着我呢。机票我让佣人交给他了,如果伯伦不愿意去,就算了。
伯伦是他雇佣的贴身保镖,平常与他形影不离。不过就算伯伦不跟着,他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
再说还有傅成渊陪着呢,这一路上能遇到什么危险?
白亦然和老管家临别时多聊了会儿,傅成渊则被陆震叫去了书房。
陆震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眼神惺忪状态疲惫,情绪不是很好。
他语调平淡,千叮咛万嘱咐,然然不适应国的地理气候,事情办完,就尽快把他送回来。你能做到吧?
面无表情的傅成渊拉开对面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
虽然时过境迁,他们俩从昔日的好兄弟变成了情敌,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
但至少在傅成渊心里,陆震是他感情上的竞争对手,却并非是他的敌人。
其他事情都好解决,偏偏他们俩爱上了同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白亦然,感情无法让步,也无可取代。
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也不能触碰这道底线。
傅成渊一直都不擅长隐瞒自己的小心机,他决定坦白从宽。
陆哥,三年前我被白亦然捅伤,差点丢了性命。他指着自己的左腹,这里,留下了一条短疤。由于无数次的反复开裂、愈合,伤口早就变得面目全非。
我父亲害死了白亦然的父母,而我最开始也有过杀死白亦然的念头,在这一点上,我和老头子一样卑鄙可恨。
以前不明白那么多琐碎的感情,活着还是死了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所以我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负罪感,什么叫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