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浪费江袭黛的光阴与精力。
“知道了。”
江袭黛在心里回了一句。
系统陷入沉默。
既然原本的剧情里燕徽柔不该修行,那么如今燕徽柔落到她手上,她得琢磨着帮这个小丫头改改这无须努力又格外要好的命——
如今此种情况,不管燕徽柔想不想成仙,这个仙她是得修定了。
江袭黛一拂袖站起身来:“闻弦音。”
“弟子在。”
“明日让她开始修炼。”江袭黛道:“三日之内本座要看到她引气入体,你负责此事。”
“……”
果然门主松了口。
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闻弦音呛了一嘴,稍微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那缓缓走过来的女人。
江袭黛的神色云淡风轻,“不要对她手软。修行路上吃不了些苦头,此后也难成大器……”
她轻轻一笑,目光盈盈看向闻弦音,仿佛心情不错似的:“知道了吗。”
燕徽柔大晚上地回了自己的明月轩,照例在院子里望了一眼琼华殿上面的楼阁,并没有在窗子里看见江袭黛的身影。
而后碧落那小姑娘,便又与她有说有笑地玩闹了许久。
后来碧落一连打了好多个哈欠,燕徽柔总算是把她给劝到愿意去休息了,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片刻。
燕徽柔躺在床上,为自己拢起了被褥,她微微皱着眉,拿指头揉着自己的额角。
其实这样已经很久了。自打从那个洞牢出来以后,总是有一些片影在她脑中闪过。
浅浅地,捉摸不到的。
而后引起头疼。
索性每日都没疼多久,燕徽柔也便随它去了,未曾放到心上。她坐起来,打开抽屉拿了一些止痛的丹药。
指尖碰到微润的药瓶。
耳边仿佛又传来碧落的惊叹。
——这都是门主用的,上好的那种。
燕徽柔的手握住其中一个瓷瓶,白净生亮的瓷色,隻上了一层淡粉的釉色,有点像美人睡着时的侧颜。
闻弦音那天送过来的。
燕徽柔瞧着这瓶子半晌,指尖撬开封口盖儿,倒出一枚清香扑鼻的丹药,而后又给它放了回去。
她含着这颗丹药,圆润的触感滚过舌尖,仿佛又回到那个寺庙雨天,凉风凄凄,骤雨不歇。
而她想起江门主,又不自觉想到了那个吻。
——是燕徽柔主动的,浅尝辄止;也是江袭黛深入的,缠绵痛彻。
燕徽柔半睁开眼睛,望向空荡荡的屋顶,清香的药丸在唾液里化开时,疼痛渐渐减轻。
浅浅的思绪也如飞扬的柳絮一样,渐渐地停在了地上。
也是她太过多想了。
两双唇一碰,本算不得什么。但这毕竟燕徽柔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吻,就算是为了救人,没有太多的想法,却难免有些难忘。
想起那个吻,这个药,又记得江袭黛今日冷却三分,疑似恼羞成怒的神色。
她无意义地想了会儿。
江门主果真是个别扭的人。
燕徽柔放任思绪散开,在睡梦中,轻轻牵了牵唇角。
这一夜嘴中衔着化开清香,头也不再疼痛,睡得倒挺好的。
只是到底没眯多久,待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洒在她身上时。
闻弦音来了。
这一来并不一般,也不是寻常问候,居然——
是来教导她修仙的。
碧落一手挽着燕徽柔,双眸放出精光:“是吧燕姑娘,我就说我们闻师姐办事麻利得很。门主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会同意的!”
闻弦音朝燕徽柔拱手行了一礼:“燕姑娘,门主已经吩咐下来了。请现在随我去绛云台一趟。”
燕徽柔:“可我还不算是门中弟子。”
闻弦音又衝她客气地笑笑:“早说了,我们杀生门没有那么多的规矩,隻用听门主的话就行。”
绛云台位于日盈峰和披月峰之间,又悬浮于杀生门地基之上。兴许是用了些法力,但也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
燕徽柔被闻弦音带了上去。
她站在绛云台上,往下一望时,尚且有些畏高。但很快,她便被下方一大片枫叶林吸引了。枫叶林围绕在绛云台四周,倒真像是应了这名儿——远远瞧来,赤霞彤云,美不胜收。
“很美。”燕徽柔弯了下眼睛。
闻弦音:“这里是门中弟子常来修习之地。”
“那边的人便是了么?”
远处有一群正在舞刀弄棍的弟子,似是还有几个带教的,很是专注,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对。门中弟子的武艺与修行,大多都是年长的带年幼的。门主不喜多事,她隻教过我一些剑法和暗器。我学得粗略,便将这些东西再传给别人。”
燕徽柔往四周看了一圈,这个悬浮的台地空旷平坦:“那门主她是想要教我什么?”
“江门主希望燕姑娘三日之内,踏入仙途。话不多说,燕姑娘,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了。”
闻弦音让燕徽柔盘腿坐下来,自袖中摸出一本书来,捏在手中翻了几页。
燕徽柔很乖巧地坐好了,仰头看着闻师姐。
闻弦音口中念了一遍不明就里的口诀,又让燕徽柔照着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