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

“为恶之人若得了法力,只会害更多人罢了。”

“给你三天时间。”荆通转而叮嘱明商的兄长,“替你弟弟整理好行李,将他送回明家。”

“……是。”

明商的兄长不忍地看了一眼委顿在地的弟弟,向荆通低下头去。

荆通缓缓站起身,走下了台阶。他的身影不知为何显得佝偻了一些,连素来与他不善的翼望峰主也没有出言讥讽于他。

“这一次的事情,是我对你不住。”

荆通撑了一下闻人歌的肩,少有的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到了这把年纪,反而着相了……真是可笑。瑶崖山的事务我会暂时移交给掌门,我需要闭关三个月。”

荆通又拍了拍闻人歌的肩。

“善后的事,姑且交给你了。”

他如此说罢,摇了摇头,独自离开了这间厅堂。

林宝婺也站起身,准备前去戒律堂领她的惩罚。只是在离开之前,她停在白飞鸿面前,用红通通的眼睛,狠狠地看了她一眼。

“不管你信不信。”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来没有那样说过你的母亲。”

白飞鸿静静看了她一眼,而后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她轻声道。

即使是前世她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林宝婺也不曾开口羞辱过她的母亲。

“但我也是真的很讨厌你。”林宝婺又说。

白飞鸿几乎想叹气了:“我知道。”

林宝婺抿了抿唇,到底没有在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出了厅堂。

闻人歌低下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飞鸿。

“我们谈谈。”他这样说罢,率先朝外走去。

“……”

白飞鸿这次是真的感到头痛了。

花非花在一旁抱臂看了半天好戏,这时终于笑出声来,幸灾乐祸似的冲她摆了摆手。

“谁让你非要逞强的。”他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的笑扩得更大了,“自求多福,爱莫能助。”

“我根本没指望你。”

白飞鸿冲他翻了个白眼,回头看到正在前方默不作声等着自己的闻人歌时,不由得又深吸了一口冷气,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才颤颤巍巍地迈开了脚步。

没办法,这就是积威犹在。

说得简单点——不管过了几辈子,你爹还是你爹。

这边白飞鸿跟着闻人歌离开,即将因为报喜不报忧而迎来老父亲的沉痛训诫,甚至随时可能加入场外待机的母亲大人,演变成一场男女混合双打……

而另一边,常晏晏则是低下头去,带着谦恭的神情,说着“我来帮你吧”,替明商的兄长扶起了委顿在地的明商。

“多谢。”

突逢如此巨变,明商的兄长也是焦头烂额,一心只想着再去求求谁能挽救弟弟的前途,不让他离开昆仑墟。

于是,他便没有看到,正搀扶着明商的常晏晏,垂下的脸上浮现出了何等甜蜜的笑意。

“你……为什么……”

明商咬牙切齿地瞪着常晏晏。在他怒吼出来之前,常晏晏哎呀一声,假做被他压着站立不稳,手中却将一枚银针扎进了他的哑穴。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明师兄。”

她向着明商侧过脸来,脸颊上的一对梨涡都盛满了甜蜜,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月牙一样弯起来,越发显得纯真甜美,让人无法对她生出戒备之心。

她当然知道明商想问些什么。

故意向他示好,以他们相似的出身来博取他的同情,让他以为他们是一样的可怜人。而后向他暗示,他可以攀附更高贵的人……那些事确实是她做的没错。

不过,她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林宝婺会喜欢他欺辱白飞鸿。

“真可惜,你应该观察得再仔细一点的。”她轻声对他说,“林大小姐的目光,不是一直都落在飞鸿姐姐身上吗?她哪里是不喜欢她,分明就是太喜欢了。”

太过喜欢,而又无法接近。明明都那么纡尊降贵了,却还是从一开始就被拒绝。像那种众星捧月里长大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那种委屈?

“不管怎么说,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欺负别人都是不对的。”

常晏晏柔声道。

“不然的话,就会像这样……被爱重孩子的师长们当成会带坏那个人的毒草,早早地拔了,远远地丢出去。”

她看着明商,两颊的梨涡更深。

“下一次要看得更仔细,做得更小心一点才行啊,明师兄。”

整日报喜不报忧, 连自己在学堂被孤立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与父母报备的结果就是……

白飞鸿被爹娘训得连夜逃去了太华峰。

原因无他,躲个清净。

要是只有闻人歌一个人训她也就罢了,问题是娘亲也加入了找她算账的队列。

在白玉颜的阴阳怪气面前, 闻人歌的严厉训斥简直可以说是和风细雨, 与白玉颜的风刀霜剑形成了鲜明对比。

于是白飞鸿干脆利落的……溜了。

遭不住, 真的遭不住。

“忽然意识到了师父不爱说话的好处……”

回想起娘亲的念叨, 白飞鸿便忍不住将脸埋进了掌心里,沉重地叹息起来。

“……?”

希夷正准备喝药, 闻言稍稍抬起头来, 苍白隽秀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困惑。

“不, 没什么……”白飞鸿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在夸你,师父,我是在夸你。事到如今只有在你这里我还能找到一点心灵的平静了。”

“如此。”

希夷虽然一副依然不懂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但还是微微颔首。而后便不再管白飞鸿这边的动静, 只将自己的药默默饮尽了。

他喝的药依旧是闻人歌的方子,不过, 白飞鸿在熬药的时候有留意到, 比起前世, 这方子有了细微的调整。

“先生在你的药里添了几味猛药。”白飞鸿撑着脸颊,静静地望着他,“你的身体似乎比从前更差了……是因为之前的预言吗?我曾经听人说, 看得见因果的人不能扰乱因果,否则会受到反噬, 为天道所惩戒。”

“不是。”希夷放下药盏,淡漠道, “只是余毒发作,引出了些沉疴宿疾罢了。”

“余毒?”白飞鸿稍稍坐直了身体,“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些许旧事,无关紧要。”

希夷掩着胸口,稍稍咳了几下,面上好容易泛起的些许血色又退了下去。白飞鸿迟疑了片刻,还是走过去,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又倒了一盏茶与他。

“多谢。”

希夷接过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

他就连做这样的动作也是美丽的,月光一样的长发滑落下来,越发显得他腕骨伶仃,清瘦隽秀。白飞鸿盯着他苍白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移开了搁在他后背上的手。

“没有办法吗?”她又问了一次,虽然一度得到过回答。

希夷只是微微的笑着,没有再重复一次那个对于孩子来说过于残酷的答案。

于是,白飞鸿便没有再问下去。

有些毒,是注定就没有解药的。

就像有些事情,便是当世最好的修者,也无能为力。

“不谈这些无聊的琐事。”

希夷放下手中的茶盏,隔着覆眼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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