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刚在朋友圈看到老徐说,你们班那些同学准备回学校看看。”
盛望心跳得有点重,等着他继续说。
“你俩不都是么。”盛明阳说。
盛望“嗯”了一声。
盛明阳又说:“我今年事情多,也就三十初一能在家呆两天,吃两顿饭,初二一早就走。”
盛望又“嗯”了一声,只是嗓音有一点点哑,并不那么清晰:“又一堆饭局?”
“过年总得走动走动。”
“喝酒前先看一眼你的腿。”盛望说。
盛明阳不知为什么又沉默了,半晌才说:“现在买,票还抢得到么?”
盛望说:“机票好买一点。”
盛明阳说:“行。”
只是一个字,几年来的负重便卸去了大半。知道肩背筋骨都慢慢放鬆下来,盛望才意识到,原来之前的自己一直是紧绷着的。
“确定回来我就让孙阿姨把房间打扫一下。”盛明阳又说。
盛望想了想说:“那给阿姨省点事吧,我那屋理一下就行,隔壁就算了,用不着两间。”
盛明阳琢磨了一下,发现这话并不能细琢磨,二话不说直接挂掉了电话。
盛望指着手机跟江添告状:“看见没,挂我电话,不搭理我了。”
江添想想他刚刚的话,有点无语:“你就那么刺激他?”
“以前也没少刺激。”盛望想起年纪小的时候跟盛明阳胡扯淡的日常,恍如隔日,又好像已经过了好多、好多年。
他揪了玻璃碗里最后一粒青提扔进嘴里,端起只剩秃藤的碗往厨房走,经过江添的时候探头亲了一下对方唇角,摇头晃脑地说:“老同志年纪大了,不禁逗了,以前都是我挂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