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上次见的时候,沉默了不少,不怎么说话了。”
洪德皇帝微微点头:“他私下里,还是愿意说话的,但是在长辈面前,尤其是这两年,沉默了不少。”
说到这里,皇帝微微皱眉:“或许是因为他是老大,或许是因为他母亲影响了一些,愈发循规蹈矩了。”
“才十岁的孩子。”
皇帝微微摇头,叹了口气:“朕也是长子,朕当年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宫中如同混世魔王一般,他却规矩的很。”
沈毅笑了笑:“陛下是嫡长子,自然不一样。”
洪德皇帝这个帝位,来路正的不能再正,因为他不仅是嫡长子,还是唯一的嫡子,对于儒家来说,他就是天选继承人。
这么说吧,早年如果先帝不立他为太子,朝廷里那些老头子,恨不能能一头撞死在金殿上。
因为这种原因,洪德皇帝幼年,还是有些调皮,甚至是有些蛮横的,一直到继承帝位的前几年,这种脾气都没有怎么收敛,洪德七年那场莫名其妙的北伐就是例证。
或许,也正是因为洪德七年那场大败,打醒了这位大陈天子,在那之后,洪德皇帝的性子慢慢变得内敛,手段城府,也一天比一天成熟。
这位皇帝陛下低头喝了口茶水,没有接沈毅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至于老三……沈卿你刚才评价的很对。”
“似乎很聪明。”
皇帝陛下淡淡的说道:“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后才没有选老二,而是选了他。”
“只是不知道,他这幼年早慧,是小聪明还是大智慧。”
沈毅咳嗽了一声,手里的茶杯都放了下来,解释道:“陛下,臣刚才说的似乎,跟您现在用的这个似乎,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皇帝笑呵呵的抬头,看了看沈毅:“朕觉得是一个意思。”
他低头喝茶,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人父母之后,每天心里就会止不住的去想些事情,有时候还会为这些孩子们的以后,想的睡不着觉。”
“幼年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有如今这种体悟,到现在,才算是多少体会到了一些父皇母后当年的心情。”
沈毅轻声道:“先皇应该没有陛下如今这些烦恼,有陛下这样的明君在位,是大陈莫大的幸事。”
“你呀。”
皇帝笑眯眯的说道:“拍马屁总是很合事宜。”
沈老爷笑了笑,没有接话。
皇帝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口道:“你这两年不在朝廷里,朕跟那些老头子无话可说,不少话憋在心里,难受得很,如今咱们说了说话,心里畅快多了。”
如果是皇帝接见其他大臣,有伸懒腰或者是打呵欠的动作,一般就是暗示送客了,大臣们也都会很有眼力见的起身告辞,不过他跟沈毅见面的时候,相对随意一些,没有这些弯弯绕绕。
沈老爷抬头看了一眼皇帝,开口道:“陛下春秋鼎盛,但是子嗣却并不兴旺,是不是要考虑遴选秀女,充实后宫?”
皇帝哑然一笑:“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朕后宫的事情来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皇帝想了想,还是回答了沈毅的问题:“这件事,太后跟朕提过不少次了,但是现在国家在打仗,到处都缺钱用,这一选秀女,办起来就要花费不少钱,到时候选中了还要各种赏赐。”
“罢了罢了,过几年再说罢。”
他摇头道:“朕这几年,最愁的就是钱的事了,等沈卿你回到朝廷里来的时候,可要替朕想想办法,多弄点钱给朕花。”
沈老爷灵机一动,笑着说道:“陛下,这个容易。”
“臣在东南剿倭的时候,听几个倭寇俘虏说,东瀛岛上有不少银矿,其中一座巨大的银矿刚刚开始开采,总量可能以亿两计,等朝廷休养几年,腾出手的时候,不妨去占了东瀛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