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辛辞其实已经猜到了游白枫的想法,她们家的秘製毒药,不是游家的传人,根本练不出解药的。就算对方有再多珍惜药材吊着命,也终有灯尽油枯的一天。
“辛姐姐,我已经想过了,会和她断了的,我不会救自己的仇人的!不然我怎么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游白枫说的斩钉截铁,她知道,如果她这么做了,就代表她和月霞也走到了尽头。
“你想好了便好,我知你向来心里有所打算!日后定然会遇到更好的!”辛辞将游白枫抱在怀里,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除此之外她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辛姐姐,我这里好疼啊!不是说哭过以后就不疼了么?为什么我哭过以后还是疼的厉害啊!”游白枫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又闷又堵又疼,疼的她呼吸都开始困难。
“傻孩子,哭解决不了问题的,教给时间,时间会帮你治好这个病的。”辛辞微微的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游白枫的后背。没想到这段时间她发生了这么多事。
辛辞好不容易将人哄睡,闭眼之前还不忘念叨她们之前她的事情给她听!游白枫竟然陷得这么深,这样辛辞也开始不安起来。
听到关门声,刚才还睡颜恬静的人,幽幽的挣开眼睛。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半个时辰以后,游白枫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出现在月霞的房顶,瓦片被揭开。月霞似乎正在忙着捣药,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睡觉,脸色异常的苍白。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月霞一个不注意,石杵子直接砸到了手上,鲜血横流。
游白枫看的心臟紧缩,这女人真是够强的,要是毒那么好解!别人早就解开了!还等着她尝试!
月霞将受伤的地方用布胡乱的缠了一下,又开始继续,不是她不想休息,是她爹娘的时间不多了!她现在一刻也不能放松!既然外边的那些大夫不肯尝试,那她便自己尝试。
不知想到了什么,月霞斗大的泪珠就那么不争气的往下流。她胡乱的抹了一把,又继续,就是不停的捣药不停的搭配不停的尝试。
游白枫看的眼睛发烫,她很难受,那种难以呼吸的感觉再次蔓延上来,让她脑袋发沉。与其说自己在折磨月霞,报復她的父母,不如说是在折磨自己,月霞所有的坚持都变成了利刃刺向游白枫自己。
她趁着月色匆匆的来,又趁着晨曦匆匆的走,回到辛家的时候,身上已经结了一层的寒霜。
老天是有多爱开玩笑,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游白枫失神的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晚上她还是没忍住,又悄悄的去看了月霞,她双眼都熬的通红,面色苍白如纸。
第三天……
第四天……
日日如此,她依旧倔强的让人心疼。
第五天游白枫已经下定了决心,帮她一次,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她能好好的活着!不再折磨她自己。
这几天自己过的如人间地狱,她白天发呆,晚上去看月霞。整个人熬的已经不成样子了。辛辞怎么劝也行,只能由她去想着以后想开也许就好了!
一到晚上游白枫的脑袋里就像是自动绷紧了那根弦一样,腾腾的往月霞那里跑。
下定了决心要帮她,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她意想不到。
从府内到宅门,扇扇大开,孝棚高起,白绸素裹。
是她…来晚了么?
她装成了吊唁的人在屋内府内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月霞的人影。游白枫有些慌,怎么会呢?她是主事的人,怎么可能不在府中。
她随意扯了府中的一个下人,问她月霞去了哪里。
那婢女上下打量了一下游白枫看着倒不像是个坏人,“我家小姐刚才晕倒了,正在内殿,尊主看着呢!”
“晕倒了?严重么?”游白枫心中涌上一阵自责与懊悔。
小婢女摇摇头,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只是听说病倒了,她当时并不在现场。
“你能带我去看看她么?不过你别害怕,我也是个医生,我也许可以帮忙看一下!”游白枫态度真切又诚恳长的又是花容月貌,此时软下声音求人,谁也舍不得拒绝。
跟着小婢女在府中的廊亭穿行,游白枫心里七上八下,如果见面她是醒着的自己要怎么说!如果他不想见到自己又怎么说。明知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可她怎么都不忍不住,说不定她还会让人将她打出来。她的思绪翻滚,人已经到了门前。
肖琬琰看到她的时候眉头不由蹙起,鬼医出现在哪里,都算不得是什么好事。何况两家的渊源之深,连她都有些记不起应该从哪里开始算了。
察觉到肖琬琰不善的眼神,游白枫心里打怵,“我只是想看看她!”她说话的时候低着头,眼睛却不住的往床上看,可是被帘子挡着,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从没听过月霞和你有过什么交情,天下用毒,无人能出你其右,你们算是世仇,我让你看她!你是觉得我的脑子不好用?还是觉得自己太聪敏!”肖琬琰好笑的盯着游白枫,像是看什么天大的效笑话一样。
“我真的隻想看看她,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更不会下毒!”游白枫连忙摆手,可是无论她说出什么话,都显得过分苍白。
“姐,你先出去吧!我想和她说会儿话!”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听的游白枫心里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