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港口。
李渊低头看着电脑上的消息,气得额角青筋暴起。
自从李渊儿子出事,李深便将自己的儿子看护得颇为严密,并且还大幅削弱了李渊在组织内行事的权力。
美其名曰丧子沉痛之际,需要好好休息、恢復身心。
权力被削、又暂时动不到李深父子,心里愤恨浓烈无处发泄,李渊情绪几近崩溃。
b市的与春广场向来人流量大,还有全国闻名的儿童乐园。
儿子头七这天,他派人将断食几天的大黑熊和熊崽放在儿童乐园附近,指望这大黑熊胡乱撕咬一群无辜小孩。
吃进肚子里,全部为他儿子陪葬。
而大黑熊和崽自会被愤怒的群众和警察一起绞杀。
谁知大黑熊被放出后,只是抱着崽往人少的地方缓慢挪动,随后毫无攻击性一般窝在原地。
直到警察出警,将它关押带走。
“凭什么?”
李渊神情近乎癫狂。
那大黑熊吃他儿子的时候,分明迫不及待地撕咬,凶残啃食。
怎么去人群中却规规矩矩,仿佛没有爪牙了!
他的手下忙说:“您别着急,虽然没咬人,但我们最重要的目的达到了。”
“黑熊的突然出现,已经引起b市警察局的高度重视。李深现在正为此忙得焦头烂额,注意力完全被分走。在那边的警察追查到s市来前,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情。”
李渊捏紧拳头,深重呼吸几下。
“问题是李深把我的权力削弱了,拳脚伸展不开。”
李渊正愁无利器杀人,谁知有人恰好递上趁手的剑。
深夜,沈忍冬登门拜访。
取下口罩,那张柔美清正的脸上隐约起了几处红疹,似亟待爆发。
“二哥,我明天必须要回李家老宅治疗,几位下属们也恰好请病假了。可以拜托你帮我顶几天工作么?”
自从李渊势力被削弱,沈忍冬在组织内愈发炙手可热,俨然隐隐要成为二把手。
对此,李渊正焦急愤恨至极。
见沈忍冬因脸疾之事不得不将权力送上门来,他心头暗喜。
分明迫切地想要答应,面上却拿腔作调,思忖片刻后沉声道:
“沈妹,你平时手头事情不少啊。”
沈忍冬垂眸,静默须臾。
随即缓慢地戴上口罩,声音低沉:
“的确,这样太麻烦二哥了。如果你实在抽不开身,那我明天还是继续留”
李渊摆摆手。
他叹气,说得正义凛然:
“你在‘碧鸟’这么多年,向来尽心尽责。连薪酬都不要,隻为那么一点治疗的药物。”
“长得这么漂亮,却被脸疾所困,二哥其实心里也时常不忍。”
“这几天,二哥就帮你一把算了。”
拥有沈忍冬的行事权力,就可以顺利施行计划,把毫无防备的李深往死里整了。
李渊心里鼓噪着几分激动,说话也随之豪气起来:“以后若是二哥在李家当权,绝对给你彻底治病的解药。”
沈忍冬轻轻笑起来:“二哥向来待我不薄。”
边说着,她边缓缓摩挲手心的漂亮贝壳。
那上面的裂痕是李深顽劣的儿子故意抢去玩,磕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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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动物大队专属区域。
林菘提着一桶肉,推开看管所的门。
暂时被关押的大黑熊坐在牢笼里,抱着小崽,偏头朝她看来。
林菘将肉递了进去,饿了几天的大黑熊立即带崽吃得狼吞虎咽。
林警官看了片刻,眉梢微敛:
“幸好你今晚忍住没吃人。等局里调查完,你和孩子就会被放生到野外了。”
闻言,大黑熊抬头幽幽地看了林菘一眼。
她看起来很凶,但其实隻吃过两个人类——
很多年前,她把所在动物园的园长吃掉了;几天前,又吃了个可恨的男孩。
好难吃,一个比一个难吃。
她熊熊根本不爱吃。
希望以后再没有需要她吃掉的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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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轿车缓缓开进别墅院落,一家四口安全到了家。
如晦风雨被阻隔在窗外。
“咔哒”一声。
灯光亮起,落下满室的明净柔和。
叶清羽先抱着绒毛略潮的小熊猫去浴室洗澡,以免着凉。
浴缸里放满热水,就可以下小熊猫汤圆了。
叶清羽将一团小熊猫汤圆放了进去。
随即挤了两泵沐浴露,两手仔细揉搓出绵白的泡泡。
无意间抬头,便与眸光清幽的毛茸青梅对上视线。
“”
她心跳倏地一颤。
浴室里热气氤氲,水雾朦胧。
一人一能陷入安静的对视,彼此思绪如潮涌。
裴小能猫轻轻呼吸一下,缓慢开口发问:
“羽宝,过去十年,你和妈妈过得好么?”
叶清羽注视着小熊猫,唇瓣嗫嚅,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过去十年。
她的眸光逐渐恍惚。
当年小熊猫被黑衣人抢走,她身心俱损,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