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展出,有来自德国艺术家goauner设计的碎瓷吊灯、有取自日本大漆工艺的花瓶,还有那些来自欧洲各地画家的画作。
在这个最适合度假的西班牙末夏,那些坐着私人飞机、豪华游艇的有钱人们都在这里聚集,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圈子和阶层,端着香槟互相寒暄、谈笑,即使之前素昧平生,也很快就可以打成一片。
——有钱人就连交友也比普通人轻松得多!
este喝了一口香槟酒,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着。
今天晚上她被桑斯打扮成了他画中人的模样——一个穿着墨绿色和服的欧洲少女,最东方与最西方的风情碰撞使她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移动的艺术品。
当桑斯带着她,站在他的画作前和那些有钱人侃侃而谈时,este只觉得这一切都无聊透顶。
这些能一掷千金买一副狗屁画作的家伙都是一群喜欢听故事的人。这幅画所代表的故事,远比画本身吸引他们。
而este今晚,则是要充当这个“故事”,为桑斯的画赚足有钱人的眼球。
就在她倍感无聊时,一个穿着黑色水晶礼服的金发女人挽着男伴向他们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贝里。”
女人热络的和桑斯做着贴面礼。
“好久不见,艾琳娜。”
桑斯给予她不那么热情也不那么疏远的微笑与拥抱。
这个被叫做艾琳娜的性感金发女人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桑斯背后的画,以及他身边的este,就意味深长的调侃说:“看来你找到‘新缪斯’了,贝里。”
“她叫este,是我的助手和模特。”桑斯做着介绍。
而艾琳娜则是对este伸出手,一边打量着她那张年轻姣好的脸蛋一边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este。”
este礼貌的微笑着和她握了握。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难道是因为同性相斥吗?
“看样子你带了一位新客人来,艾琳娜。不给我们做个介绍吗?”桑斯看向艾琳娜身边那个的男人,挑眉道。
闻此,艾琳娜则是露出矜持又不失得意的笑容,她亲昵的挽着身边的男人,介绍说:“他叫罗曼·阿布拉莫维奇,是我的男朋友。”
“你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桑斯和那个男人握了握手,而一旁的este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个家伙。
他看上去像个俄罗斯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看不出来品牌的松垮西装,没有系领带,连衬衣扣子也都是随意解开的,不像在场的其他有钱人,衣冠笔挺,有的甚至在领口打着一本正经的领结。
看起来没有半点有钱人的样子呢……
este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对艾琳娜有误解——她应该不是掘金女郎吧,有哪个掘金女郎会找这么寒酸随意的老男人当金主!
正在她发着呆、在脑海里胡思乱想时,一只大手忽然伸到了她面前,“你好,小小姐。”
este瞬间被惊醒,她瞪大眼睛看向面前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就有些僵硬的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你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
“虽然很早就见过你,但是我必须得说,你看起比画上的美丽多了。”
男人用带着俄罗斯口音的英语调侃着说,一旁桑斯听到这话,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
而este则是有些觉得好笑,然后冲他眨眨眼,打趣说:“桑斯先生在给我画画时,我特地跟他说把我画丑一点,因为这样才比较有艺术感。”
这句话成功让在场的几个人都露出了笑容,而桑斯则是宠溺而欣赏的望向身边的女孩,“艾拉一向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儿……有时候我都会觉得画框和画布都快装不下她了。”
闻此,阿布拉莫维奇看向女孩儿的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他的嘴角勾起,露出玩味的笑容,然后用并不熟练的英语说:“自由的鸟儿当然不会甘心被缝在画布上……她应该拥有一整片天空。”
这句话莫名让este觉得触动,她看着面前的这个俄罗斯男人,居然心生一种想要朝他靠近的感觉。
……她想她可能还是因为太缺少关注了吧。
este随便找了个理由压下心中的悸动,努力不去触碰那点让她心颤的念头。
当展览结束后,拍卖晚宴正式拉开序幕。所有人一边享用欧洲顶级大厨烹饪的米其林晚宴,一边参与这场私密性质的拍卖。
后台的este悄悄从幕布奉献里偷窥台前的一切,拍卖师正在一声声的叫价,数字一个比一个夸张,仿佛那几十万欧、几百万欧只是他们随手端起的水杯一样简单。
看着那乌泱泱的一满厅,este咽了下口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拍卖环节很快就轮到了桑斯的画,一个身穿燕尾服的工作人员和este一起把画带到了台上。
“……来自里卡多·桑斯的画作,【穿和服的欧洲少女】,起拍价十万欧元。”
este和画作一起站在台上,那张精致的、年轻的脸庞与画中人有着错位时空般的重迭,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她究竟是作品还是人。
年轻美貌的西方少女被包裹在层层迭迭的墨绿色丝质和服,灯光之下,众人眼中,一种极其荒诞而富有魔力的欲望之色在空气中蔓延——是年轻姣好面孔散发着的勃勃生机,是丝绸所泛滥的柔艳光芒,是一种让人想要占有、私藏、撕碎的丑恶欲望。
“十五万欧元一次。”
“二十万欧元一次……”
“来自德尔·皮诺先生的四十万欧元!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
全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近乎魔怔的氛围里,人们都在疯狂竞价,但却没有一个人将目光放在那幅画上。
站在台上的este有些呆滞的看着台下的众人,发现无数双眼睛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仿佛她才是那个被拍卖的“艺术品”。
这种被人用目光觊觎的感觉着实不太好。este垂眸,试图靠催眠自己来熬过这漫长的时间。
“一百二十万欧元一次!”
“一百五十五万欧元一次……”
……
坐在台下目睹这一切的瓜迪奥拉眉头紧皱得能夹死苍蝇,他忍不住起身找到了桑斯,将他拉到角落里质问道:“是你安排这样做的?”
“只是拍卖,佩普。”桑斯显然比他平和得多,他看向台上的女孩儿和画,眼中带着一股偏执且病态的迷恋,“而且你也看到了,她(它)是那么完美且珍贵,人人都想得到她(它)。”
“但她是人,不是你的艺术品。桑斯!”
瓜迪奥拉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位画家朋友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看着台上垂眸沉默的女孩儿,他既心疼又气愤。
他觉得从今天起,绝对不能让este待在桑斯身边。他会毁了她!
“来自马泰先生的两百万欧元一次!还有更高的出价吗?先生们……”
拍卖师洪亮的喊出了这个天文数字,而este则是平静的看向那个留着地中海发型的西班牙矿业富豪,内心在冷冷的嗤笑这个冤大头。
就当她觉得自己终于结束了这场煎熬的拍卖会时,最后一次举牌发生了——
“来自阿布拉莫维奇先生的三百万欧元!”
这是个全场哗然的数字。este震惊的瞪大眼睛,呆滞的看着台下那个风轻云淡的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