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在危险警觉中霸道补充:“你不许反过来亲亲我。”
叶清羽呼吸一滞。
她眼眸清幽, 目光不自觉游弋。
女人无暇白腻的脸颊肌肤,柔嫩靡丽的嫣红唇瓣,面部绝艳的轮廓与线条……
在朦胧的雾气中半遮半掩,最是种勾人心魄的风情。
喉咙紧涩。
“可是,我隻这样那样对待过兽形的你,人形的并没有感受过。”
叶清羽抬眸,开口语调微低:“姐姐,今天真的不许我亲亲你么?”
年轻女人面容漂亮得如春日远山,平日也总是明媚而从容。
此时神色看起来却颇为可怜,像一隻被春雨浸湿的小狗。
那么无辜,却又蕴藏着那么热烈的渴求。
更何况,她将“姐姐”两个字念得那般旖-旎动听,听得裴小能猫心跳发颤。
许是周围朦胧的雾气灼得身心发热,裴小能猫咬了咬红唇,终是轻扬下巴:
“唔,给你亲。”
做姐姐的,给妹妹亲亲怎么了。
更何况,她肯定会赶在叶清羽之前,把对方亲得腰酸爪软、动弹不得。
让羽宝感受到姐姐的厉害。
裴小能猫心宽体茸地想。
然而,下一秒——
“嘤。”
愉悦的畅想都还未结束,裴小能猫便倏然轻喘着发出声音,呼吸顿紧。
她的桃花眼顷刻变得雾蒙蒙的。
往下看去,却见年轻女人只不过是伸出手臂,轻搂上了自己的腰肢。
女人的腰肢纤细柔软,肌肤如上好脂玉,叶清羽爱不释手地感受。
她能感觉到女人的身体随之轻轻战栗。
眸色顷刻晦暗。
叶清羽开口嗓音微哑,好心好意地提醒:“姐姐,我已经开始了。”
“你怎么还没开始?”
裴绒紧抿红唇,努力忍住即将溢出喉间的轻吟。
做姐姐的,岂能输给妹妹。
她骄矜地眨了下雾意弥漫的桃花眼,伸出手,试图往叶清羽的小熊猫线探去。
许是几分急切,她的指尖都微微蜷缩发抖。
只差半厘米便能触碰到人类那漂亮勾能的小熊猫线,裴绒的眸光却倏然涣散,红唇不自觉微张着呼吸。
……
-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季节的突兀更迭打断了——
天空竟倏然反常地开始落雪。
春过夏至,满室忽逢新雪,四处皆落满微凉的细腻绵白。
有一棵叶小树亭亭挺立于雪中,树干柔白胜雪,树叶翠碧如玉。
傲然而立,风姿绰约。
琼枝玉叶,无风自动。
细雪落在树的枝头,层层迭迭,渐渐落出饱满的弧度。
叶小树那似玉的枝叶温热,稳当妥帖地承托着一团雪的重量,像是一种慢条斯理的、优哉游哉的把玩。
室内温度柔和,白雪本应该很快便要绵软地融化。
然而树不是普通的树,那琼枝玉叶对世间万物都是一种温存。
雪仍在纷纷落落地下,有漂亮的春花随之飘落在叶小树的枝头,缀在那团雪色中,成为惊心动魄的一点朱砂。
轻风拂过,春花微动,靡丽地随呼吸起伏。
似是被凛冽寒意所冻,它分明尚娇嫩,却颤颤巍巍地凝立。
树的琼枝玉叶若有所觉地拂动,却看见那花已经可怜地在雪色里冻成一朵剔透绯玉。
同为天地间的生灵,无法不怜惜——
叶小树清澈明净的树体霎时泛起潮红的怜意,枝叶摇曳,似向雪问询。
那空寂的雪自然静默无言,但寒凉的雪自然生来渴求盈满的暖意。
于是疾风的轻语便如一种应答。
有了应允,树温热地裹覆住那凝成剔透绯玉的雪中花,几乎是一种温柔的含纳。
一片风雪中于是荡漾起了暖热的战栗。
树体却忽然感到一种刺痛,像是被小动物的爪尖挠伤了。
细细看去,玉白的树干竟被小熊猫的爪尖挠出了两道的印痕,泛出暗红。
原来这漫天雪色与春花都为小熊猫所有。
小熊猫难以承受树的这般独自占有,两爪胡乱攀爬上树,爪尖都微陷。
喉间发出小熊猫的“嘤”声,无措哭着仰起毛茸脑袋。
然而树从不是表面那般圣洁的神树,在小熊猫攀上的那一瞬,那漂亮如羊脂玉般的皎白树枝便微微拢来,环抱住了小熊猫,枝叶轻轻蹭过她的柔软绒毛。
也丝毫不曾放过那片雪色与春花。
于是,小熊猫趴在叶小树上,看见了今晚的第一场热烈盛放的烟花。
烟花绚烂,落下灼烫跃动不止的星点,枝头的雪意都要为之融化。
小熊猫堪堪扒拉在树上,棕色的眼眸泪意婆娑,脸颊绒毛都湿漉漉的。
“叶小树……”
忍不住绵软地伸出两爪,可怜又急切地喊树的名字。
树不会说话,隻那玉白树枝微微拢来,环抱住了小熊猫。
柔软的枝叶轻轻蹭过她红棕色的绒毛,摇曳间婆娑发出窸窣的声响,仿佛在温声细语地哄,说裴小熊猫好可爱,说最最喜欢她。
小熊猫这才满足,失力地趴伏在树的枝头,深重呼吸着,目眩神迷地平复了好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