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提前清场了,难怪一个镜头没有感觉到。
沈郁欢想起之前王奔偷拍她的那次,虽然那次不是她主观意愿上的偷拍,但也的确是有想要借王奔的手造绯闻的念头。
她有那么一丝心虚,看了景沅一眼。
结果就这么一眼,脚下台阶没踩好,差点儿踏空。
景沅反应极快,一把勾住她纤细的腰,将人捞入怀中,抱稳。
“凛冬”的冷香扑面而来,沈郁欢心跳呼吸乱成一片,不知是不是被吓的。
rona 的裙子价值不菲,她摔一下保不齐就要报废。
除此之外,这条裙子纤薄,甚至感觉得出贴在她腰窝上,景沅掌心的温度。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她和景沅之间呼吸交融。
沈郁欢脸不受控制地红了一片,手掌攥着景沅腰间的衣摆。
不必看也知道,真丝娇贵,被她这么攥一下肯定起了皱折。
头顶传来两个字。
“小心。”
景沅的语气明明极淡,却因为距离太过亲密,仿佛是贴着她耳畔说出来的。
呼出地一点热气瞬间成了燎原之火,在沈郁欢耳尖点燃。
“谢、谢谢。”
沈郁欢声调发紧,松开景沅的衣摆在她肩上推了推。
“我站稳了,可以放开了。”
景沅没有立即松手。
怀里的人实在清瘦,柔软的线条轻而易举与她贴合。
沈郁欢仿佛看到景沅眼眸里一丝欲动。
不等她细想,景沅便松开了她,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似乎刚刚她看到的不过是错觉。
-
上到二楼沈郁欢才知道,原来拍卖也不是所有人都挤在一个大厅里举牌子的。
景沅在嘉德有自己的包厢,像是歌剧院的设计,从二楼包厢的阳台面对内场,可以直接看到楼下拍卖场上的拍品。
包厢内显示屏上直播着高清镜头下拍品的细节。
由于二楼的客人身份显贵,不愿公开身份的客人,也有专门的人负责在楼下举牌。
沈郁欢头一回来这种场合,未免出错,她打算少说话少做事,当好一个花瓶顺便长长见识。
想到刚刚景沅说要让她认几个人,正想问是谁,包厢的门被人敲响。
姜特助打开门,对景沅道:“景总,陈老来了。”
说着,她让开门口的位置。
“我听嘉德的benja说你来了还不信,今天是有什么想要拍的吗?”
六十多岁的陈耀珏仍旧中气十足,笑声爽朗地走进来。
沈郁欢正琢磨陈老是谁?
能用得上这种尊称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
等那位陈老笑着进来,沈郁欢觉得眼熟,才想起。
这人是她小时候经常在财经新闻里看到的富豪——陈耀珏。
早年陈耀珏靠房地产行业发家,后来转型现代服务业,成了国内最早的首富,很是辉煌过一阵。
反而这些年陈家低调起来,很少在新闻里看到,但陈耀珏本人当年风光无限,如今也依然称得上一句家喻户晓。
“来帮朋友拍点东西。”
景沅淡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陈耀珏却仿佛不在意小辈的这点无礼,仍旧笑容亲切。
直到看到景沅身边坐着的沈郁欢,他脸上的笑容顿时被意外取代。
上次帮忙景家那位夫人的侄子当了回说客的时候,被景沅下了面子,陈耀珏很是气了几天。
不过听说景家在给景沅张罗婚事,他便猜到了景家老爷子景泰城是要放权了。
上层圈子里没那么多的爱与恨,无论什么目的与决定都是出自利益。
景沅这个年轻人虽然气盛,但在商业上的嗅觉不是一般的敏锐。
进入景氏集团半年的时间,把她父亲造成的亏空给平了,的确本事。
陈家近些年之所以低调,也是因为这一代的子辈资质平庸,想要延续家族的繁荣就只能外面弥补。
而景沅就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陈耀珏膝下有个小女儿,今年正好到了婚嫁的年龄。
他跟景家那位老爷子已经约了喝茶的日子,就等着两家相看了。
刚才听嘉德的经理说景沅来了,他舍下自己的老脸亲自过来打招呼。
只不过,他记得景家的这位小辈的婚事,一向是景老爷子颇为头疼的一桩心事。
年近三十,却没一个人能近身。
怎么今天……
陈耀珏看着沈郁欢,目光透出几分打量。
“这位是?”
陈耀珏二十年前叱咤申城许多年,如今上位者锋利的威压乍现,令沈郁欢不自觉挺直了脊背。
她居然感觉到了陈耀珏的敌意。
很难不惊讶,她这种在豪门圈子里无名无姓的小虾米,居然激起昔日首富的敌意。
真是出息了。
景家继承人的未婚妻,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唯唯诺诺。
“陈叔叔好。”
沈郁欢没等景沅介绍,从容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沈郁欢。”
她目光略略转向景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