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开肉绽露出了骨头,肋骨也断了几根,加脑门儿上挨了一棍子脑震荡,其实就是轻伤,失血过多,好好儿补补就行。等他醒来就能出院了。”
校草:“……”
……阿姨,你是不是对“轻伤”有什么误解?
人美声甜的小护士:“哦对了,病人的生殖器有磨损,这可太怕了,它很重要的一定要保护好啊!”
校草:“赫恩滚!”
哼哼,既然人没事了,那就开始算总账吧!
校草一脸冷漠地守在病床边,等警察叔叔过来抓坏蛋,没多久,李虔诚幽幽转醒。
校草懵了一下,真诚发问:“你属小强吗?”
病床上的李虔诚头发凌乱,双眼乌青,一双黯淡无光的死鱼眼耷拉着,仿佛一条被榨干的咸鱼,直到听见了校草的声音,顿时蜕变成一只看见了香蕉的猴子手舞足蹈,忙不迭跳下病床,双膝跪地,一脸虔诚问:
“我们谈恋爱吧,你答应过我的。我有车有房有存款,你嫁给我,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你管财务,你在家貌美如花,我出门赚钱养家。”
说罢,一双死鱼眼竟然发出了亮晶晶的光。
校草沉默不语,气质清冷安然,浓密乌黑的碎发下双眸冷冽,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动于衷的高冷。
李虔诚继续苦苦哀求:“不!你不能这么对我啊!老天爷,我从小到大三好学生五好少年热爱祖国热爱劳动,兢兢业业工作,九年全勤院里实至名归的模范员工,执行任务差点儿把命搭进去了。我以为我多年来的付出终于感动了上苍,老天爷奖励我,让我临死前我遇见了你,我命中注定的媳妇儿,我以为我的人生从此不再灰暗!可是——为什么——呜呜呜呜——你不要我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呜呜呜咳、咳咳咳——”
校草动摇了,毕竟,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猴子在眼前捶足顿胸,嚎啕大哭,且哭得太凄惨,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实在是太不堪入目了。
校草委婉说:“男人在上床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作数的。”
李虔诚立即不说话了,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随后,李虔诚拿起校草的书包,十分从容地翻出一支笔、一张纸,跪在校草面前,跟写检讨书的小学生似的,写下两行字,然后折起来,郑重其事地双手呈给校草。
校草疑惑:“什么?”
李虔诚双眼含泪,说:“是我的遗书。我爸妈嫌我没出息,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单身,天天数落我,劈头盖脸地骂我。我对你做了那种事,这是我的补偿。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爱我了,我的老板只会压榨我,加班不给加班费,法定节假日还上班,同事也挤兑我,脏活累活都扔给我。”
“……”
校草内心:这就是肮脏的成年人的世界吗?
“呜呜呜明明在小胡同死掉了就好了……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剥夺了它!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我去了……”
把遗书往校草手里一塞,金钥匙“咔哒”一声解开了玫瑰金手铐。
一纸遗书上尽是斑斑热泪,校草攥在手里,怪烫手的,忽然听见身后的窗户“呼啦”打开,回头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死里逃生的李虔诚已经失去了再世为人的勇气,落寞背影充满了对这个无情世界的失望,他好似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打开窗户,颤悠悠得爬上了二十七层高的窗台。
校草觉得今天受的惊吓实在太多了,不禁浑身疼痛,精神上也受到了非人虐待。
李虔诚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你是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女——咳,男人,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就算死了也一直、一直思念着你,在下面无时无刻不念叨着你的名字,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校草一脸绷不住的绝望:“叔叔,你下来吧,我叫张酒酒,我跟你谈恋爱了行不?”
李虔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踏进了校草的家门
校草的父亲是考古学家、母亲是植物学家。二老长年在外不着家,心里十分愧疚,除了不能陪伴其他方面对校草百般补偿,为了方便校草上学,特意在实验高中附近买了一套学区房,地段儿可好了,四通八达繁华有序。
明亮宽敞的大房子,校草自己住,越发显得孤孤单单。
李虔诚一进门儿就感动哭了,说:
“老婆,我这辈子努力上进,赚了钱也不敢乱花,日子过得这么苦,就是图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亲亲苦苦打拼这么多年,可算有盼头了。”
校草一脸冷漠,说:“我去洗澡。”
“我帮你搓背”
浴室门“啪”一声重重摔上。摔门声砰然作响,门板险些拍上李虔诚的鼻梁骨。
李虔诚一脸美滋滋:“我的伤口不能沾水,老婆果然是心疼我的!”
浴室里的校草:“……”
校草当然不是一个傻子!
只见校草进了浴室,第一件事取出了备用手机,点开客厅的监控,一边洗澡、一边紧盯监控里来历不明的男人。
而那位来历不明的男人,神色颓靡又拘束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过一会儿就哭哭啼啼的,受虐待的小媳妇儿似的抹眼泪。
校草实在想不通,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这么能哭,洗完澡出来,男人还在哭,一双死鱼眼红通通的,看上去既窝囊又可怜,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立即眼巴巴地看过来,嘴唇颤抖着,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
“老婆,你、你……饿不饿……我给你做……叫外卖……”
校草一步不停,直接去厨房煮面了。
只见校草换了一身居家休闲的短衣短裤,露出嫩生生的胳膊和嫩生生的双腿,散发着少年独有的清冽和纯洁,像刚从淤泥挖出来的羊脂白玉,在清水里一泡,捞出来,水润润的、白嫩嫩的,带有灯光朦胧的潮湿和水汽。
校草在厨房忙忙碌碌,透过玻璃门,能看见校草侧对着客厅,清俊又秀丽的侧脸带有一种凉浸浸的冷冽,鼻梁流丽挺直,线条姣好的下巴往下,延伸出一截白皙通透、细长如白天鹅的颈子。
明明在小胡同已经被他破处了,从里到外都是他的,怎么还这么一尘不染?就像长在池塘里的荷花,亭亭玉立,姿态清丽脱俗,因是无主之花,路过的人都能驻足观看两眼,甚至总有些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想把它占为已有。这让李虔诚觉得烦躁。
当校草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手工面放到桌上,递给李虔诚一双筷子的时候,李虔诚又泪流满面了。
在这个快餐大行其道、预制菜称王称霸的时代,饮食不规律、睡眠不充足,全靠外卖续命的社畜,此时被狠狠感动到了。
李虔诚颤颤巍巍道:“你竟然会做饭?”
饭桌上两碗热腾腾的手工面,面条粗细均匀,浓郁飘香的面汤上飘着雪白的葱丝、翠绿的青菜还有几片切得薄薄的白萝卜,撒上一把火红的小尖椒,金黄色的荷包蛋撒着葱花。
校草挑起一筷吹了吹,清俊秀丽的面容从袅袅娜娜的热气中抬起来,一脸冷漠地说:
“又不难”
吃饱喝足,李虔诚主动承担起洗碗的重任,校草下楼丢垃圾,期间一直盯着手机上的监控,坐电梯上去的时候,一下子惊呆住了。
只见家门口出现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儿,五岁左右,长相十分精美,仿佛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挑不出半点儿瑕疵,鲜艳的红裙子层层叠叠如同一朵盛开在仲夏夜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