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直接将花洒开了冷水,冰冷的水,划过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同时也侵入着她刚刚恢復的骨骼缝隙,微微的刺痛感,终于让她找回些理智。体内的燥热被压製,她才走出浴室。
文南已经侧着身子躺在床边,冷夏身子太凉,不敢直接钻进被里,只是穿着睡衣贴在被子外。
“冷夏,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么?”文南盯着窗外明月,心中纷乱复杂。她和冷夏还是纠缠在了一起,不是她预想的结果,但从心里升腾的愉悦却不会骗人,她…现在很开心,很踏实,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安稳感,就像漂泊的旅人踏入故乡,像迷失的巨轮看到灯塔,像漫长黑夜中突然炸开的烟花,她的那颗心,终于有了依托,不再空荡的可怕。
“我没有想问的,但你如果想说,我会认真听。”冷夏隔着被子从背后抱住她,文南微微怔神,将被子翻过去盖在她身上。
她转身正对着冷夏,抬手沿着她的眉眼细细勾勒。
“我和你哥的事情,你应该从杜静那了解到一些了吧!我们结婚那么多年,实际上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谈恋爱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她的触碰,当时我自己安慰自己也许结婚就好了,可等到结婚以后我更加抵触,甚至连和她牵手都不能。知道杜静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都不觉得意外,没有嫉妒,不甘,反而获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从桎梏中解脱的轻松。我们俩坐在一起,平静的处理了这件事,没有争吵,没有纠缠,我们……更像是两个老朋友,讨论的仿佛像是别人的事一样。从那一刻开始,我才开始思考,我到底爱不爱你哥?而你哥又到底爱不爱我!在他出车祸前,我们所有离婚的协议已经拟定完,只差最后签字确认,他坚持净身出户,即使我什么都不想要,她仍旧坚持,当时我不太理解,可看见杜静的那刻,我似乎又想通了。他也许早就知道杜静是什么样的人,他在给你,给他自己留后路,而我无论是不是她的爱人,至少我是他信任的人。你见过杜静,她和你怎么说的我?”
冷夏眼神闪躲,“她没说什么?”
“嗯?”文南收回自己的手,顺着被子的缝隙摸到了冷夏的腰上。
冷夏瞬间感觉有点不好,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又开始蹭蹭的往外窜,冷夏狠了狠心,“她说…说你…你性冷淡!”
文南手上动作微顿,接着便笑开,捂在被子里笑成一团。笑够了才伸出脑袋,在冷夏额头上亲了一下,“你觉得我冷淡么?”
“不冷淡,不冷淡。”冷夏连着说了两句,最后不得不踢开被子,把自己的手脚丢在外边,散着身上的热气。
“你知道我哥有个孩子怎么不和我说?”
“冷夏你怪我么?”文南双手环着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前。
“我相信你。”冷夏微微摇头,将自己的手臂收紧。
“我知她人品有问题,也动过想把冷舞放在自己身边的打算,即使我不会带还有我爸妈,可是那时冷舞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想到那么小她就要离开自己的母亲,我就心里不舒服。而且因为我继母身份的关系,杜静怎么都不同意把孩子交给我。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她转头又去找你的原因,她认为你不会伤害冷舞。她当时很坚决,和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冷舞,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思虑再三,我将自己名下的20的股份划给了她。只要有我在她们母女后半生,肯定是衣食无忧的。”
冷夏轻嗤了一声,“她找我可不单单把冷舞交给了我,还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千万。”
“你给她了?”文南想要坐起身,她狠狠锤了一下冷夏,“嘶~你压到我头髮了!”
冷夏连忙也坐了起来,给她揉脑袋,“我不给她怎么办,不给她我拿不到小舞的抚养权啊。”
“在纽约的那段时间,她给我打过电话,又向我借了一千万,说是投资失败。那事是你做的吧!”冷夏觉得差不多又给她呼呼了两下。每次冷舞跌倒,她总那么哄孩子,现在想到自己在哄文南,嘴角莫名的就开始上翘。
“你是傻么?被人拿走两千万还笑得出来!”文南简直都要被气死了!自己喜欢的怕不是个傻子吧!
“我女朋友这么聪明,我怎么可能是傻的,我和她签了合同,年底若是没法将钱还我,她之前拿你的20的股份都还你!”
“可是,她之前投资我的项目都撤回去了!而且按照今年的集团收益,20的股份分红利润恐怕就不止这个数。”文南靠在冷夏怀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那么快收网,让她又有了喘息的机会。
“之前她的项目你帮她找的,最近她投资的这几个项目是我帮她找的,她就是个无底洞,若是她能拿的出一千万,我就有办法让她套进去两千万,别担心,法国那边的朋友会帮我处理好。”
冷夏打了个哈欠,将文南按倒在床上,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强製她休息睡觉。
晨曦的金色阳光落满大地,冷舞在客厅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晃着两条小腿,爬上三楼去敲门。
“妈妈,你和文南阿姨睡醒了么?再不起床我就要迟到了!”糯糯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文南一个翻身猛的坐了起来。抬头看看床上的钟表都快要到九点了!
“冷夏,别睡了,起床了!”文南晃了晃冷夏的肩膀,对方不能说毫无反应,只能说反应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