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刘管家抵达半山别墅, 纪珣才离开。
走之前他看着今辞,“有事给我电话。”
今辞:“好。”
纪珣:“没事也可以。”
今辞:“……好。”
纪珣揉了一把他的头髮,带着人匆匆走了。
今辞看着他离开后, 才回身看向站在身后的刘管家。
今辞叫了声:“刘伯。”
刘伯笑微微地道:“小先生。午餐已经准备好, 您是否现在用餐?”
这个称呼让今辞一愣,但也没说什么, 点点头,去了餐厅。
刘伯在纪家当了三十多年的管家,纪珣的爷爷去世后,他就跟着纪珣了。
不愧是几十年的老管家,马上就进入了状态。
午餐被送到后, 刘伯没有打扰今辞用餐。
今辞饭吃得慢,一顿饭用了半个多小时。
等他吃完, 前面也隐约传来些杂声。
今辞没过去看, 站起来在客厅消食, 等到刘伯过来,才问了一句:“前面怎么了?”
“处理了一下今天的漏子。”刘伯回道。
之前纪珣明明有交代,纪小姑却还是被人偷偷放了进来,让她进来的人是王婶, 是已经在这里工作十多年的老人。
这套房子是纪珣父母留下的, 纪珣十六岁之前都住在这边, 十六岁之后他父母出事,他就回了纪宅,很少再来这边。
在今辞搬进这里之前, 这座房子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置的。
但房子虽不住人, 却不能落下养护,所以平时这里还有几位负责打理维护的阿姨, 这位王婶就是其一。
王婶虽算得上是老人,但她其实并不怎么了解纪珣和纪家的恩怨,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失去双亲爱护的纪珣,能依仗的只有纪家。
也因为平时负责去中心楼打扫的她注意到今辞和纪珣一直是分房睡的,所以尽管纪珣有交代,但她一被纪小姑忽悠,就真的认为纪珣和今辞的关系就像纪小姑描述的那样不好。
纪小姑许了她好处,王婶也贪那点好处,于是就偷偷地把人放了进来,结果差点害得今辞出事。
这样的人,纪珣自然是不会再留。
刘伯一来,马上就把事情了解清楚,然后让王婶收拾包袱走人。
王婶舍不得走,在纪家干活一向轻松钱多,尤其是今辞和纪珣住进来后,厨房里每天准备的食材用不完,最后都便宜了她们这些佣人。
离开纪珣这里,她再想找这么轻松的工作会很难。刚才今辞听到的杂声,就是王婶不愿意走闹出来的动静。
今辞对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印象,对这位王婶却是记得的,对方就是之前提醒他不能进楼上某间房的那个阿姨。
那次今辞就觉得王婶的语气和眼神都怪怪的,原来心里对他和纪珣的关系一直都有揣测。
他当时也是想着这位王婶是老人,他和纪珣又是协议结婚,对这屋子里的任何事务都没有处置权,所以没有对纪珣提及。
没想到就是这点疏忽,让纪小姑钻了空子。
不过今天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消食半小时后,今辞照常去午睡。
时间已经进入九月,白天气温虽然也不算低,但早晚已经凉爽起来。
这方便了今辞,他终于不再整天窝在屋里,早上起不来,但傍晚的时候,可以带着阿蠢在别墅里走走。
别墅很大,中心楼和最后一栋楼中间有一大片草坪,今辞带着阿蠢在上面玩寻回游戏。
抛了几次球,前面几次阿蠢都乖乖地把球叼了回来,最后一次的时候,今辞看到阿蠢跑到一半,忽然丢下球跑去旁边刨墙根了。
“阿蠢?”
今辞叫了声。
阿蠢抬头看看它,叫了两声,又低下头继续刨墙根。
这扇墙连接着前后两栋房体,阿蠢刨的地方地栽了一棵蔷薇,已经爬了满墙,九月了,花还开得灿烂。
今辞以为蔷薇树根下面有什么,走过去微微弯腰往下一看,发现下面居然有个圆形的洞。
洞口被蔷薇枝藤盖住,被阿蠢刨了一阵才露出来。
今辞陪阿蠢玩的时候,刘伯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儿走过来,跟着一看,说:“是狗洞。”
“狗洞?”今辞惊讶,这里居然有狗洞。
他想起之前有一次阿蠢不知怎么跑去了前面,最后纪珣打电话才被人送回来,“这里其他地方也有狗洞?”
“有的。”刘伯说,“除了最外层的墙,内部的墙都开有狗洞。先生小时候养过一隻狗,这些狗洞就是方便小狗进出的。”
今辞再次意外,纪珣居然养过狗?
纪珣从来没透露过这一点。
说话间,阿蠢终于不刨墙根了,它从地上叼起什么,然后转身往今辞脚边一吐。
今辞低头一看,是隻大蟋蟀。
蟋蟀还活着,被吐到地上似乎懵了下,再要跳走时,又被阿蠢拿爪子按住。
然后阿蠢舌头一卷,就把蟋蟀卷进嘴里,开始砸吧嘴。
“阿蠢,不能吃。”今辞忙道。
阿蠢看他两眼,嘴巴一张,乖乖把去了半条命的蟋蟀吐出来。
“它叫阿蠢?”刘伯问了句。
今辞回了声“对”,心中一动,“刘伯,纪珣以前的狗叫什么名字?”
“叫阿丑。”刘叔露出些怀念的神色,“先生听老爷子说贱名好养活,自己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