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涟涟。
哭声不大,却好像是细密的春雨落在心间,潮湿了虞泓冷硬的心肠。他也没有哄她,只是在原地坐着,似是完全不在意徽音的惶然。
许久,也不知道是多久,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成了山核桃,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却仍是伏在床上看都不看他。自己刚才这般对虞泓,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扔回山院,那是她最害怕的地方,思及此,又后悔自己方才的冲动。
可是……
可他怎么能无缘无故地这般轻薄自己?
“哭完了?哭完了继续给我上药。”虞泓声音平静,面色淡然,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他还是那个他,冷漠而讨人厌的杀手。
徽音抹了抹面上的泪痕,不敢拒绝,重新坐在他身后上药。
这一次,徽音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地涂抹完,然后掩上漆盒的盖子轻缓地开口:“可以了,你穿上衣服吧。”
虞泓起身,利落地换上新衣,稍稍整理,举步就要离开。
“你去哪儿?”徽音起身,下意识地开口。
虞泓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虞泓的神色,只听得他徐徐说:“我还有事,你自己在这儿待着便是。”
“你、你今晚都不回来吗?”她艰涩地询问,问完又觉得羞耻。
“可能吧。”虞泓抚了抚轻虹,不再与她多言,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