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萌一声呼唤,这边四个人八只手全部停住,八双眼睛全部齐刷刷地瞄了过去,周心远第一时间反应,如冲向新食物般飞过去,站在正在讲电话的周心萌身边载歌载舞。
周心萌不胜聒噪,几次想要扔电话教训这个死孩子,末了却捂着话筒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对周心远说:“大哥要跟周竹生讲话。”
周心远伸出手就开始挠桌面,恨得周心萌扔了话筒冲过去揪他的衣领,并且发誓说他前辈子一定是个耗子精。
周竹生松了握“刀”的手,说实话,能找到这么光明正大吃豆腐的机会不多了,若非大哥的电话不得不接,周竹生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把这份切蛋糕的光辉职业发扬光大,时间无限性延长。
他的眉角边上还挂着一块乳白色的奶油,周心萌一眼看到,又是大骂周心远“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周心远却大骂他“假正经”。
女皇情不自禁对这个以前不学无术的小子刮目相看,立刻站在周心萌一边,严肃说:“心远,不得胡闹,心萌这句话说的很对,俗话说:一丝一缕,当思来之不易,又有诗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又怎能不好好学着珍惜呢?”
她在一旁眉飞色舞的对着二小大发感慨,这边……
“喂,”周竹生搓搓手,拿过话筒,停了片刻,才轻声叫了一声,“大哥吗?”
“竹生。”波澜不惊的声音自话筒那边传来,“我听那边好热闹。”
“是啊是啊,是上官跟飞真过来跟我过生日呢。”周竹生说着,脸越发的热气腾腾,瞟了一眼正在谆谆教导二小的那个眉眼极其生动的人,莫名觉得有点心虚。
“啊……”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声,随即说,“这样也好,我还愧疚不能跟你一起过生日呢。”
“大哥你能记住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周竹生十分满足,受宠若惊地说。
对于兰生那么对数字不敏感的人来讲,常常都会把他自己的生日数字搞错,这才居然准确地记住了竹生的生日,不得不说是人类进化史上一大进步,周竹生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听着越洋电话那边那个人并没多大变化的声音,周竹生当着在坐四人的面,扭扭捏捏非常煽情地说:“大哥,我们很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边的兰生明显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说:“竹生,有什么事吗?”很明显,他有点误会这句话的直接意思。
周竹生慌忙否认,说:“没事没事,只是问问而已。你最近还好吗,那边过的还习惯吗,洋鬼子对你怎样?”
“都好都好,呵呵,”兰生云淡风轻的笑,“放心啦,我不会给祖国人民丢脸的。大家对我也都很友好。过的也还很好,虽然总是想念你做的菜。竹生,生日快乐哦。”
周竹生听着那句“生日快乐”,慌忙说“谢谢大哥”,接着眼圈又有点发红,说着:“哥哥,你吃不惯那里的生菜汉堡,肯定瘦了,改天回来,我一定给你都补回来……”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八尺男儿居然无法继续说下来。
旁边周心远受了女皇训诫,总算安静了点。女皇见周竹生无法说下去,眉头一皱,顿时向着他使了个眼色,周心远心领神会,顿时做了个“知道了长官”的手势,义勇状的跳了出来,从周竹生手里接过爱的传递,对着话筒那边小嘴一动嚷嚷开始:“兰生大哥!我是心远!”
周兰生略微放柔和声音:“心远啊,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调皮?”
周心远叽哩哇啦一阵长长的讲话,伴随咯咯的笑声,气氛重新恢复。
女皇陛下这才重新露出笑容,跟上官福景站在蛋糕边上,眼睛看着这一幕,心中颇觉得感慨。
周竹生很快收拾好情绪,脸上重又露出了开心笑容。
好不容易八卦王子周心远讲完,便轮到心萌,到底是年长几岁,心萌言简意赅地问候了兰生几句,便又将话筒交给了竹生。
周竹生重跟兰生讲了两句电话,眼睛在蛋糕边上站着的女皇身上扫过,略微沉默之后刚要说话,那边的兰生如心有灵犀似的立刻说:“好了竹生,就到这里吧,想必大家也都等你,就这样先,改天我再打电话给你,生日快乐,竹生。”
周竹生的话没来及出口,只好茫然答应了一声,才慢慢地挂了电话。
“我们切蛋糕吧!”他勉强一笑,说道。周心远立刻又跳回蛋糕边上等候。
周心萌便骂他:“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周心远冲他扮一个鬼脸:“我知道你怕被抹蛋糕,所以不敢过来。”
周心萌跳起来,义正词严地说:“混蛋家伙,浑身上下毫无一点尊敬师长爱护弟兄的气质!吾要代天而灭你!”
周心远笑得如小老鼠:“人家说什么来着……不怕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说的好像就是你啊周心萌。”
周心萌双颊通红,扑上来杀人灭口,不妨周心远乃是激将之计,暗里偷抓了一指头奶油,趁着周心萌心神恍惚想要报仇之际,一把抹在他的脸上。
周心萌被那种黏黏的感觉惊道,顿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闻者伤心见者也会流泪的惨叫。
周竹生眼见世界大战一触即发,立刻化身为和平鸽,叫道:“两位少侠平息怒火,小的这里有蛋糕相赠。”
女皇也皱起双眉,做一本正经状,说道:“心萌心远,朕命你们速速化干戈为玉帛,不得有误。”
上官福景立刻狐假虎威:“吾皇有令,两小儿还不磕头谢恩?”
心萌心远面面相觑,竟果然罢手,心萌悻悻然说“改天再收拾你”,两人并肩拱手说道:“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皇笑得春花初绽,右手挥出做平身状,正经说道:“好,赐尔等蛋糕一块,周爱卿,速速执行。”
周竹生唱一个大诺,手起刀落,蛋糕刀法轻灵无比,以无厚入有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神功大成之时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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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阵喧闹,蛋糕被吃的七七八八,扔的七七八八,在周心远的强烈要求下,周心萌的旁敲侧击下,周竹生的眉来眼去上官福景的温情攻势之下,女皇终于打电话回家告诉安家不用来接她也不用等,今晚,她在周家住宿。
安老爷子正沉浸在嘉和化险为夷的快乐中,居然也没有对她的“也不归宿”多加苛责,只是发出了几声缓慢的冷哼而已。
早就回到安家的常之闻言却是忍不住垂下了双眸。他记挂女皇心切,跟江盈盈告辞之后便立刻没有耽搁迅速返回,没想到她的人却在周家,这失望怎能用言语形容。
将近零点,周心萌跟心远已经支撑不住去睡觉,上官福景也告辞回家,客厅内一片狼藉之中,只剩下了周竹生跟女皇陛下面面相对。
“你住在这里,没事吗?”周竹生回味着刚才她打回家的那个电话。
“放心吧,这点决定权,我还是有的。”女皇坐在沙发对面,笑微微说。
两人都喝了酒,脸颊泛着红酒的晕红色,周竹生望着对方,重又低下头,憋了半天终于说:“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不欢迎吗?”她眉一挑,问。
“我很高兴。”他答非所问地忽然抬头。
女皇望着对方,过了一会,忽然跟想起什么似的,泛出沙发上的包包,找出一个小盒子,拿在手里。
“那是什么?”酒意上涌,外加心情愉快,周竹生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