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的学生却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正在认真听着。
毕竟是刚过午后,吃完饭的学生们都有些懒散犯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节课大概也就这么过了。
却没人想到忽然就从对面的教室里传出一阵sao动的声音,有些人的惊叫夹杂着恐惧,还有低声的呵斥和一个断断续续的短促男音。
发生sao动的教室就是她所在的位置,传过来的嘈杂声让正安静坐在教室里上课的男孩有点不安,可还没等到男孩想出什么理由去对面看看,突如其来的一阵枪响,‘砰’的一声,打断了他的神经!
男孩蹭的一声,像颗被扣下扳机的子弹,飞速的弹s而出直奔对面的教室,速度快得让那个还站在教室前排发愣的老师根本来不及反应。
江流被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打懵了!
她知道国外的校园枪击事件的确是时有发生,可问题是,谁也不会以为自己会就那么凑巧,正好撞到电子上啊!
可是——
站在教室门口,朝天高举着还冒着烟的手枪的是个胖胖的男孩,他站在那里,堵住了教室里唯一的出口——另一侧的教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锁si了。
这家伙叫什么来着?
卡l还是卡尔?
到班上也有了些日子,可江流对男孩的印象不深,名字也记不太清楚,这人b她的存在感还要薄弱,长时间就缩在教室的角落里,或者没什么人的地方,她到是听巧克力肤se的少nv和人说话的时候了解过一些这人的消息,似乎是天生有些口吃,又长得胖乎乎的,经常被人拿来开玩笑和取乐,也有些不太好的家伙会找他的麻烦。
nv孩脑子里还在回想对方相关信息的时候,那男孩站到了讲台的方向,忽然就将高举的手臂平了下来,她惊恐的张开眼,看到的就是那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她们这一边的方向!
砰!
第二声枪响!
“江流!”
“啊——”
“啊啊——”
“si人了!!!”
“救命啊——”
像一锅热油里被滴入了开水,一霎时呲开了混乱的声音,江流觉得自己脸上似乎沾到了什么东西,下意识抬手0了0自己的脸,一gu黏腻混合着弄弄腥味儿的东西被她0了下来,鲜红和诡异的白。
她还记得自己那天穿了一身米se的t恤,可低头看的时候,却成了异样的红白斑点颜se。
四周的尖叫声,嘈杂的喧嚣声像热浪一样一鼓作气的翻腾出来,江流转头朝自己左侧看了一眼,一具血糊糊的人t倒在那里,她看不清是谁,因为那颗脑袋此刻已然开花,红的白的一大片,完全辨认不出任何形状。
到后来她才知道,那胖小子拿的抢里装着的是他自己处理过的特殊子弹,而他那一天出现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后知后觉的,她意识到自己脸上手上,大半个身t上的东西,是什么。
“别看!”
身边忽然多出的人颤抖着嗓音伸出手,似乎想要遮挡住她的视线。
男孩粗重的喘息着,用整个身t阻隔在她与那个持枪的男孩之间,她有些莫名其妙,但手指上黏腻的触感却更为强烈,x口和胃部的痉挛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砰!
第三声枪声响起,整个喧闹的教室忽然鸦雀无声。
“你,你们,去,去墙,蹲下!”
胖乎乎的少年口齿不清的发出命令,明明听起来那么好笑,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遮住自己的男孩用他那双隐约还有些颤抖的手牵起她的,按照指令和所有人一道蹲到了角落里。
她没拒绝,实在是掌心的黏腻感让人觉得恶心。
牵起的手上传来的热度,以及那种将恶心的黏腻分出了一半给对方的感觉让她忍耐住了。
“你,你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害怕?”
蹲在靠墙的角落里,男孩却还在试图将她藏在自己身后,明明自己在发抖,还想要逞强的安慰她?
一把甩开了对方已经变得和自己一样黏腻的手,顺道在他身上擦了一下,将那gu恶心的触感蹭掉了大半,nv孩拉起对方的衣裳抹着自己脸上被沾染的东西,不耐烦的将人拽到一旁。
“你跑过来g什么,找si吗?”
“我——”
被拽的不稳摔向nv孩身边的男孩看着对方毫无波动的眼睛,有些意外,刚想说些什么,
“不,不准,说,说话!”
那个拿着枪的男孩断断续续的,命令道。
086
那场校园枪击案,在最后僵持了三个小时之后,以男孩开枪自杀终了。
而在此之前,他杀si了三个人,如果加上他自己,应该是四个。
后来报纸杂志各大网络电视平台开始滚动播放这则可怕的新闻,而si去的人被大家一一扒开,男孩杀si的三个人都是男孩,全在这一个班上,从男孩小学起,就是习惯拿他逗乐欺辱的对象。
关于校园暴力的事件开始被再一次提起,纷纷扰扰的世界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评论建议和事后诸葛亮。
有人说校园暴力时有发生,为什么最后选择走上此种道路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这难道说明的不是这个人本身就存在问题?
还有人说那几个si去的男孩是如何如何优秀,其实他们的所作所为大多数也不过是男孩们的调皮而已。
无论底下驳斥的声音怎么出现,数量如何,可以上两条,都会像跗骨之蛆般重复出现。
一如x暴力犯罪里的nvx受害者,总会遭受更多的攻击。
网络上的声音,江流其实并不怎么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不过真正经历了这场噩梦的青少年们,理所当然的会被安排着一个个去看心理医生。学校也放了假。
她的心理评估出来的挺快,但结果不是太好。
医生说她内心压抑,暴躁,情绪不太稳定,给她开了些相关药物,并建议她找点什么事情来做,分散下注意力,以免被这种情绪控制住做出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江流不知道这医生什么毛病,压抑?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不压抑?
她这种出生之日起便被周围人去掉了平等权利的人,怎么活着,才能算是不压抑?
至于暴躁?情绪不稳?
这些不都属于正常情况吗?正是因为拥有这种情绪,所以她冷静的克制着,压抑着,不是吗?
听话的拿走了药瓶。
但没有吃的准备,江流觉得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做看点书或者向老夫人那边指派给她的人咨询下不久之后的实习事宜。
走出诊室的时候自己的手机里传来了一阵震动的声音,她下意识看了下:
“今晚七点,幸存者party,地点教室!”
是班级群里的通知。
没兴趣的摁掉手机屏幕,江流正准备把它塞k子里,它却忽然又亮了——
“晚上的party把你男朋友也带来啊!”
“你这家伙真不够意思,上次我们还聊他来着,你都不说实话,还害我们以为他真是gay!”
“知道你们是小情侣吵架了,可你也太坏了!”
“就是,晚上一定要来啊,不然我可不原谅你!”
三人聊天群里不断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