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听见他窸窣的动静,杨婉柔问:“所以外面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仇人。”
“你的?还是九叔的?”杨婉柔语气像是有抱怨:“在船上动手也太不是时候了,误伤其他人怎么办。”
陈西只说:“放心,你不会受伤。”
“我不会……那别人呢?”杨婉柔笑yy问:“我老公怎么办?”
陈西沉默了一瞬:“你很在意他?”
“他是我丈夫,我当然在意他。”
“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良好的婚姻关系里哪有欺骗不欺骗。”杨婉柔的声音听起来云淡风轻:“当然是原谅他了。”
陈西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她,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消散,此时此刻在黑暗中逐渐靠近的压迫身影仿佛有些咄咄b人,他似乎在努力压抑克制自己的情绪,手掌0上了她的脸颊:“就这么喜欢他?”
杨婉柔手搭在他的肩头,看起来像是倚靠,又像是在推拒:“怎么了,你难道想b我出轨?”她靠近他的耳旁,语气幽幽:“那太可惜了,你来晚了。”
他像是终于无法忍受那般,扣住她的后颈,用吻堵住了她说出来的恼人话语。
他的唇很烫,压下来的力道也很凶狠,似乎带着无尽的怨气,但在撬开她的唇瓣和她唇舌相贴的瞬间,那gu怨气又被悉数化解成了眷恋,他温柔地hanzhu她的舌,一点点x1shunt1an弄。
杨婉柔没有推开他,而是平静地和他接完这个绵长缠绵的吻。
“喂……就算是要做j夫,也得让我看一眼合不合我的眼缘吧。”
她伸出手,用一根手指戳中他的额头,将他的头离自己的脸推远了一点。
“开灯吗?”
陈西抓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不,会吓到你。”
“我又不是只会看外貌的那种人。”杨婉柔笑着说:“除非你长了一张我老公的脸,那我可能会吓到。”
他顿了顿,才将手里那只属于她的手握着贴上了自己脸颊。
“不害怕?”
手下的是凹凸不平的粗粝触感,如同一条条r0u虫爬满了他的脸颊,只凭0到的,就能想象他的脸上有多少狰狞的伤疤。
感受到她的沉默,他颤抖着深x1了一口气。
他放开她,自嘲般地笑:“很恶心,对吧?”
“还好吧。”她语气轻松,轻佻地在他脸上拍了拍:“反正我又看不见。”
他这才松了口气,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然后走向了门口:“那就好,希望你永远都看不见我的脸。”
灯被他重新打开。
杨婉柔只来得及看见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再见。”
她抿紧唇,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要再见了。”
快到天亮的时候周景则终于回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身上还裹着浓重的血腥气,他的脸se不算好,见到杨婉柔还好端端站在他面前似乎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他右手受了伤,在船上的临时医疗小组那里处理完伤口才回来,手腕上还扎着显眼的绷带,伸出手想抱住她。
杨婉柔却往后退了一步,别过脸问:“你怎么了?”
得到她的关心,周景则苍白的脸se有了一点勉强的笑意:“我没事,只是这次邮轮似乎混进来了离海黑帮的人在到处抢劫,昨晚被镇压了下去但是还有部分人藏在船上,现在这里不安全了,我和船长协商过了,船会在下个岛上临时停靠,我们着岸后就下船吧。”
杨婉柔没说好,只是问:“那其他人呢?”
“我最想保证的是你的安全。”周景则握住她的手:“其他人会跟随船一起返航。”
“那我们就还是待在船上吧。”杨婉柔甩开了他的手:“只有我们下船说不定会更危险,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找九叔商量一下。”
周景则垂眸:“你是这么想的吗?”
“是啊,九叔那么有能力,跟在他身边是最安全的。”
她像是在回避什么一般,躲进了浴室里:“我先洗漱一下,你不用等我,先去九叔那里。”
“外面这么危险,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出来。”
杨婉柔顿了顿,犹疑不定地说:“应该不会吧……昨晚外面那么乱,也没有人伤害我。”
周景则眸光闪了闪:“你没喝那杯牛n吗?”
“喝了,但是被吵醒了。”
周景则神se晦暗地走到了沙发旁,果然看见了残留的g涸血迹,一旁垃圾桶内还装着带血的纱布条。
他问:“昨天晚上有谁来过吗。”
杨婉柔吐掉漱口的水,打开洗手台盆前的水龙头洗脸:“嗯……一个朋友吧。”
“什么朋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盯着镜子里的她。
杨婉柔擦掉脸上的水珠,回避掉他的目光:“就只是……以前认识的朋友。”
他靠近她,从背后环住她的身子,手指0上了她唇边留下的破皮红肿,眼底眉梢都带了冷意:“你知道吗,我最怕你骗我。”
她和他在镜子里对视,他看见她脸上清楚可见的防备:“为什么,是因为怕你的谎言被拆穿吗?”
周景则叹了一口气,手伸上去盖住了她的双眼。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这是杨婉柔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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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柔姐是装的。
药还是同一种药,上次在酒店被绑架时,她也是被用的这款迷药。伤害小,无副作用,被用药的人甚至不会有任何难受,就像只是睡了一觉。
唯一的区别是呼x1道x1入式用药会b吞下去的药效更持久,等杨婉柔醒来时,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
关她的房间被布置得很温馨,米白se的壁纸,温暖的大床,白se书架上摆着她学生时代最ai看的一些书,旁边的书桌上摆着杨婉柔的照片——是她高中时在学校参加竞赛时留下的活动照片。
整个房间布满了属于她的生活痕迹。
墙上甚至贴着她学生时代的试卷,奖状。
“怀念吗?”
始作俑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门走了进来,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肩,与她一起抬头欣赏满墙的过往:“我也很怀念那时候。”
杨婉柔挣开他:“我不记得和你有过这段共同记忆。”
他没有被推开的羞恼,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你不记得的事有很多。”他亲吻她耳边垂落发丝,语气温柔,带着浓重的眷恋:“只有我记得我付出了多少才终于等到今天。”
杨婉柔就这么被囚禁了,这大概是一座不知名的荒岛,整座岛除了她的住所都是荒废未开发状态。岛上只有她和周景则,不,或许不能称作为周景则,只是一个偷梁换柱的身份不明的假老公。
假老公给她做饭,负责她的生活起居,傍晚会牵着她的手去看日落。
他没有任何强迫她的行为,夜里和她同睡一床,却没有做什么。杨婉柔对他也没有抗拒埋怨,仿佛就这么平静地接受了,他给什么都接受,甚至心情好时会点评两句他做的菜。她和他之间温馨得就像是一对来度假新婚的夫妻。
可越是这样,他越不安。他预想过很多杨婉柔的反应,怨恨,逃离,痛骂他自私自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