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官路畅通。
兄弟俩很快进了范家的大门,在偏厅坐下,奉茶之后,范侍郎看向自己的兄长,问道:“东成呢?”
赵昌平深夜到访之后,范侍郎大概就明白了江都的哪一个后生惹了事。
他在江都的子侄辈虽然不少,但是真正地位高的也就只有范东成一个,能够有资格惹到书院的,大概也就这么一个。
“被我罚去祠堂跪着了。”
范侍郎点了点头,又看向范老爷,开口道:“大兄,小弟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大兄已经知道了,还是要小弟去问东成?”
“我知道了。”
范老爷苦笑一声:“我来与你说罢。”
说着,范老爷把事情前后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微微叹息:“事情大约就是这样,逆子在背后主导严明礼舞弊,后来又找人去县衙告发,多半是这件事情惹恼了甘泉书院,京城书院的人才会去找到你。”
听完范老爷的话,范侍郎眉头深皱。
他看了自家大哥一眼,也跟着叹了口气。
“东成这一次,惹的麻烦不小,他这么干……”
“等于是在刨甘泉书院的根啊……”
范家的狠人!
这天晚上,范侍郎在范府里,与自己的兄长范老爷秉烛夜谈,然后又去了一趟范家祠堂,与范东成一起祭拜了祖宗之后,亲自交代了一番自己这个侄儿。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熬了夜的范侍郎便早早起身,洗漱过后简单吃了点早饭,便带着满是黑眼圈的范大公子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出城,来到了甘泉书院门口。
紧接着,范侍郎让范东成去递上自己的名帖,求见书院的陆山长。
堂堂六部侍郎亲自登门,即便是陆安世也不好怠慢,收到了拜贴之后,也亲自到门口,把范家叔侄俩迎了进来。
这个时候,江都县衙依旧死死捂住严明礼的事情,江都府衙也对这件事置若罔闻,因此书院里的人也不知道严明礼作弊。
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把严明礼作弊的事情跟范家叔侄俩联系起来,因此对于这叔侄俩的到来,书院也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人,乃是当朝的刑部侍郎,几乎位比九卿的大人物!
见到陆安世之后,范侍郎主动上前,对着陆山长拱手行礼,满脸笑容:“上一次与夫子见面,一转眼已经过去五六年时间了,五六年时间过去,夫子风采不减,真是让人艳羡。”
说到这里,范侍郎顿了顿,自嘲一笑:“不似我俗务缠身,这几年不仅白发益增,髀肉也长了出来,已经愈发老了。”
陆安世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山野之人而已,自然得了几分清闲,不似侍郎,身担朝廷重任。”
至此,两个人客套话就说完了。
范俢回头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的侄子,沉声道:“东成,你也是甘泉书院门人,还不来拜见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