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她想多了,还是说事实如此。
只是不等她想清楚,池浅不满的声音就从她耳边传来了过来。
“你们都好可怕。”
池浅觉得时今澜是十足十的不怕苦怪物,说着便朝她仰起头来,堂而皇之的示意:“还要。”
日光铺满了正厅,衬着这方区域好似被笼罩在世界中心。
时今澜不觉得池浅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事来,挑了一颗饱满的话梅干给她送去。
可偏偏,池浅真的敢。
话梅干落在池浅的舌尖,时今澜的手指还来不及收走,就被裹在了一层潮湿温热之中。
池浅眉眼狡黠,堂而皇之的看着她,好似一场邀请。
风静了下来, 院子里摇晃的树影温吞的定了下来。
太阳晒得很足,正厅的玻璃门窗与天边的光相融,凉秋里裹着份燥热。
池浅牙齿轻啮, 熟稔的不像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时今澜的手指兀的一空, 却并没有因此松缓下来, 一口气屏住在喉咙, 不知道该上还是该下。
昨晚就已经经受过这人的灵巧, 时今澜的指尖被包裹在一片潮湿中。
环过来, 又划过去, 明明只是绕着手指,却又好像咬在人的心尖上。
时今澜向来处事不惊的平稳渐渐稳不住了。
她瞧着池浅眉眼刻意勾起的狡黠, 好似狐狸, 挠得人心跳缭乱。
“阿浅。”时今澜压低着声音提醒, 掩不过喉咙下的轻颤。
而池浅不要, 轻轻的咬啮时今澜的手指。
她上下各有两颗的特征鲜明的尖齿,碾过时今澜的指腹,细腻的研磨含着故意, 好似处心积虑,实际上却是无师自通。
时今澜忽然想起了昨晚,这人故意含过自己手指的事情。
反正狡黠已经明晃晃的写在了眼睛里,池浅也不做遮掩,从她的手指开始, 吻过她的手腕, 腰节,闷沉的空气里挤满了潮湿, 密林丛生中喷薄下一捧炽热。
这人哪里都生的好。
尤其是鼻子,高挺挺的一隻, 好似劈开云层的山峰。
时今澜甚至都怀疑,池浅会不会胆大包天到要在这里……
可池浅是典型有贼心没贼胆。
“小浅,今天要研磨的药不多,早做完早点休息。”
忽的,池清衍从药房里对着池浅喊了一声。
时今澜的神色先是一变,整个人条件反射的瑟缩了一下。
刚刚池浅注意力都在时今澜身上,池清衍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这件事直接导致池浅下颚一收紧,原本收敛在时今澜手指上的力气全线失控。
“我知道了爷爷!”池浅一阵忙乱,这边回应着池清衍,那边又将时今澜猛地抽出来的手指握住,又吹又揉,“对不起啊,疼不疼啊。”
池浅低着脑袋,歉疚的声音全然没有了刚刚那副得势的叫嚣样子。
时今澜瞧着池浅这副模样,眼睛里有些无奈。
她的手指算不上太疼,顺着池浅的这个动作,单指捻起了她的下巴:“你说,你是不是属狗的?”
池浅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乖顺的从善如流。
她听到时今澜这话,低下下巴靠在时今澜的掌心,喉咙就那么轻轻呜咽两声,贴在时今澜手指上,好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狗的声音。
这隻小狗惯会讨人可怜,就这样巴巴的一双眼睛望着时今澜,黑溜溜的瞳子折着缕屋外的光,干净澄澈,好似不谙世事。
时今澜根本没想到池浅会来这出,那小狗轻轻地呜咽声全由喉咙震动产生,紧紧的贴着她的手指掌心,叫人不忍苛责。
风穿过院子,吹进一阵温凉。
时今澜心蓦地松缓了好一阵,贴在池浅肌肤上的手指轻轻挠了她下巴,好似逗一隻小猫小狗,那居高临下的填满了宠溺,有比对待宠物的宠溺多一分爱意。
时今澜突然发现她自己好喜欢触碰池浅。
池浅的肌肤永远都透着热意,没有小动物那样高温,真实又柔软,每一下触碰,都能摸到她鲜活的生命。
只不过……
“说我瘦了,你没有?”时今澜长指蹭过池浅的下颚,指腹抵着凸起明显的骨骼,有几分不满。
“我们那边是夏天,太热了,吃得少。”池浅狡辩回答。
她不想让时今澜担心她。
反正一切都过去了,而且:“秋天正好是贴秋膘的时候,等我养你的时候,也顺手养一养我自己就好啦。”
听着池浅这样两句回答,时今澜假做嗔意,骂了她一声:“小没良心的。”
“我可不是没良心。”池浅更正,脑袋因为讲话的原因在时今澜手里一上一下。
池浅依旧将自己的脸放在时今澜掌心,任由她的手托着自己,一双小狗似的眼睛抬着,望着,说道:“你说记不记得没关系,可我还是都想起来了。”
“我在那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是我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