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旁边慢慢走出来的这人,身段略见瘦弱,生的却极好,一张略见青涩的脸上眉目如画,温润生光,双眸目光流转之间宛如秋波闪烁。
周心萌微微一惊,他立即认出,此人大大有名,而且正是方才在评委席上的某位仁兄。
女皇却是略略一怔,自方才这少年隐身旁边的时候她便注意到,此人莫不是曾见过两面的,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那叫做楚非凡的少年。
不知对方来意如何,女皇微微向着对方点了点头,说道:“见笑了。”
楚非凡淡淡一笑:“哪里见笑,这样的好方法,我都想不出来,先前还以为真的有什么灵丹妙药,如果要不到的话,则立刻以服用违禁药品的罪名举报,没想到……”
他促狭眨眼一笑,又说:“不过这法子自己知道了,却是不能用了。”
女皇洒然笑道:“方才也是说了,重要的是你对自己的自信程度如何,而且依照楚公子的资质,仿佛也不必如此吧。”凤目上下打量对方一眼。
楚非凡笑得三分张扬七分谦逊,目光望着女皇,却另有深意地说:“哪里,日后还要安姐姐多多指教。”
女皇眼睛一眨,点点头不再说话。
周心萌问:“楚学长,你跟我飞真姐认识么?”声音里居然带着一点恭敬,也并不在乎这人刚刚的威胁言论。
楚非凡看他一眼:“曾经见过两面,加上这一次是第三次,次次有惊喜。”说话老成的很,若非眉宇间透露出的一丝年少英气,还以为是个半老头子在下评语。
女皇心头暗笑:“是啊,实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楚公子。”
楚非凡望了望周围来往的人群,他们这一堆的俊男美女聚在一起,阻碍吸引眼球交通不说,已经引发数起小小骚动,远远有好几堆儿的女生成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大有上前索要签名的势头。
楚非凡咳嗽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必几位也有些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见吧。”
他冲着大家点了点头,每个人都觉得那明亮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顿片刻,居然无一遗漏,礼数做的格外周全。
末了楚非凡的目光落在女皇陛下脸上:“改日非凡会经常去打扰姐姐,姐姐不介意吧。”
“当然,随时候教。”女皇微微点头,回答。
楚非凡一笑,转身翩然离去。
周心萌难得地目送那超凡脱俗的身影远去,半晌无言,周心远却眨着眼说:“那家伙是谁,很牛的样子,真让人看不顺眼。”
女皇伸手按了按周心远的头,笑笑不说话。
周心萌却憧憬地说:“这位是f大的学生会主席,也曾经是耀华的学生会主席,在学长进入f大之前,那里的学生会主席可从来没有大一学生担任过的经历,况且学长年纪轻轻已经获得若干成绩……”他滔滔不绝地说了几个有名奖项,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表情。
女皇笑道:“心萌你也不差,奋起直追的话,何愁不能超越他?”
周心萌谦虚地说:“非凡学长是我的偶像跟追随目标。”表情到位,赫然有几分楚非凡的风采。
周心远露出了想要呕吐的表情,女皇却笑着夸奖说:“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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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走出校门,恰好遇到周竹生前来接两位小爷回家,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周家,周竹生一头栽进厨房内,锅碗瓢盆大展厨艺准备庆功宴,剩下四个人围坐一起,刚说了两句话,便听到敲门声响起,周心远窜起来开门,进来的却是上官福景,笑眯眯地拎着一瓶红酒走了进门,一看女皇陛下也在场,脸上的笑容立刻放大数倍。
“上官,听说这次是你大力举荐心萌,果然不亏为人之师,慧眼识英才。”女皇陛下大力赞赏。
上官福景坐到对面:“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脸上露出一丝甜蜜表情,看的常之心惊肉跳。
“这次的确要谢谢上官老师,”周心远趾高气扬地,“我听到他跟教务处那个泼妇吵,才争取让心萌带队的。这下好了,那泼妇没话可说了。”
“哪个泼妇?”女皇皱眉问道。
上官福景噗嗤笑出来:“没什么,心远说的大概是我大嫂。”
“哦,是那个女子。”女皇沉吟,看着上官说道,“你大嫂的为人我见过,的确比较刁蛮,上官,这次你能坚持己见,的确做的不错。”
“说来也奇怪,”上官福景笑笑,“若是在以往,我才懒得管这种事情,反正我也不感兴趣,跟我也全然没有关系,但是自从……飞真你说过我之后,我整个人就好像相通了似的,呵呵,原来以为自己对这个行业不会在意,没想到现在已经渐渐投入。”
女皇微笑点头:“这就好……”想了想又问,“上官老先生最近如何?”
“他身体不错,心情也还好。只是曾时常提起你呢。”上官福景的脸色忽然变得奇怪,隐约带一丝尴尬跟不好意思。
女皇看在眼里,于是转头对常之说:“我第一次去耀华的时候,全凭上官老先生照料。”
“哪里,家父对飞真你可是始终赞赏有加,还说你聪慧剔透,大有前途。”上官福景急忙说。
心底又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本来他老人家以为自己会跟眼前伊人走到一起,但是没想到,伊人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安式嘉和的大小姐,万金之女,虽然说上官家也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家世不凡,但跟安家比起来,仍旧有一大段的差距。
上官老先生说起此事来便摇头叹息,深引为憾事。
上官福景心底本来也不好过,但被女皇陛下说过那一回之后,便仿佛明白了很多东西,见老爹如此伤心不甘,反而压抑心底苦痛,时常地安慰他老人家,说些“这是儿子没福”之类的话,有时候不耐烦,就会扬言“索性一辈子投身教育事业也罢了”,弄得上官老先生不敢再哀声叹息。
正说话间,周心远叫道:“你们看那个男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总是在我们家外面徘徊?”
大家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透过落地窗户,见到一个满头金发的男子,正站在马路之上,东张西望,蓝色眼睛里一片迷茫。
女皇轻轻震动,跟常之对视一眼:“是南者。”
常之点了点头,心领神会,起身去开门,迈步出去。金发美男子顿时看到他,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加快脚步向着这边走来,走过来的时候眼神一瞥,透过窗户望见屋内的女皇,蓝眼睛瞪大,嘴里似乎念叨了一句“thanks g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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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者,你为何会找到这里来?”女皇陛下惊讶地问。
“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你,我向人家打听的啊。”南者耸耸肩头,“这里不大好找。”
虽然没有问“你为何要找我”,但隐约猜到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的女皇主动地停了口。
家里多了两个不请自来的食客,苦的却是周竹生。
大家相谈甚欢期间并不忘记去厨房一线探望正在做牛做马的周竹生,当然其中不乏自告奋勇者,可是试验的结论是:南者那双拿手术刀的手拿起菜刀来远没有以前看起来那么生动灵活,上官福景虽然在讲台上头头是道唾沫横飞表情生动,一进了厨房便只得一个“目瞪口呆”,女皇陛下虽然愿意效劳,可惜她若是在场,便等同厨房内多塞了好几个大块头的男人,转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