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刚结婚,他也还在事务所里画图纸。两人见了面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距离,直到聚会结束等车的时候,他才走过来祝她新婚快乐。
后来就再没了联系,没想到人生的奇妙际遇让他们在这里重逢。
“天天加班画图纸,身t累垮了,所以就辞职跑到这里来了。”他指了指身后,“你看,海浪、沙滩、烧烤,简直是自由的天堂。”
邝修言羡慕的眼神环视一圈。“身t健康最重要了。”
“是啊,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他拿起剪刀,“咔咔”把烤好的小八爪鱼剪成小块,放到邝修言面前的盘子里。
“尝尝吧,我现在的手艺可b以前好多了。”
邝修言低头尝了两口,正准备夸一下味道,却发现陈岛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
“和他吵架了吗?”他忽然问。
话题绕回邝修言这里来。
她又夹了一块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我记得我们俩以前吵架的时候,我就没赢过。”
邝修言被他逗笑:“八百年前的事情了,你还记着呢?”
陈岛的动作一顿。因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以连细枝末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把其他的小海鲜夹到铁板上,白se的水汽瞬间蒸腾起来,像是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
邝修言听到他仿佛说了什么,但却又听不清楚。
等水汽散去,小海鲜也安分了许多,无能为力地躺平扭曲的身姿。
“和他吵得很厉害?”
她想了想:“结婚以来最厉害的一次。”
“这可不像你,你以前从来不让自己受委屈的。”
“是吗?我都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陈岛放下筷子,帮她回忆。“有一次我们俩吵架,你说我要牺牲你的未来,我说你不考虑我们的未来。”
“然后呢?”
“然后谁也不肯低头。”
“我以前是那样的吗?”邝修言有些惊讶,“那后来是怎么和好的呢?”
“看来你是真不记得了,”陈岛苦笑,“后来你提了分手。”
邝修言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他们大四,临近毕业,找的工作却不在同一个城市。陈岛提出让她放弃手头的offer,和他去一个城市,她不同意。
“你凭什么要我牺牲自己?”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于是两人就各奔东西了。
年轻的时候无所顾忌,只想要自己过得开心。不舒服就直言,不喜欢就拒绝。
没想到年岁渐长,她却把这一点弄丢了,变得瞻前顾后。
“我提分手的时候好像还挺决绝的。”
“是啊,现在怎么就犹豫了呢?”
6、
21:00
吃完饭,她跟着陈岛回来拿钱包。
自从陈岛问她为什么犹豫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说话。她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犹豫。
一开始她还会要求林承道歉,因为“对不起”是一个态度。但他道歉后,心里的那团气也无法消散,而是漫无目的地萦绕着,日积月累,在下一次吵架时更激烈地爆发出来。
道歉根本不能解决问题。
林承说“对不起”时,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这三个字没有承载丝毫的悔改之意。
她才意识到,她对于那句“对不起”的执着毫无意义。
不该寄希望于他会改变。
陈岛一个人住,房间里有些杂乱。
“不知道你会来,我没怎么收拾。”他把沙发上的衣服拿掉,腾出个空来,“你先坐一下吧,等雨停了再走。”
刚刚过来的路上,忽然下起了雨,甚至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她看着陈岛把衣服挂进衣橱里,又把散落的学员资料、课时进度收好,房间里一点点清爽起来。
最后,他又拿了把伞放在她脚边。
“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以防再下雨。”
但雨下得越来越大,轰然地倾泻下来,明明才晚上九点多,天se已经黑得如墨一般,房间里的灯光摇摇晃晃,仿佛很快就要熄灭。
陈岛站在她对面,嘴巴张张合合,但她却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你说什么?”邝修言站起来问他。
他又张张嘴,还是听不到。雨声把他的声音完全覆盖住了。
“听不到,你大声点。”
他忽然走过来,用近乎是吼的声音,以确保她能听见:“你的电话在响!”
邝修言转头看了一眼扔在沙发上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着林承的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把它挂断。
“不接没事吗?”陈岛的声音依旧很大,在她耳边好像炸开的雷声。
她摇头,用同样的音量回应他:“我不想接!”
说完自己也有些惊讶。她很少挂断林承的电话,即使她猜到电话里可能是自己不喜欢的内容。
手心里传来震动,她低头一看,还是林承。
这次,邝修言毫不犹豫,不仅挂了电话,还把手机关机了。
凭什么她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凭什么要跟着林承的想法转?他那么完美什么错都没有,那就一个人开心地过下去吧。
心里畅快至极,憋闷就像外面的雨瀑,终于流泻出去。
陈岛看着她的脸,刚刚淋了点雨,头发有些微sh,发丝黏在脸侧,他伸手替她拨开。邝修言抬头看他,关机的喜悦写在眼睛里,脸颊激动得微微红,连脖子也蒙上了一层粉se。
他隐约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
灯突然熄了。
陈岛收回手:“可能是跳闸,我去看一下。”
邝修言忽然拽住他。
他听见轻微的沉闷声响,是手机摔在地板上。
脖子上缠上一双手,熟悉的气息更浓了,扑进他的怀里,萦绕在他的鼻尖耳畔。
“陈岛,雨不会停的,我今天不回去了。”
如果昨晚可以把责任推给酒jg,那么今天呢?
邝修言想,今天没有原因,她就是想留下。以后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陈岛几乎是毫不迟疑地g住她的腰,用力地把她带进怀里。
紧接着唇舌极具侵略x地挤进她口中,吮得她舌根发麻,口涎不受控制地沿着嘴角流下。
“撕——”衣物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又短促,邝修言由着他去。下一秒,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rr0u,r0un1e着,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溢出来,粗粝的指腹重重地拨弄着rujiang。
“唔……疼……轻点……”
但雨声太大了,她的求饶被吞噬,根本传不到陈岛的耳中。她不仅没有换来怜惜,反而被扛在肩头扔到床上。
床垫的回弹把她送进他的怀抱。
身下挤进两根手指,飞快地搅弄着。她很快颤抖着要泄出来,双脚蹬着床沿想要逃开。陈岛却一路吻下来,最后hanzhu凸出的蕊珠。温热宽厚的舌头和手指争抢着要进入她的身t。
黑暗和雨声是最好的掩护,邝修言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腰背绷直弓起,小腹无助地向上挺起,但他的手臂却横压上来。
简直无处可逃。
她摔回床上,失神的眼睛慢慢对焦,陈岛已经趁这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