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要让大家失望了,我不是大夫,我只是个打杂的,不过你们可以找月大夫看病,我会在旁边帮忙的。”花锦微微一笑,这笑容像是春季的湖水漾出的波纹,轻撞在这些人的心上,痒痒的让人心中难耐。
底下的人点头如捣蒜,纷纷又像月霞涌了过去。
这偌大的医馆人是越聚越多,月霞直接被架在了诊桌前,不停地诊脉开方子。而花锦隻负责在旁边给每一个病人一个微笑。
月霞终于知道什么叫上边一张嘴,下边跑断腿了。她快要被气死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没有病,她开方子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开方子毒气他们。可现在医馆门口人那么多,她做出任何不恰当的事,都会给医馆带来影响。
“大娘,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呀!”月霞摸着妇人的脉象,从容和缓,节律一致。
“啊~哦我就是有点头晕!”大娘说着抚了抚额头。
“您要是偶尔头晕的话并不碍事,毕竟您年岁在这,不过我可以给您开些补气的方子。”说着月霞就在纸上刷刷的写着。
“哦好。对了姑娘,我想问问就是你们医馆里的那位姑娘有没有许配人家呀!今天好多城里的公子都拖我过来说媒,都是达官贵人……”这妇人还欲张口,直接被月霞给推了出去。还不忘骂她一句有病。
好歹算是挨到了太阳落山,月霞小跑着去关医馆的门。她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了。
“哎,这怎么就关门了?”外边仍旧站着一堆人,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连个人影都没见到,都不服气的在外边大吵大叫,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扒着门缝不让她关门,她左右瞧了瞧,看着没人看得到,直接给了那人一脚。色字头上悬把刀,今天就让他长长记性。
关上门的刹那,她长舒一口气。紧接着便气衝衝的往后院走,去找罪魁祸首算帐。
“今天你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不想要解药了!”月霞坐在花锦对面,猛灌了两口水,她快渴死了。忙了一天水都没喝上。
“不是你让我去帮忙的么?在我的帮助下你这也算是日进斗金了吧!”花锦摆弄着手中的银杏叶子。连头都没有抬。
“我这好好的医馆,被你搞的乌烟瘴气!你当我这是……”哎,真是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当你这里是什么?你看让我早点还钱的是你,让我去帮忙的还是你,说我不听话不给解药的还是你,我现在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又不满意。那你想让我怎么样!要不我……”花锦说着撩开衣服,脚步轻移坐在了月霞旁边。
月霞吓的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忙拍打被花锦碰到的资衣角。
花锦挑眉,她还好意思嫌弃她。
“你离我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月霞和花锦拉开距离。他真不应该给她治伤,又治脸。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
“对我不客气?怎么不客气?不然你给我先示范示范?”花锦手指轻抚嘴唇,诱惑难挡。
月霞呼吸一滞,这花锦不会真的被妖精附了身吧!师父也不知道这两天跑去了哪里?要真是有妖,她也抵抗不了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月霞咽了咽口水,眼中满是戒备。
“给我解药!”花锦的笑容悉数消失,连声音都冷了三分。
“你想的倒是美,我们为了救你花了多少心力,进了我这天下医馆,是你想说走就能走的!”
“你师父都留不住我,你以为你能留的住我?”
“大言不惭,你可知道我师傅是谁?我师傅可是……”
“霞儿,你先下去!”月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门外的来人打断,站在门外的正是消失了半个月的游公。
花锦上下打量着她,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
他倒是不介意,衣袖一挥坐反了花锦的旁边,就着月霞的茶杯喝了口茶。
花锦眸色深沉。“还要多谢游公的救命之恩!”她修长的手指拂过瓷白的茶杯外沿,绕着画圈。
“我现在真是有些后悔救你了!”游公叹气,世上难买后悔药。
“呵呵~你还真是直白,和从前倒是没有两样。”
“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看你这年岁,你我应该并无交集。”游公皱眉,之前她奄奄一息,自己并未察觉,但这女子此时的样子,总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仔细想又不记得到底在哪里见过。
“游公说笑了,我哪里是什么神圣,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罢了,我想离开这里,而你家的小徒弟给我下了药!还请游公把解药给我!”
“若我不给呢?”
“那我还真是不知道应该叫你游公,还是叫你游白枫,还是~叫你~游姑娘!”花锦笑眯眯的看着游公,已经将手伸了出去。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游公目光锋利,犹如千年寒冰。
“嗯?应该不会吧!我记得游公曾经当着某个很重要的人发过誓,这辈子,哦不,是生生世世都不会再让自己手染鲜血!为了我这样的人破了这规矩,不值得!”花锦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恐惧,波澜不惊。
“你到底是谁!”
花锦看着游公手中的杯子,已经出现了裂纹,她不再逗弄面前的人。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大可放心,我对你没有敌意,今天作弄你的小徒弟也不过是想要解药罢了,你救我的恩情,我来日定会加倍还你。我知道你不做赔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