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淼人已在焦虑崩溃的边缘。
“郎君!”隋淼领着一队护院砰砰砰地敲门,“郎君当真无事?应个声!”
又一声砰然大响。
东苑院门从外被人推开,大批披甲精锐蜂拥而入,人群当中簇拥着睡梦中惊起的十一郎,深夜赶来护卫好友。
十一郎神色复杂,站在门外询问隋淼,“房里情形如何?”
隋淼满头满脸都是紧张热汗,“应小娘子潜入室内,不知此刻人走了没有,我家郎君……郎君不应声!”
十一郎神色凝重。他以身为鱼饵,竟然未能钓出应小满,反倒被她寻到了东苑来,七郎……只怕凶多吉少。
“禁军听我号令!”十一郎面色冷凝,紧盯着紧闭房门,“七郎,你可安好?我数三声,若你不应声的话,便要破门而入了!一——二——”
嘴里说的同时,打手势暗示麾下分兵两路,一路堵门,一路绕去敞开的窗下。
“三”声还没数出时,黑暗安静的室内忽然传来脚步声。
晏七郎的身影出现在敞开的窗边,探出半个身子,和庭院里肃立的十一郎打了个照面。
“我无事,今夜劳烦你过来。喊来的人都退下罢。”
窗下蹲着一长溜,准备暴起营救的禁军精锐俱是一脸懵神表情。
十一郎大出意外,怀疑地看了眼通风报信的隋淼。“房里只你一个?没有旁人?我怎么听说——”
“三更时,小满曾经过来一趟;后来被我劝动,人已走了。”晏七郎站在窗边,轻描淡写说道。
十一郎沉默了瞬间,道,“她能被你劝动,可见余情未了。你我设想的最坏场面未发生。如此甚好。”转身欲走。
走出几步又回身问,“她未曾来书房寻我,却来东苑寻你。如此说来——她都知晓了?”
晏七郎却并未直接回答,只抬手示意隋淼送十一郎。
“已过四更天,今日有朝会。你我下朝后再细谈。”
十一郎微微一惊,似乎察觉了什么,目光瞬间探向室内。“你当真无事?”
“无事。”晏七郎慢悠悠地说,“你也知道,我和她有情分在。”
十一郎欲言又止,深深又看一眼漆黑内室,转身领着大批禁军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