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穿鞋子?”
成默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的鞋跟断了,我就把我的鞋子给她穿了。”
老大爷冲着成默伸出了大拇指,“不错,够爷们……你穿多少码的鞋?”
“42。”成默说。
老大爷挥了下手说道:“那43的也成,你等等。”
成默应了声“好”,老大爷回身走回了岗亭,成默又转身对谢旻韫轻声说:“稍微等一下。”
站在路灯下亭亭玉立的谢旻韫点头,对于成默来说,每看一眼谢旻韫都是享受,如同欣赏巨幅海报。
片刻之后,老大爷从一旁的岗亭里拿了双绿色的解放鞋来,递给成默说道:“穿上。”
成默连忙拿出手机问:“多少钱?”
老大爷摇头,“便宜货,什么钱不钱的,你们这也国家栋梁天之骄子不嫌弃就好。”
成默也没有矫情,说了声“谢谢您”,便将鞋子套在脚上,系好鞋带之后朝着谢旻韫走了过去,等到了路灯下,推起自行车时,成默才开口说道:“出了校园我就脱。”
谢旻韫低头看了眼成默脚下那双绿色的廉价感十足的解放鞋,开口说道:“看在老大爷的面子上,允许你穿着吧!”
想必谢旻韫刚才是听到了两个人对话,成默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要求的。”
谢旻韫踩着成默的帆布鞋轻移莲步,向着校门口走了过去,经过老大爷身边的时候,还认真对老大爷说了声:“谢谢您。”也不知道是谢谢老大爷夸奖她,还是谢谢老大爷给了成默鞋子。
成默推着自行车跟上,又跟老大爷说了“谢谢”和“再见”,两个人便出了清华校园,走了一段距离,见清华校园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谢旻韫便叫成默把裙子撕短。
成默犹豫了一下,再次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说道:“等等,我去买针线。”
谢旻韫看着成默转身,淡淡的说道:“耽误的时间可是你自己,要是赶不上飞机,你可要接受惩罚。”
成默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比了个“ok”的手势,快速的跑进了不远处的便利店,接着不到三分钟就拿着买来的针线包跑了回来,随后他将谢旻韫拉到了人行道的路灯下面,又把自行车推了过来,让谢旻韫坐在后座,自己则从针线包里挑出最细的那根针,眯着眼睛将白线穿了过去。
在线尾打了结,成默就捏着针在谢旻韫的面前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裙子的长度,小心翼翼的将裙摆折进里面,露出了谢旻韫光洁纤细的小腿,开始穿针引线,将长裙缝成半膝裙。
路过的行人都在看着这对在路灯下行为古怪的情侣。谢旻韫问:“这么麻烦干什么?不像是你的风格。”
成默全神贯注的盯着走线,沿街的店铺的灯光照亮了大半条人行道,五颜六色的霓虹在六边形的地砖上投下闪烁的色彩,他低声说道:“这条裙子应该挺贵的,再说也有点纪念意义,就这么毁了有点可惜了。”
谢旻韫说:“那就更没有必要留着它。”
隔了片刻成默才说道:“我并不是一个对物品也念旧的人,可有些时候却有觉得那些熟悉的物件,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安慰,我挺喜欢看你穿这条裙子,好像它对我们来说意味着重逢一样。”
谢旻韫沉默了须臾,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将后半句“我不想下次还有穿它的机会”说出来,她忍不住用手抚去成默额头和脸颊的汗水。
成默感觉到额头温热,那些湿润的水渍就像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额头脸颊瞬间洋溢着舒畅感,像是刚洗过脸的神清气爽,他绕到了谢旻韫的后面,开始缝制后面的裙摆,一边缝一边问道:“那个宇宙全息投影是你利用技能制作的吗?”
谢旻韫“嗯”了一声说道:“其实不难,只要在空气中制造一个视差栅栏,在控制光子就可以做到了。”
“那也要练习很久吧?”
谢旻韫才不会说她练习了小半年,假作不以为然的说道:“雕虫小技,本来就自己练着玩的,刚好迎新晚会,校长希望我参加,我就拿出来表演一下。”
“可为什么结束在5月20号?”
“随便挑了个日子,怎么,5月20号对你有特殊意义?那还真是巧了。”谢旻韫说。
成默勾了下嘴角,将线头打了个蝴蝶结,随后把已经缝好的裙子放了下来,起身说道:“好了,下次还要穿的话,将蝴蝶结剪掉,再把线抽出来就好……”
谢旻韫咬着嘴唇瞥过头不看成默的脸,坐在了自行车上,“笨蛋,哪里还会有下次,还不赶快去机场!”
成默看着谢旻韫白皙的侧脸上荡漾起了红晕,觉得身体里有股想要拥抱她的欲望在汹涌,但他努力克制住了,只是跳上了自行车,站在踏板上,猛踩了两下,头也不回的对谢旻韫说了声“坐好了”,自行车便向着双清路疾驰而去。
上了双清路,两侧楼宇就渐渐的开始密集,拥挤车流的喧闹让人心都静不下来,到了清华东路街上愈发热闹,两个人便没有说话,过了六道口,又过了北沙滩,两侧的楼宇越修越高,除了一间又一间温馨的格子灯妆点着深蓝色的天幕,也有高耸入云的大厦亮着彩灯,变幻着广告文字,展示着它的昂贵。
京城在踩着自行车的成默眼里变的迷幻起来,像是隔着三棱镜观看万花筒里的彩纸,谢旻韫偶尔抓着后衣架,偶尔也会抓着他的t恤衫,汽车拉着飘逸的灯光从他们的眼前一闪而过,这座城市忙碌而又浮华,两个人像是游历者,以纯粹欣赏的视角经过这座纸醉金迷又残酷现实还充满机会希望的城市。
凡人们在座城市里体验着金钱的诱惑,中了浮名的毒,对功名利禄难以自持,他们挥霍爱情或者收藏爱情,每个人优雅转身的背后,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狼狈和孤独。
成默挥汗如雨,他在这座伟大而又贫瘠的城市里踩着他的自行车,载着他喜欢的人,穿越现实与虚幻交织成的幻景,这一秒他感觉自己多幸运,可以超脱现实的束缚,这一秒他也有些惶恐,害怕幸福和快乐只是短暂的一瞬。
三个多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过了锐创国际中心,过了五环,上了机场高速距离首都机场距离就已经不远了。自行车上不了高速,成默也没有必要上高速,午夜的机场辅路车辆并不多,踩了三个多小时自行车的成默丝毫都不觉得疲惫。
到了市郊,都市的喧闹就变的遥远,两侧的白杨树林在风中哗哗的摇曳,时不时有引擎声从不远处的机场高速传了过来。
谢旻韫抓着成默t恤,眺望着远处蛰伏着的都市灯火,轻声说道:“我小时候,其实很不喜欢京城的夏天,可能是因为京城的夏天实在太热,我又不爱吹空调的缘故。那时我喜欢拍照片,不仅拍了许多有意思的景,还拍了许多外国元首。夏夜里我去的地方不少,感觉最惬意的是紫禁城的午门周边。在早些年前,人人都能把车开到午门脚下的广场上。凹形的午门是一个风口,愉悦凉爽,我目睹这座城市日新月异,从古老的废墟中散发着勃勃生机,又看过了一座座博物院的典藏,觉得能出生在这个时代真是件幸运的事情……”
顿了一下,谢旻韫又说:“等我们看了极光回来,我带你去国家典籍博物馆看永乐大典,博物馆大铜门上的图案——‘凌花双龟背图’,就是取自《永乐大典》‘门’字号,里面有永乐大典的摹本,可以慢慢看……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带你去皇史宬,里面的石台上摆满了金匮,你这么厉害,说不定能找到《永乐大典》的正本呢?”
《永乐大典》的消失是华夏历史上最大的悬案之一,成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