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富贵一击不中,立刻遁走。身影在雨中几个翻滚,直奔前方邸舍。
半夜三更,邸舍的正门早关闭了。侧边的雕花木窗却有半扇开着,隐约露出点灯火。
身穿夜行黑衣的人影从窗户迅速翻滚进入。
迎面撞上抱臂站在窗边的雁二郎。
雁二郎还是那身朱红窄袖的武官袍子,在窗边喝酒打量,远远地看了有阵子了,对敬业的麾下极为赞赏。
“亏你想到把头发染白,做事有心。你叫什么名字——”
才夸奖到半截,迎面对上一双专属于老人的浑浊带白翳的眼睛。
雁二郎一怔,喝酒的手停在半空,顿了顿,忽地反应过来,抬手便砸出酒杯!
眼前白刃寒光闪动。
刚才都尉身上撞到了护心镜,这次匕首便直奔脖颈要害处而来。
雁二郎原地往后一个倒仰,惊险躲开致命袭击。锋利匕首带着风声,突袭不中咽喉,匕首转往下直刺。
鲜血飞溅。
雁二郎闷哼一声,匕首扎入左边肩膀的同时,他往后旋风疾退,反手拔刀。
两边闪电般交手几次,雁二郎一脚踹开窗子,冲外头高喊:“有贼人!”
盛富贵啐了声。这帮禁军小崽子瞧着像兵混混,动起手来居然弄不死,失策。
应家小丫头住二楼西边,“甲二十六号”房。他不再恋战,身影瞬间消失在客栈里。
外头都尉领着二十人匆忙赶来。
脱去夜行黑衣的众禁军围成一圈,看看肩膀扎匕首的自家雁指挥使,又看看龇牙咧嘴、胳膊血流不止的都尉,敬佩不已,纷纷夸赞:
“指挥使,都尉,您两位演得真像!卑职等十分佩服!”
雁二郎又疼又气,捂着鲜血淋漓的肩膀,人给气笑了。
“你大爷的,真有贼人!给了我一刀,人进邸舍了。是个头发斑白、眼泛白翳的老贼,挨个房间搜!”
——
应小满今晚睡得不大好。
邸舍里的木板床窄,睡不下三个人。义母带着阿织睡去隔壁,她独自睡一间。
但邸舍人多嘈杂,木楼梯响动没停歇过,东边客房里又歇着雁二郎。