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资料,我帮你找。」
「有关乩童方面的资料,麻烦你了。」此时,他的心思都落在肖朗身上,只消低头便能嗅闻到他的发香。
肖朗嘀咕:「你不会回去问阿公唷,真是……」
他认真地搜寻,忽地惊呼:「你看看,泰国的乩童比臺湾的还恐怖,脸颊穿刺好几把刀……你看这一张,是衝锋枪耶,真的还是假的啊?哇靠!还有脚踏车──乩童的身旁必须有人扶着这些东西,不然哪拖得动,实在太夸张了!他们都不会痛吗?」
申士杰蹙眉,「你能不能小声点?」他快受不了他的强项──破坏气氛。
肖朗仍嚷嚷:「啧啧……幸好阿公没这么离谱,不然老命都玩完了!」
申士杰没说阿公属于文乩,不似八家将或武乩需要操五宝。
肖朗兴致勃勃,「我们来看youtube,网友上传的影片肯定很精彩。」
「嗯。」他先前就看过了。眼下,他仅在意肖朗贴靠着自己,行为举止超乎友情的范围,难道肖朗都没自觉?
离开网咖,两人回到三合院,肖朗早早就入睡。
房外逐渐安静,申士杰探向纱窗外,陆续有人离开庭院,一场法事已经结束。
申士杰仍无睡意,他默记古籍记载的咒语,直到子夜一点多,才起身关灯,一沾床,很快就睡熟。
半夜,肖朗迷糊地醒来,热得满身汗。梦见自己不断奔跑,其他细节一片空白。
他下床,走出房外找水喝,行经厅堂,未察供桌上的两盏烛火剧烈跃动,香炉冒出几缕轻烟。
他仿若游魂似的走回房内,忽闻厅堂的挂钟传来「当、当、当──」地三声响。
肖朗爬上床,蚊帐垂落的瞬间,一道白影缓缓地飘过窗外,桌面的纸张遽然落地。
一张鬼符滑入床底,静悄悄地,无人知情。
结束果园的工作,肖朗由陈三姑的手中接过工资,低头算了算,赚了将近二万元。
陈三姑说:「这阵子辛苦了,多谢你带朋友过来帮忙。」尔后,她也发给申士杰相同的工资,颇欣赏年轻人没嫌弃这份工作吃力。
「谢谢。」申士杰维持一贯的礼貌。
陈三姑客套:「以后,你们俩有空就来这儿走走。」
「会啦。三姑婶,我和阿杰还有事要先走了。」
「好,骑车骑慢一点。」
「我知道。三姑婶,再见。」
片刻,他们俩一道走往机车的停放处,肖朗扔给申士杰一顶安全帽。这两日,气候持续高温,气象预告已有颱风形成。申士杰提议:「我们去吃冰好吗?」
「好啊。」肖朗跨上机车,说:「我知道有一家连锁的冰饮店很有名,每年这时候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但是价钱有点贵,我只去过一次,就没再光顾了。」
申士杰坐在他身后,道:「走吧,我请客。」
为了吃冰,肖朗骑了三十分钟路程才抵达。甫下车,女服务生告知店内客满为患,他们俩只好站在店外等待,数分钟后,终于有位子可坐。
「靠,今年的夏季比往年还热,出门不用多久,晒得头都快晕了。」肖朗大口吃冰,又嚷:「昨晚新闻播报国外传出热死人的消息,因为地球暖化的影响,各地气候都变得异常……」
「要吃芒果吗?」申士杰打断他的气候话题,将一盘锉冰推到他眼前。
「我当然要吃。」肖朗毫不客气地拨了几块水果到自个儿的盘子,瞬间露出笑容。「谢啦。」
「别客气。」他希望肖朗安静一点,来店内消费的大人小孩皆有,环境够吵了。
「你总是请客,对人一向都这么好?」
「不见得。」申士杰盯着他的吃相,只想满足他一人。
「哦,因为我们俩是死党,你才不跟我计较?」
他不答反问:「你希望我对你计较?」
肖朗一时语塞,「呃……」
「快吃,别热昏头了。」
「……」无话可说,肖朗不经意的瞥向身旁的欧巴桑,低垂的大圆领,遮不住乳沟外露,体态发福,身材全走样。听着她和对面长相清纯的女生说了几句话,判断两人的关係是母女。
肖朗回想:每当和阿杰一起,自己在外的女人缘就特别差。他忍不住找碴:「为什么女服务生端给你的锉冰比较大盘啊?」
申士杰一怔,「有吗?」
「有。」肖朗存心嚷嚷:「你那盘锉冰的水果料也很多,淋上的炼乳有好几圈呢,不像我的才一点点,吃几口就没味道了。同样都是一盘一百元的价钱,差这么多!」
他不懂肖朗在算哪门子的帐,「要不要交换?」
肖朗吭声:「换啊,委屈你了。」
不远处,女服务生走来收拾邻桌的盘子,不禁瞪了适才鬼叫的客人一眼,巴不得他吃完快滚!不一会儿,她再度回来擦桌子,离去时,放了一张纸条给混血儿帅哥。
申士杰瞥了一眼纸条上留有电话号码,尔后无视它的存在。
肖朗吃味,「哼,我从小到大,都没收过女生写的情书和电话呢。」
申士杰盯住他:「你只要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找我,随传随到。」
肖朗与他大眼瞪小眼,「你拐弯抹角笑我没人缘?」
「我是人。」
「……」
洗完澡,肖朗拿着毛巾边擦头髮,边看阿杰还在用功,忍不住开口:「你最近都很晚睡,对不?」
「是晚睡。」他大抵已瞭解咒术的符号有何涵义,勤画符咒的同时背诵咒语,下笔顺序毫无偏差。
肖朗随手挂上毛巾,尔后拿张椅凳坐在书桌的另一端,建议:「今日是週末,阿公在厅堂服务信众,你要不要出去观摩?」
「改天吧。」申士杰将纸笔、古籍等收起,顺手取来笔电,立即开机。
肖朗打个哈欠,聊道:「阿杰,我最近睡不好,似乎每晚都做相同的梦,梦境越来越清楚了。」
申士杰分心应付:「梦些什么?」
「一直在竹林内跑,四周乌漆抹黑,还有人在后面追。」他不禁打个寒颤,继续说:「其实,我很怕鬼。」
「哦。」申士杰上网找南部的旅馆订房,须臾抬头问:「为什么怕鬼?」
肖朗回忆,「大约在我九岁那一年,阿公要出门帮人看屋宅风水,就顺道带我一起去邻村。我记得那天是下午,我和附近同年龄的孩子玩捉迷藏,由我当鬼,从一数到一百之后就开始找人。
「结果,我在竹林内绊倒,回头一看竟然有一具女性裸尸,当时吓得哭爹喊娘,把大人们都引来……之后,我就连续做恶梦,晚上不敢一个人睡觉,就去跟阿公、阿婆一起睡。」
申士杰纳闷:「究竟谁死了?」
「是外地人……」肖朗浑身寒毛竖起,搓了搓手臂,依稀记得:「没人知道那女人的身分,警方勘查现场后,确定死者是被人奸杀再弃尸到竹林内,案子至今还没侦破。这几年,陆续听人说起那片竹林很阴,有冤魂流连不散。」
申士杰心生质疑,提出不同的看法:「命案未破,人心惶惶,当地的人对于那片竹林难免有一种恐惧心态,几经谈论和穿凿附会之下,灵异之说就衍生了。这现象就类似集体催眠,众口铄金,真假难辨。」
肖朗立即反驳:「是真的有不少人遇到鬼啊!」
申士杰愕然:「很多?」
「对啊,大部分都是邻村的一些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