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她看看镜子:“好吧。那我先走啦。今天公司有个新项目,领导要开早会讨论。”
“行啊。那你自己开车路上小心。”
她笑着点点头:“好的,放心啦。”
她拎起包,出门。门被轻轻带上,咔哒一声响。
沈辰这一天工作结束得b较晚。回家以后开门,屋子里却一片漆黑。他开灯,苏并不在。
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他有些担心。给她打电话。她低声接起来:“喂?”
“还在公司吗?没下班?”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是啊。今天说不好要熬夜。你别等我了,早点睡吧。”
她跟他说是在生理期,偏生还要熬夜加班。他很心疼:“尽量别在公司熬,工作永远都是g不完的。能回来还是回来歇会。”
她叹口气:“哎,没办法啊。他们等会要讨论方案,不太方便说了。我先挂啦。”
可是她那天晚上终究是没有回来。
不仅那天晚上,第二天,第三天,都没有回来。他收到她的微信,说公司派她出差考察,可能要走半个来月的样子。
那你怎么也不回来收拾一下东西?他问。
走得匆忙,有些急需的资料还在我那边,就g脆过去一起拿了。
他摇了摇头。其实他不太想让她那么拼,她的上司他熟悉,拿nv人当男人用,拿男人当牲口用。虽然给她的薪水不薄,但身t就像一架仪器,过度透支总会耗损。而她从来都是个不叫苦的x格,也从来没要求过他在事业上帮助过她什么,尽管他的资源她随时都可以用,甚至可以让他帮她在业内找个更清闲的位置,钱也拿得不少。但她从来没开过口。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他之前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够。等她回来,他要好好弥补弥补,至少让他的小nv人不要那么累,可以多有时间享受生活。她之前不是还给他写过一个todolist吗。纸条是找不到了,但上面的每件事他都记得。她不是想去哈瓦那吗。他想陪她去。今年休假的时候就陪她去。关掉手机和电脑,在海滩发呆,吹风,晒太yan。
他拿着手机,回:照顾好自己,保重身t。等你回来。
她没有回。大概是已经上飞机了吧。
苏没有去出差。她去公司辞了职。
虽然这份工作确实做得很不错,但毕竟她和沈辰的行业交集太大,如果继续在公司g下去,很难说她是否真的能放下他。
分手的最佳方式,就是掐断和这个人的所有联系,然后自己一个人疗伤。
递上离职报告,上司下巴都要掉下来,问,苏,你是不是对我,或者对公司,有什么不满意?最近的工作强度是不小,有要求你可以提……
她摇摇头:陈总,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家里出了点事,必须回去照顾一段时间。
上司叹气,签字。盘算着要再招一个她这样的中层得花多少时间和钱。
离职手续办下来要十五个工作日,她想等到离职手续办完就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越远越好。
房子退了租,交了一笔违约金。里面东西能搬走的搬走,搬不走的就留给房东。房东喜笑颜开,从没遇上过这么爽快好说话的租客。拖着几个箱子,她找了一家日租的酒店式公寓。这种公寓通常都位于市里b较繁华的区域,便于年轻人灯红酒绿之后,就近找个地方歇息或是继续挥霍荷尔蒙。
电话卡办了停机。从手机里掏出来,掰断,扔掉。
奇怪,从决定离开沈辰开始,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曾经那些酸涩难当的复杂情绪,好像一瞬间都被掏空了。只在心里撕开一个空空的大洞,不知道能用些什么来填满。
她有一笔不少的积蓄,哪怕是失业一年也都足够维持她的生活。所以短时间内,她没有挣钱的yuwang,没有重新开始一段生活的yuwang。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睡一觉,因为她觉得太疲惫了。身心俱疲。
可是连睡觉这么容易的事,她都做不到了。
她发现到了晚上,她就大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迟迟不敢闭眼。阖上眼皮就好像回到小时候,继父那些带着器官,不堪入耳的辱骂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她捂住耳朵,没有用。那些词句在她的脑海里左右回荡。烂货,下贱,你梳头是要g引谁?你怎么不去si?
买瓶酒喝下去,没有用。吐出来,仍然睡不着。
她去医院,告诉医生她失眠。医生开了地西泮,告诉她,普通人吃这个b较安全,强度b较小。吃下去,并没有用。还是睁着眼在折磨中熬过一宿。
她再去找医生。大夫,我长期失眠。
医生将信将疑看着她:多久了?
一年了。
医生给她开了阿普唑仑。这一次终于有了效果。尽管还是会做噩梦。
梦里都是沈辰和林妲的脸,身t纠缠在一起。林妲白得刺眼,在黑se的床单上扭动喘息。她在门口,想ch0u身离开,脚却挪不动一步。他扭过头看她,仍是淡漠的神情,就好像她未曾存在,是一团透明空气。
醒来,x口刺疼yu裂。像从刺骨的冰海里挣扎着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喘,却断难逃脱。下一晚,又被投进绝望深渊。
被这样的梦连着折磨了几个晚上,苏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小时候继父曾经问过她怎么不去si,那时她不曾想过这个问题,但现在再这么下去,她自己也真该考虑了。阿普唑仑口服8片以上就会有生命危险,她怕自己哪天一冲动就去尝试。
她怕这样si,太不t面。独身nv子为情自杀,孤零零躺在酒吧夜店楼上的小房间,昏迷后的呕吐物呛得满地都是,还得被人指指点点。
太不t面。
要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就好了。
从来没有见过他就好了。
……
沈辰是在苏告诉他出差三天后发现事情不对劲的。她后面没再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他起初以为是她忙,没放在心上,也没过问。
结果一次饭局遇到她的上司陈总,陈总唉声叹气: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好伺候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说走就走,缓冲时间都不给我留一点……
他和陈总是老相识,端起酒来劝:“什么事啊,让您这么着急上火?”
“嗨,可说呢。我那个部门经理啊,前两天辞职啦。说走就走。老沈,别不是被你们公司挖走了吧?”
“部门经理?你说的是?……”
“小苏啊,还能是谁。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一个个都在想什么?”
沈辰愕然。
给苏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微信语音拨过去,没有人接听。
“她什么时候离职的?”他问陈总。
“也就,大前天吧。”陈总掰着指头算了算,“你们公司有没有经验差不多的,借我一个来用用。这两天忙项目呢,头都他妈大了。”
“离职手续办完了么?”他追问。
“没有啊。哪那么快。人力在走流程呢,还得算算工资和未发奖金什么的。”
“老陈,我借个人给你。她来办离职手续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行么?”
“你小子,是真要挖她?”陈总说,“人家离职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了,家里有事。你这未必能挖过去啊。”
“你到时候看见她,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吧好吧。那你给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