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
管文蓁说:“我不要。我让你带,你又不收我钱。”
陆呈锦笑笑:“那我要是收呢?”
管文蓁想了想:“要不你帮你小姨带条项链吧,我工作赚钱了,一直想给她送个礼物。”
然后她忽然想起陆呈锦还在自己黑名单里,要怎么把款式发给他?
陆呈锦问:“你自己不要?”
管文蓁坚定地摇头:“我不要。”
陆呈锦望着她微笑,颇意味深长。
管文蓁心里发毛,说:“我是不想要,不是买不起。你不要误会。”
然而她工作以后不愿意花父母的钱,其实还真买不起。
陆呈锦说:“不急,你想好再跟我说。”
管文蓁看他满面春风,仿佛心情甚好,忽然有些难过,心想:凡事只有我求他,没有他求我的。以后不能这样了。
她想到自己母亲:妈妈知道我和他乱ga0,会伤心si的。妈妈不忍心怪我,只会怪他,可能杀了他的心都有。然而当初是我g引他在先,追求他许多年,他拒绝我无数次,狠狠教训我,我反而更喜欢他,非要跟他好。唉,我现在也还是喜欢他。
她咬咬牙,狠心道:“我现在就想好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以后没什么事,我们也不要联系了。”
管文蓁起身yu走,陆呈锦也站起来。
她板起面孔:“你不用送我,我想活动一下。散步回去,十分钟也就到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表现得很好,既没有重蹈覆辙,也没有与陆呈锦撕破脸皮,一切非常t面,符合成年人的处世之道。
而陆呈锦看出她口是心非,心想:这么不听话,该叫你长点教训。
耍狠谁不会啊。
他重重叹了口气,演得悲伤又绝情:“好。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就这样吧。我不会再找你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抢先一步转身离去。
管文蓁呆在原地,一时百感交集,什么?就这样?明明是她提的分手,怎么好像她被甩了一样。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管文蓁数次起身,数次坐下,头昏耳鸣,喘不上气,仿佛五脏六腑绞作一团,过了很久才有力气离开。回银行时哭了一路,下午上班神志恍惚,到晚上更是痛彻心扉——伤心竟然能让一个人的心脏产生物理上的疼痛,令她深感不可思议,同时担心自己猝si。
夜里好不容易入睡,梦见她呼天抢地求陆呈锦帮忙,而陆呈锦视她与陌生人无异,说:“关我什么事?”
管文蓁“啊”一声惊醒,惊出一身冷汗,慌乱中掏出手机,添加了陆呈锦好友,翻翻他朋友圈,见清一se是工作内容,没什么好看。
再入睡,又梦见管母提刀要和陆呈锦拼命,管文蓁再次惨叫惊醒,又是一身冷汗,缓了缓,掏出手机把陆呈锦删了。
之后几天上班,管文蓁一是伤情,二是睡眠不足,总有点儿心不在焉,许经理见状脑洞大开,认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周一中午管文蓁被陆呈锦带走,遭遇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她把这猜想和同事分享,同事纷纷觉得有理。谣言不胫而走,后来惊动分行领导,连续几周反复在大会强调“见客户必须两人结伴同行”。
再说和管文蓁同一批入行的新员工里,有两个小孩儿实习完直接在分行中后台上班。
其中一个叫周天雪,英国研究生,面试时站管文蓁后面,和管文蓁带一样的项链,就聊起来,加了好友,后来新员工培训和团建总在一起组队,和管文蓁关系不错。
另一个叫曲杨思,是现任行长的老乡,美国研究生。她工作上和周天雪有交集,混得很熟,两个人总一块儿约饭约酒。曲杨思也参与拍宣传片的拍摄,期间和管文蓁多聊了几句,发现两人同月同日生,管整好b曲小两年,曲一高兴,认下管文蓁做妹妹。
曲杨思ai热闹,再和周天雪吃个饭喝个酒,就总把管文蓁也叫上。
管文蓁十次里能拒绝七八次——一来她不在分行,和她们聚会还得打车,很不方便,二来觉得自己跟这两人不是一个圈子——周天雪还罢了,曲杨思是十分的不怕露财,换鞋包首饰的速度领先全行,又喜欢背后评头论足,管文蓁嫌她有点幼稚。
这周她们俩又约管文蓁喝酒,说分行某某部的谁谁谁,谁谁谁约她们,“你也一块儿来吧。”
管文蓁说:我都不认识,去g什么。
她们说:你不认识他们,他们认识你。又说:大家同事之间,多交朋友总是好的。
管文蓁就答应下来。
管文蓁也有点幼稚,提前一晚思考明天穿什么才能不叫人小瞧。
周和曲的衣服还罢了,鞋包首饰似乎只用一线大牌。
管文蓁也有不少牌子货,但除去陆呈锦买的,就不多了——管父管母虽然很舍得给nv儿花钱,自己却从来不穿牌子货。管文蓁看父母这样朴实,耳濡目染,也很乐于节俭,不肯花父母的钱买奢侈品,反倒是管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怕nv儿被人欺负,逢年过节会拉着她添置些行头“撑场面”。
她盘点一下库存,鞋是有了,妈妈上个月买了双给她做生日礼物;包也有了,半年前妈妈买了个给她作工作礼物;首饰也有,但都是上大学前买给她带着玩的,略显小家子气。
管文蓁望着首饰盒无语:贵的,全是她在国外刷陆呈锦的卡买的。
又觉得好笑:所以当时妈妈总想给我打钱,她以为我用生活费买这买那,怕我悄悄饿si。
第二天管文蓁到底是带了陆呈锦给买的首饰,心一横,脖子一个loop,手腕一个满天星。
到支行那一刻起,她的心态就开始剧烈摇摆,一会儿觉得自己用力过猛,一会儿觉得自己小家子气,这点东西都戴不踏实。
上班中途许经理夸她链子挺好看,问是不是某某某宝,她有点尴尬,说不是,许经理追问她是哪个牌子,她就更尴尬了,说某某某某顿,许经理说什么顿?她简直尴尬的要发疯了,嘴上重复一次,心里祈祷许经理千万不要去查价格。
又把行服的袖子拽了拽,sisi挡住手上的镯子。
转念一想,许经理或许会以为她带的是假货。抱着这个念头,她反而平静了许多。
下了班,管文蓁先去分行跟曲杨思她们会合。
刚见面,曲杨思就看见了管文蓁的项链,问她在哪买的?日本哪一家?什么时候买的?原价多少?退税多少?还买了什么?
又说:“你在支行带这个,不怕闪着客户。”
管文蓁说:“那不至于,客户有钱人多得很。但我已经后悔一天了,这破班配不上它。”
她们走出分行大楼,看见下雨,曲杨思立刻嚷嚷打车,说她的鞋没贴底,踩不了水。
大家目光就到脚上去,见周天雪和管文蓁穿的虽然也是一线品牌,但是运动鞋,倒不妨碍。
曲杨思问管文蓁:“你在支行还能穿运动鞋?”
管文蓁说:“不能,我下班换的。”
曲杨思噢一声,掏手机打车,又问她俩鞋在哪买的?哪个sale?人怎么样?在人家手上买过包没?要不要等?一般等多久?
正聊着,见某委的李书记和一个同事从分行出来,门口有车接他们。
李书记刚过三十六,是分行顶层上班的大领导中最年轻的一位。形象不错,非常周正。
管文蓁她们三个小姑娘跟他打招呼,李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