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战争的话,他或许会这样安宁的度过一生,可是……
拉帕蒂将苏珊娜和妹妹夏洛特赶进房子里之后,便站在门口、对着远处那两台汽车缓缓驶来的汽车陷入了沉思。
望着车上那穿着纳粹军装的人,他脊背紧绷,手也在微微颤抖。为了缓解这种紧张,他只能打起一桶井水,不停的洗脸以镇定自己的心神。
汽车沿着小路开至了家门口,拉帕蒂看见那名穿着皮革大衣的男人走下了车子,并用德语对手下吩咐说:“赫尔曼,不许跟着我,一切都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是的,少将先生。”
“……”
听到这个称呼,拉帕蒂的脊背都不由得轻轻震动了一下,他意识到这次到访的绝对不是之前那些连枪都拿不稳的小喽啰士兵,而是一名真正的纳粹头子。
这下子即使是清凉的井水也没办法浇灭心中的不安了,眼看着对方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拉帕蒂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请问这里是皮埃尔·拉帕蒂的家吗?”
——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就已经主动发问。
“……我就是皮埃尔·拉帕蒂,先生。”
拉帕蒂装作寻常的回答,然后疑惑的问:“请问您是?”
“哦、很高兴见到你,拉帕蒂先生。”
德国人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并热情的向他伸出了手:“我是党卫队少将托马斯·兰达,请原谅我的贸然到访……”
“这没什么,”
拉帕蒂有点心不在焉的和他握了握手,眉头始终不自觉的皱在一起,“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先生。”
“事实上我希望你能邀请我去你家坐坐,”
德国人态度亲切随和,完全没有盖世太保传闻中的残忍冷酷样子,“或许我们可以小叙一番?”
“……”
听到这个要求,拉帕蒂迟疑了几秒,然后才故作坦然的道:“当然没问题,先生。”
两人移步至屋内,苏珊娜与夏洛特俩姐妹则是迅速停下手里的针线活儿,站起来迎接他们;
“这是我的女儿们,兰达少将。”
拉帕蒂主动开口介绍,而德国人则是用那双藏在帽檐阴影里的冷蓝色眼睛打量了几眼,然后微笑着走到夏洛特面前,握起她的手道:“很高兴见到您,小姐……看来我在村子里听到的传言并非虚假……”
“……您果然有几个很漂亮的女儿,拉帕蒂先生,”
德国人转过身,对着拉帕蒂发出了极尽赞美的言语:“您的女儿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就连春天里的花朵都不及她们的花容月貌……”
“谢谢……”
拉帕蒂有些拘谨的应和了一声,一幅老实寡言的农民样子。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木门就被按得哐当一声巨响;
屋内的几人纷纷将目光投至门口,只见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儿正扶着门剧烈喘息,她浑身湿透、雪白的脸颊被水浸得莹润透光,一头乌黑的发丝黏在她身上、脸上,头上还戴着那只铁线莲花冠。
她就这样扶着门大口大口喘气,一双猫儿般狡黠的大眼睛失神的瞪着,两片如樱桃般丰润的红唇欲望的张着,整个人如同是从古斯塔夫·莫利尼耶(法国情色艺术家)画里走出来的小可人儿。
“艾拉?!”
拉帕蒂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抄起椅背上的外套裹住了女儿的身体,他一边擦掉她脸上的水珠,一边责怪道:“你又掉进河里了吗?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洗衣服的时候要离河水远一点吗?”
“……”
女孩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只能楞楞的摇头。
而在他们身后,德国人托马斯·兰达已经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并开口问:“请问这也是您的女儿吗?拉帕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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